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实话,带贺行之最苦最难那时候,每天喝到大半夜甚至清晨,就为了让贺行之参演那部让他小红一把的电视剧。
最后得了个男二。
那个角色,贺行之有实力面试上,但机会同样是她喝来的。
那时,许穗就在想,如果她爸还在就好了,如果她家没破产,她就能自己投资剧,自己开公司捧人。
不用喝的天昏地暗,不省人事。
第二天被未酒醒的状态折磨,还得担忧酒桌上说的话会不会算数。
她想象的本质,还是依靠父亲。只不过这座靠山的关系更牢固。
很可惜,仅存于想想罢了。
许穗拧着水杯盖,狠心拒绝诱惑:“不用啦,眼不见为净,大不了我让李文来跟你,自己在家休假。况且人家没做错什么,拍话剧认真……当然,追你更认真,但是有关人品和道德方面的问题,跟张导没关系。再说,踢她走说的轻松,那后续一系列的麻烦事谁来收拾呢?”
岑泛义正辞严:“让你生气、吃醋就是罪无可赦,留着她让你碍眼,还想把我丢给李文自己在家吹空调?不行,非赶她走不可。”
许穗哪没听出来他是在调侃自己,乜他道:“不了,我向来大方,何必那么麻烦,我退出不就好了。”
岑泛抬手摸头杀,语气怪异的开口:“没看出来,你那么深明大义。”
许穗嗤他:“你看不出来的多了去了。”
“不逗你了,我已经找到办法解决,明天就能搞定。咱不说了行不?”台上的人还在走戏,岑泛大胆把手穿过她后边,揽住她肩头。
许穗白他,一时没注意两人的姿势:“我还没资格说啦?”
“天底下除了你有资格其他人都不配有好吗?”岑泛轻声哄她:“有气就撒出来,憋在心里多不好。下次我接戏一定避开所有你的厌恶选项,不让你那么烦了。别不开心?嗯?”
许穗伸出尾指,眼巴巴看着他。
她心里的确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舒服,她发誓,真就一丝。
“多大的人还要拉钩?”岑泛边吐槽边伸出尾指去勾住她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
岑泛主动抬起大拇指。
许穗忍着笑按下去,“行啦,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接戏还是看你的个人意愿,不用顾忌我的喜恶,毕竟想走的人留不住。”
“啧,这小嘴真会气人。”岑泛看到舞台上召唤他的导演,摁住许穗的脸迫使她转向自己,对嘴亲了一口:“在等一个小时咱们就回家了。”
说完,他起身大步走向台前。
许穗抬头看,他撑着高台往上跃,一个帅气的姿势稳稳落到舞台上。
隐约传来的起哄声和某些隐晦目光让许穗想到他上去前都干了些什么。
脸一热,低垂视线佯装看手机。
半分目光都不敢投到台上。
*
往后的日子,果真如岑泛所说,再也不见除有林里青戏份外的出现。
那个时时缠绕在岑泛身边的身影消失的干干净净。
许穗有些好奇,问岑泛原因,他故作神秘,笑而不语。
许穗看他不想说便不问,反正目的达到了,爱卖关子就卖吧。
后来许穗才知道,原来全剧组的人都知道,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其实不是岑泛故意瞒她,他觉得没必要,许穗没追问,懒得多费口舌在她面前讲别的女人,省得她又不开心,还不是他遭罪?
谁知剧组里的人以为许穗知道。
那段时间看她的眼神都是意味深长,深觉许穗心机颇深,手段高超。
治岑泛治的那叫一个服帖。
虚荣心不分男女。
换做他们遇到一个大美人在自己跟前献殷勤,别说拒绝,就是若即若离,不远不近的钓着也不亏。
岑泛偏不。
那天彩排结束外出聚餐,正巧被剧组里的‘百事通’撞见喝得醉醺醺的林里青把岑泛堵厕所门口。
她单手扶门框:“岑泛,你能陪我出去走一走吗?”
岑泛干脆掏出手机,当场给林里青的经纪人拨打电话。
“虽然我回国时间不长,根基没扎稳,但我能踢走一个角色,就能砍掉第二个。我想你们不会想尝试……唔,听说林家摇摇欲坠,你们可要握紧这颗培养好的财神树,不然变成第二个岑家怕不是要露宿街头了?”
前半段听懂了,后半段没怎么听懂。听语气能听出来是威胁就对了。
后来岑泛走了,百事通也走了。
第二天,消息满剧组飞。任谁看到林里青都会向她投以可怜的目光。
除女生以外,觉得她是活该。
就是这么个祸害,赶都赶不走,剧组里对她献殷勤的越来越多,风气都被带坏了!
话剧经过一个月的排练与磨合,于五月十三日在帝都进行首演。
【瑀瑀】
取自——张柞《祭程伊川文》:“先生踽踽独行于世,众乃以为迁也。”
白话释义为:先生孤零零独自行走于世,大家都认为是司马迁。①
新中国成立之初,霍渊弃医从武再从文,为国家贡献一辈子。
富家出身,为心中热血,独自孤军奋战。即使背后有战友有组织,但谁都清楚这是一条不归路,踏上便没有回头的可能。
首演消息一出,开预售时直接一扫而空。
岑泛粉丝占一大半,她们来时约定好不做所谓的应援,安安静静看完他的第一场话剧。
长达三小时的话剧演出结束,席位散了不少,因为时间太长,现代快节奏生活,大部分人没耐心,结局没看完就走了。
总的来说,上座率爆满,演出完三三两两空出的席位算起来不到三分之一,顶多是三分之零点六。
全场观众起立鼓掌,演员们到台前鞠躬致谢,有粉丝跑上来给岑泛送鲜花。
就是有点儿奇怪,粉丝抱着两束花,一束满天星和一束粉玫瑰。
粉丝给岑泛那束是满天星,招呼都不打一声转身下来,直奔站在台下一侧的许穗。
许穗愣在原地,茫然无措的望了望怀里的粉玫瑰。
那位粉丝脸上带着羞涩的笑:“谢谢你对泛泛的照顾,送给你。”
许穗的错愕神情让不远处的岑泛为之一笑,他不满道:“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台下散出善意的哄笑,留下来的观众大半是岑泛的粉丝。
男男女女聚在一团,始终守住和岑泛相隔的距离。
*
瑀瑀首演的精彩呈现让张导满心雀跃。
这次策划的瑀瑀话剧是他潜心三年之作,民国年代的剧层出不穷,就算家国与爱情让人写遍、拍烂,他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自己笔下的故事能否完整呈现。
经过演员跟工作人员们一段时间的努力,首战告捷。
张威决定在帝都多开几场,他还想去巡演,暂定其他五个城市,他随时做好准备,把他的故事传递给热爱话剧的观众们。
岑泛接连演完帝都五场话剧,一周表演两场,时间已经悄无声息的入夏了。
六月的蝉鸣声声入耳。
许穗站在冰柜前啃着老冰棍解暑。
今天是六月二十八号,对弈电视剧播出的日子。
经过几场话剧,岑泛的口碑慢慢回温。
许多看过他话剧的人会不自觉调出他以往出演片子的表现,蓦然发现,他对演技的掌握越发纯熟,那个稚嫩少年的演技不见踪影。
在如此情况下,许穗没法趁热打铁,岑泛非营业期不喜上综艺。
这不刚拒绝一个火遍亚洲的综艺邀约,心火烧的旺盛,出来灭火呢。
老冰棍啃到一半,许穗收到一条微信。
来自聚星公司负责影视板块的负责人,他告诉许穗,对弈定档暑假,七月十号。
许穗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那天有四部影片上映。一部国外电影重映,一部国外系列动画片,一部小成本文艺片。
以及刚定档的对弈。
各种类型齐活了。
加上某几部没到下映时间的影片,情况委实不算好。
天空澄澈,万里无云,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七分甜
话剧演出有条不紊的进行,期间发生一件大事,即将上映的对弈被林里青粉丝举报,重新审片改档。
林里青沉沉出了一口气,“姐,把我的微博账号还给我。”
她望向自己的经纪人,林里夏。在圈内大名鼎鼎,但不是因为她能力多出众,而是她背靠林家,有数不尽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