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认识呀,”玉琼真人也加入谈话,“他与我们已有百年的交情了呢。”
她笑眯眯看向男人:“你终于肯回来啦,上元君。”
***
沈银河疑惑道:“上元君?”
现在花匠都要取名号了吗?那她是不是也该与时俱进给自己取个“打工君”的称号?
系统突然叫起来:“啊!他居然就是上元君!”激动对沈银河道,“宿主你知道……”
沈银河:“不知道。”
系统:“……”
在心里扎了沈银河一万遍小人后,它说:“在玄清仙尊前,上元君曾是一清天最厉害的剑修,玄清仙尊的剑法还受过他的指点呢。”
沈银河:“哦……”但怎么都无法把面前清瘦落魄的男人同系统口中的“一清天最强”联系在一起,不由道,“你没有骗我?”
“当然!”系统气愤,“原著里男主还曾想拜上元君为师,都被他拒绝了呢!”
她侧过头,果然看见宋星辞一脸羡慕嫉妒恨,但沈银河还是有些犹豫:“但现在的最强剑修不是玄清仙尊吗?”
而且为什么上元君一个前任最强会沦落到青山上挖地?以他的地位想在九霄宗当个长老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还在苦苦思索,结果下一秒脑门上就挨了一记:“和你说话呢,怎么这么喜欢东张西望?”
沈银河叫了一声,一回头发现是上元君,后者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小家伙,要不要拜入我门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沈银河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圈,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长老们与弟子的反应截然不同。
那些个围在他们身边的弟子皆拿敬仰表情注视着上元君,有些人还小声交换道:“那就是上元君吗?”
“可恶……好羡慕啊!我也想被上元君看中。”
“当初我进九霄宗就是想拜入上元君门下……”
可与之相对应的,是众长老的复杂神色,青尚真人一副欲言又不敢言的样子,拼命拿眼瞪上元君:“上元!你这是何意?你不是说不会再踏入九霄宗半步……”
上元君扫了他一眼,后者忽然僵住。
“青山待烦了,忽然想换个地方。”上元君勾了下嘴角。
玉琼真人插嘴:“好啊好啊!反正你那屋子我天天派人打扫呢,不如今日就住下吧?”
上元君的眼风扫向青尚真人,见他一脸愤怒惧怕的神色,微微笑了起来:“好。”
沈银河端详着几个大佬间的互动,小声问系统:“这位前辈——上元君与几个长老相处不合吗?”
玉琼真人姑且不提,除了青尚真人表现得有些露骨,其他三位门主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甚至有个长老还对上元君翻了个白眼。
系统被她问住了:“我只知道有关男主的剧情,上元君没做他师父,关于他的情节就很少。”
……好像最后还死了。
鬼使神差的,系统没告诉沈银河这句话。
“小家伙,”上元君看向她,“你叫什么名字?”
“沈银河。”
“姓沈?”上元君眼神闪了闪,似乎想起什么,“我的俗名也姓沈。”
沈银河不假思索道:“看来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上元君被她逗笑了:“你说话倒是有趣,”转身示意沈银河跟上,“走吧,随我回无极剑峰。”
“……上元,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青尚真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居然还有脸回来?!像你这种违背伦法的败类……”
沈银河发现上元君的身形忽然一顿。
玉琼真人慌乱道:“青尚!你又提起作甚,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青尚真人冷冷哼了一声:“那是他该弥补的过错,不要以为事态平息就可以装作无事发生,当年有多少人为此无辜丧命!”
他这话放出,台下议论声起,许多新入门的弟子好奇问道:“当年的事是什么?”
见状玄微真人忙出来打圆场:“行了,时辰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又对上元君道,“你能回来,掌门定是极为开心,等他闭关结束,去看看吧。”
上元君的嘴抿成一条直线,眼中雾沉沉地像是盖着一朵乌云,沈银河以为他不会接话,但过了几秒,一句低沉的回答从他口中传出:“……好。”
他看向沈银河:“你还想继续看大典?”
沈银河反应过来,连忙摇头:“不不不!师父我们走吧。”
她倒是极会给杆顺爬,上元君好笑看她一眼,带着沈银河往大殿外走去。
没走几步,两人又被叫住:“沈银河!等等!”
白子矜追了出来,白皙如玉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薄红:“我有话对你说。”
上元君挑了挑眉,问沈银河:“你的追求者?”
沈银河:“……怎么可能。”
白子矜终于平复下激动的心绪,开口道:“苍洱……白子慎决定离开九霄宗。”
“你说什么?”沈银河一愣。
“他决定去神农谷,”说这话时白子矜的表情十分复杂,“……去当个医修。”
怪不得没在大典上看见他,沈银河沉思片刻:“我知道了。”
或许是她的反应过于轻描淡写,白子矜先是一愣,忽然激动起来:“就这样?!”
他几步上前,一把揪住沈银河的衣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白子慎执意要求离开九霄宗,违背了父亲的命令去当个废物医修!为此父亲已经当众断绝父子关系,白家苦心培养的掌门人,就这样毁了!”他怒吼道,“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沈银河皱了下眉,反手推开他,白子矜往后倒退两步,此时的他早已没了翩翩贵公子的形象,面色潮红,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沈银河。
沈银河道:“你这么激动,是为了西南白家的损失,还是为了你自己?”
一旁的上元君眼神一动,忽的看向沈银河。
白子矜一怔:“……什么?”
“你在为苍洱不顾白家的未来,任性选择自己的道路而生气,”沈银河说,“还是……”
“——为他轻易就践踏了你求而不得的一切而感到愤怒?”
她的表情平静,白子矜怔怔看着她,继而反应过来:“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既然如此,”沈银河打断他,“你又在叫什么?”
“你不是一直在和苍洱争夺白家的掌权位吗?苍洱走了,你就是第二顺位继承人,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不是很棒吗?”
“你……你懂什么!”白子矜气得声音都变了调,“谁会希望啊?!”
要他以这种屈辱的方式,在这场争夺中获得胜利……这不仅是对白家的侮辱,更是对他的侮辱!
“他不战而退,不惜断绝与白家的关系,也不肯去承担掌门人的责任,”白子矜冷冷道,“这完全是一种懦夫的行为,白家将以他为耻!”
“你才是懦夫!”
沈银河突然一声,直接把白子矜吼愣了:“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当掌门吗?为什么不去和白蒲说,非要暗中给苍洱使绊?”沈银河大声道,“因为你就是不敢!你不敢违抗你的父亲!你不敢把自己的野心说出来!”
白子矜立即反驳:“我没有!”
沈银河用更大的声音吼道:“没有你个西瓜!你才是懦弱的那个,苍洱比你勇敢一千倍……不,一万倍!”
“还说什么他不战而逃,笑死人了!”她用力点着白子矜的胸,后者连连后退,“你就是羡慕苍洱的勇气,他敢和白蒲当面叫板,而你不敢,呸!柠檬精走开,不要在我这里酸!”
“师父!”沈银河抓住上元君的衣袖,“我们走,别理他!”
小孩子吵嘴真是有趣,上元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啊。”
“……沈银河!你给我站住!”
沈银河蹭蹭蹭走出数米,白子矜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在后面喊,她想也不想:“你说站就站,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不站!”
“都说了给我停下!”身后陡然追来赫赫风声,是白子矜的攻击!
上元君眉梢一挑,正要出手,却见沈银河猛地回头,手上凝起一道灵力屏障,挡住白子矜的一扇后又迅速飞起一脚,重重将人踢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