玉绒兔声音尖锐且拉长:“你拽屁啊?大家都是来三千世界里卖命的。谁比谁高贵?你装什么装呢?”
“少废话,把你的行动点交出来。”大灰狼倒是直奔主题。
这一声吼本来以为可能会吓唬住茹愿,但是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娇软瘦小的女孩反而慢腾腾的站起来,歪着脑袋一脸懵懂的看着他:“为什么呢?”
小女孩有着非常乖巧且可爱的长相,皮肤白嫩脸蛋圆圆,毫无在社会生存的痕迹,就像是本应该坐在大学教室里捧着书漫步在操场上的高中女孩,而不是出现在这杀气腾腾的三千世界。
大灰狼以为她是真的不懂事,便说道:“你不是有初始的10点行动点吗?给我3个点、给兔子2个点,你自己还能剩5个点,我们俩在这次事件里可以罩你。你别看我是乌银,比你低一个段位,但是我在三千世界里玩了三场,每一次事件都成功找到了真凶。”
“跟她费什么话。”玉绒兔走到旁边的一个餐桌上,从上面找了一个西餐刀,在手里晃了晃。银白色的光泽不如她面具里的眼睛冷多少。“给不给?不给就在你的肚子上划个——‘母猪’,嘻嘻嘻。”
茹愿嘴角似笑非笑,伸手撩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猫耳,圆润的眼睛半眯着:“那你过来划吧。”
这幅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了玉绒兔,根据她在三千世界里玩了这么多场游戏,男孩子分段越高说明越厉害,女孩子分段越高只能说明越漂亮。她就是靠着颜值和身材,获得了好几个优秀和完美才挨上了“乌银”分段。
所以,在她恼羞成怒扑向茹愿的时候,没想到对方的速度会这么快。
茹愿只是微微侧身,就把那直勾勾戳向自己尖刃躲了过去。她左手握住玉绒兔的手腕,右手夺去那柄尖刀反手立在玉绒兔的脖子上。
冷气划过,玉绒兔的面色好像被人抽干了血色一样,腿肚子还没来得及发软就被茹愿一脚横扫踹在屁股上。
她顺着茹愿的力道,两眼一黑栽倒在地上,捂着被刀划到的地方,双眼瞪得滚圆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摊开手掌上的红血。
而造成她脖子出血的始作俑者,笑眯眯的站在玉绒兔的面前。
密长的黑色睫毛慢而匀速的眨动着,仿佛在欣赏着玉绒兔那满眼的惊恐。
“我、我、我……”玉绒兔低低弱弱的说着,生怕自己说话的力气太大,让血流的更快。但是摸了两下之后,她发现出血量并不多,只有那么几滴。
茹愿怜悯的看着她:“放心吧,我没使劲儿,就是划破了你一点皮。”
“你……”玉绒兔眼眸底子里有一种地震的感觉,捂着自己脖子出血的地方往后缩了缩。
茹愿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能闻到那股狐臭味也散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代表着恐惧的腐朽枯树味。
那柄银长的西餐刀在茹愿的右手里转了几下,割破空气而传来“沙沙”声。
这几声让大灰狼眼底也出现了退怯的意味,警惕的站在旁边看着茹愿:“你是什么人?”
“我?”
茹愿笑容更甚,甩手将手里的西餐刀接着手腕的力量扔到大灰狼的脚边。
刀尖插在大灰狼的脚边,离他的鞋子只有一厘米的距离,稍微往前走一点点就插在他的脚背上了。
刀柄露在外面前后摆动了几下,发出死亡的嗡鸣声同时也折射出了大灰狼面具底下那双眼里的惊恐和震撼。
“我是你们黄泉路上的引路人。”
“……”二人。
茹愿:“你们刚才说要多少行动点来着?我也不多要,就你们刚才说的那几个数,都给我交出来!”
在玩家们看不到的后台,弹幕犹如流星雨一般飞速流逝。
——“卧槽,这是故意没扔到吗还是啥?”
——“就冲这个飞刀,这局我给完美!”
——“乳糖:送上门的行动点?还有这种好事?”
看着自己身份卡余额里面多出来的5个行动点,余额14行动点。
茹愿心满意足的把玉绒兔和小灰狼放走。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善类,在这三千世界里,谁又能当成善类呢?
玉绒兔和大灰狼在上一次事件认识,随后二人组队一起来到了这次事件。
他们想靠抢夺行动点的方式,快速用行动点来兑换积分,让自己能够更快的达到10000积分。
在茹愿之前,这二人已经成功的抢到了20多行动点。
“还真是个攒积分的好主意。”茹愿嘟囔了一句,高高兴兴的将身份卡放置胸口处,蹲下来继续在宴会厅地板上搜寻。
除了有酒渍之外,茹愿还找到了地毯上面有一块地方残留着不知何物的白色污渍。
她用身份卡里面自带的拍照功能,将这块白色拍下来之后,照片自动储存在了“宴会厅”区域里面,非常方便、利于查看。
地板上查的差不多了,茹愿走到别墅会馆的墙壁上,依照着记忆里的方向去查看墙壁上面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但是什么都没有。
她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墙壁,每一处能碰到的地方。
少女雪白色的肩颈在黑色毛绒抹胸的陪衬下,如瓷一般细腻。
墙壁上白花花的墙灰蹭在茹愿的指腹上,轻轻一抹,像粉末一样往下掉。
她没有摸到什么凸起的地方,平整的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似的。
“咔哒。”
宴会厅的灯光忽然被人关掉,茹愿面朝的墙壁上凭空多出那几只在宴会上看到的莹绿色狐狸。
她知道了。
是有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颜料,完美的隐藏在了墙上,让玩家白天的时候看不出任何破绽只有关灯的时候才能让墙上的狐狸显现出来。
灯紧接着亮了起来。
茹愿的眼睛,被忽暗忽亮的灯光闪得微微发酸。
有人昔年承光而去,亦如今日迎光而来。
暗红色的地摊上倒影着他被无限拉长的影子,一点一点的靠近茹愿,空气中漂浮着略微稀薄的尘埃,仿佛被他身周的气场凝固住了一般,略微有些降温。
“灯的开关没有坏。”他说。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却告诉了茹愿很多的讯息。
灯的开关没有坏,坏的是电源总闸。
正常情况下来说,灯灭掉第一件事是去检查一下开关看看是否灯泡出现了问题。
但是在宴会陷入黑暗的时候,玉绒兔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但她没有去看电源开关而是直接拿着蜡烛说去总闸看一看,仿佛早就料到与灯管无关。
茹愿更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厮不是说去二楼搜证吗?为什么跑到一楼来了?
红赤犬微微转身,面朝着楼梯:“我从总闸过来,那里有被人做过手脚的痕迹。”
“谢谢你告诉我。”可我并不想知道。
说实在的,茹愿是有点惧他。
不仅仅是他和爷爷是师徒,还有就是和姐姐有一定关系。
红赤犬没说什么,朝着楼梯东面的图书室走去:“你尾巴太长了。”
“……”茹愿。
这一句冷飕飕的话,让她脚底板略微发冷。
是暗示吗?
还是提醒她不要被人抓到自己的尾巴?
如果茹愿没记错的话,当初津戈撩被政府人员送到爷爷那里的时候,好像是为了进行某项危险而又神秘的任务。
爷爷为了训练他,暂停了其他的人员的培训任务对他1对1特训。
为什么他会来到这个地方呢?还说要找她?
红赤犬的身影消失在图书室的磨砂门后,他似乎对宴会厅在黑暗期间发生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自我介绍的时候,他说自己是“真相”媒体的记者。
真相,总觉得不太像是专访报道而像是侦探社的名字。
既然津戈撩没去楼上,那茹愿就要动身了。
宴会厅很大,第一轮搜不出太多东西,她走在楼梯旁路过总闸的时候瞧了一下。
总闸柜上面挂了一个没打开的锁,隔着提示着危险的柜门,并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茹愿摆弄了一下铁锁,拴的很结实。
三千世界不允许使用蛮力拆卸这种证物,那津戈撩是怎么看到的?
他找到钥匙了吗?
茹愿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起身朝着楼梯上方走去,点开身份卡上的搜证区域,戳下了“尸体”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