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不该受灵剑束缚,应与剑融为一体,这便是剑修的最高境界——人剑合一。”
“手中无剑,心中生剑,就算日后出现手上无剑的情况,你也当无所畏惧,因为人在,剑便在。”
“一名剑修的剑,将永存于其一招一式中。”
胸口瞬间腾起万丈灵气,丹田处火热得可怕,沈银河倏然睁开眼,黑曜石般的瞳仁中闪着与天地媲美的耀眼光芒。
她将剑高举至脸侧,体内灵力运转至最高,就连云渊剑也似乎感受到她炽热的意念,剑柄微微颤抖,发出低沉的鸣声。
她低语了一句什么,下一瞬,云渊剑以破竹之势斩出一击。
一道月轮银光猛然迸发,以碾压之势袭向褚元微,直接冲散了后者发出的剑气,所经之处被碾出沉重痕迹,宛若飓风卷过。
褚元微瞳孔一缩:“什么?!”
未曾料到沈银河居然能发出如此霸道强势的攻击,褚元微惊愕过后迅速做出判断,脚尖点地欲图后退,但却还是慢了半刻,耀眼银光逼近,再抬头时沈银河的剑气已近在咫尺。
糟了……!他暗道不妙,但此时已无法再改变招式防御,只能咬牙闭眼,打算用肉身抗下一击。
可等了许久,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他下意识睁开眼,却发现那道凌厉攻击竟停在面前,
下一秒——化作漫天银光。
柔和的灵力如春雨般滴露,缓缓融入地面,润物细无声,褚元微怔怔望着这一片碎星般的雨幕,手指一松,有什么自掌心滑落。
“哐啷——”灵剑落地。
沈银河走至身前,低头俯视他:“你输了。”
她被那星星点点的荧光包围,竟给人一种自身在发光的错觉,柔和的微光衬托其越发肤白如雪,眉眼生辉,虽身形单薄,背却挺的笔直,如梅骨青松,风姿卓然。
周围人群皆被这一幕震撼,竟都没有出声,一片鸦雀寂静中,忽有人道:“等等……那是什么?”
只见一缕金光缓缓自沈银河丹田处升起,万千金线如同经脉般慢慢朝外扩散,最后将她全身包裹其中……
一道光柱骤起!
有经验的长老立刻辨认出来:“她晋升了!”
强大的灵力翻滚涌动,搅起巨大气浪拍向众人,一时弟子如同暴风中的幼树般东倒西歪,有经验的长老忙架起灵力屏障:“都到后面去!”否则会被卷入境界晋升时的灵力旋涡!
青尚真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这怎么可能?!”居然只靠比剑就能参悟,直接晋级?!
玄清仙尊一怔,侧头看向上元君:“沈银河不是才入筑基?”
上元君抬头仰望那道绚烂光柱,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没想到啊,我这徒弟总是能给人惊喜。”
待金光散去,沈银河一脸怔色站在原地,她抬起手,感到全身正源源不断涌入新的灵力,神识也扩宽了一倍,她甚至能听到数十米开外鸟雀拍打翅膀的声音。
上元君眯起眼。
“现在她是……筑基二层。”
第39章 质问 仙尊可信我?
在她身后, 上元君松开眉头,轻声笑了下:“随手捡了个徒弟,没想到还是个好苗子。”能在一个月内筑基成功, 不仅成功收服两柄神剑, 还直接领悟剑道,晋升二层。
……只可惜是个废灵根。
他叹了口气, 忽然想到什么,侧头看向玄清仙尊, “你有教过她惊鸿剑法?”
玄清仙尊摇了摇头, 却道:“那不是惊鸿剑法。”
上元君挑眉:“哦?”
惊鸿剑法, 虽飘逸出尘, 却也暗藏杀机,但凡出招, 剑剑必见落英,是以招式之下从无活口,配上玄清仙尊的杀剑九孤, 倒也相映成合。
可方才沈银河发出的一击,形神虽酷似惊鸿剑法, 但却不然——剑气都已逼近褚元微命门, 到最后居然自行化解, 根本未伤及敌人半分。
玄清仙尊张了张嘴, 一时居然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了片刻才低沉出声。
“这是……她自己的剑法。”
语毕, 抬头看向沈银河, 后者赢了褚元微,正在得意之处,瞥见二人, 立即朝他们跑了过来,眼睛亮亮:“师父!仙尊!你们看到没有!”
她指着褚元微:“我打赢了剑修第一的褚云微!”
上元君不禁笑出声:“剑修第一是君墀,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但饶是如此,沈银河的一招也确实让人惊艳——单看周围人可以塞得下鸡蛋的嘴便能得知了,上元君难得缓了神色,摸摸她的脑袋:“做得好。”
上辈子死的时候都已经是个老阿姨了,但沈银河胜在脸皮厚,面不改色地抱住他的手臂卖萌:“谢谢师父!”
玄清仙尊瞥见她的动作,沉默两秒,忽然对她道:“那一剑很漂亮。”
沈银河:“?”
师父刚才不是夸过了吗?但难得得到玄清仙尊的赞许,她退开半步,敛了神色恭敬朝玄清仙尊行礼道:“仙尊谬赞,晚辈尚且不足,还需努力。”
然后她抬起头,发现仙尊的脸忽然沉了下去。
上元君:“……噗!”
沈银河呐呐:“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玄清仙尊道:“无事,回九霄宗吧。”
话虽如此,那一张俏脸冷得犹如二月飞雪,沈银河小心跟在上元君身后,悄声道:“师父,玄清仙尊心情不好吗?”
上元君但笑不语:“不必管他,君墀性子木讷冷淡,不善与人打交道,你不用在意,”顿了顿,却又加了一句,“不过如果想和他增进关系,为师可推荐你一本书。”
系统疯狂催促:“宿主上上上!我们必须抱住大佬金大腿!”
沈银河:“……是什么书?”
上元君用他那低哑沉稳的音调道:“《了解少男心事的百条守则》。”
沈银河:“???”
***
待回到无极剑锋,一趟秘境走下来沈银河早就身心疲惫,一进屋锋就倒了下去,在床上挺尸。
可没等她葛优瘫一会,房间里忽然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尖利的呼啸。
沈银河:“……什么鬼?”她这屋子难不成还是倩女幽魂的片场?
系统倒是发现不寻常:“宿主!那两把神剑都不见了!”
沈银河立刻翻身坐起,眼睛一扫,原本挂着两把剑的衣架上果然空空如也!
该不会是有心之人来偷剑了吧?沈银河暗骂一声,顾不得穿鞋就翻身下床,光着脚丫“叭叭叭”朝上元君的房间跑去。
结果她刚跑进正厅,面前一道剑光闪过,要不是沈银河闪得快,差点直接被削成尼姑:“……什么?!”
“嗡嗡嗡!”那银光停下,居然是云渊剑,它看见沈银河,立刻委屈想要冲过来:“嗡!”
沈银河见那闪着寒光的剑锋直逼她的小脸蛋,吓得连连后退:“停停停!不许过来!”
云渊剑刹住车,委屈巴巴地浮在空中,要不是它没这功能,沈银河甚至觉得它能直接哭出来。
沈银河见它模样有些奇怪——剑身湿漉漉的,像是被人泼了一杯茶,剑柄上还沾着一枚俏绿的茶叶,剑鞘也被拿毛笔画了一道一道的黑痕,弄得好端端一个剑中俏小伙硬生生变成丐帮三袋弟子。
她疑惑:“你这是搞什么?”
云渊剑大恸,像只蜜蜂般叫个不停:“嗡嗡嗡!”
它正想靠近沈银河,冷不丁一道黑光袭来,云渊剑立刻变了剑色,如同刺猬般竖起满身的刺:“嗡——!”
那剑光疾驰而至,沈银河定睛一看,居然是胜邪断剑,只是它的样子也不比云渊剑好上哪去,剑柄不知为何被熏黑了一块,身上被缠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条,像一只移动的彩旗杆。
它停在沈银河与云渊剑之间,士气十足地冲它怒吼:“嘶嘶——!”
一块白布掉了下来,沈银河顺手接住,一看脸扭曲了。
“……这不是我的抹胸吗?”她用两根手指捻起白布,“你们从哪里翻出来的?”
云渊剑:“嗡嗡!”
胜邪剑:“嘶嘶!”
沈银河:“……”谁借她个翻译器啊?!
少女纯洁的小内内被玷|污,沈银河愤怒了:“你们知道拥有一个干净的抹胸有多辛苦吗?!”
用力指着抹胸上的一块污渍:“首先你得避开师父把它洗干净,其次你得巧妙将它混在长袍里晒干!最糟糕的是如果收衣服时忘记了师父还会亲自送货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