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辉还想劝劝,“对弈是下个月就进组,上古还在筹备,档期不会撞,你要不选……”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让我揣摩一个角色已经很赶,我不喜欢无缝进组。何况对弈后我有别的行程。”
“什么行程?”
岑泛搪塞他:“大导演的电影。”
“哪个大导演?”姜辉怀疑地打量他,想合作的大导基本都已经向他投来橄榄枝,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项目还在筹备,到时候再和你说。”岑泛把剧本放回桌面,毫不在意形象的瘫下。
听他念叨实在太累了。
“……好吧。”姜辉看他面露疲意,起身告别。
岑泛歪斜瘫沙发,两腿打开,右手肘支撑身体重量,左手打开手机。
姜辉告别要走,他抬起左手摆了两下。
岑泛倏然想起什么,他叫住姜辉道:“对了,顺便帮我个忙。”
姜辉转身问他:“什么忙?”
“帮我把许穗的艺人塞进对弈,就演那个国师的婢女。”
岑泛和他对视,懒洋洋的敷衍他:“都是妹妹拉一把也没怎样。”
“……?”
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桃桃
“现在你先别着急过来,太晚了。唔……这样吧,你找找早上的航班,我估摸着节目组不会太早录,时间够的。”
许穗松手,“嗖”一声,录好的语音就发送给小杏。
她随手把手机扔回洗手间台面,攥紧脖子上挂的毛巾,擦了擦湿漉漉披在肩后的长发,正把吹风机插头插上,蓦地听到门外有动静。
“穗姐、穗姐。”陈寄园声音在门外响起,她轻叩两下门,得不到回应便拍了拍。
许穗回来就进洗手间洗漱收拾,仅穿着居家的长裤和白色长袖,她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的陈寄园一见她便嘿嘿笑,她举起右手,摇晃手中的白色塑料袋,“穗姐,你猜猜这是什么。”
许穗把着门把,拉开门让她进来才说:“我哪知道是什么。”
陈寄园顺势进房,一脸神秘的让她继续猜。
许穗领她到沙发坐好,顺手接过来,问她:“给我的?”
“当然了。”
她打开一看,里边是她常用的胃药。
许穗费解地看着她问:“你买这个干什么?”
“哎呀,你猜一猜嘛。”陈寄园撒着娇,就是不说。
她起身去拔插头,是自带的热水壶,她一回到房间就热上了。
现在水温刚刚好。
“这个药我已经有了,但还是谢谢你。”
许穗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转头问她喝不喝。
陈寄园摇摇头,“不喝。而且你谢错人啦,这是岑泛给我的,要谢你也该谢他。不过穗姐,你不是说你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吗,他怎么知道你有胃病呀?”
许穗背影一僵,手无意识搓着塑料袋,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愣神数秒,她握着水杯转过身来,一只手撑桌沿背整个靠住,淡定道:“因为我和他是同学,老毛病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是这样吗?”陈寄园促狭地朝她眨眼,“可是我听到的版本不是这样的呀。”
许穗一口干了手中的半杯水才开口:“那你听到的版本是怎样?”
“我听说……”陈寄园丝毫不错过许穗的表情,故意停顿试图勾起她的好奇,停了半天,许穗没有任何追问,自己倒泄气了,“穗姐,给个面子吧,我是真的好奇心快爆了。”
许穗嘲笑她:“想从我嘴里捞答案?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哦。”
说是这样说,但是许穗回身给自己重新倒水的动作,太急导致水满,她慌乱放下。
索性陈寄园没察觉,她注意力放到另一边了,她问许穗:“穗姐,我怎么瞧着王冠宇有点眼熟啊。”
“哪儿眼熟了?”许穗用手擦了擦水溢出来的台面,越擦面积越大,和她现在的心情非常相似。
以至于她没听清陈寄园的回话。
只好再问一遍:“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王冠宇长得特像我以前的一个邻居哥哥,就是名字不对。”
许穗看过陈寄园的资料,小时候随家人移民,高二回国备考,考进了电影学院,拍摄平面和广告被蓝天看中,前不久才签下的。
“你那邻居哥哥叫什么?”许穗抬起水杯喝了一口,满满一杯的水位瞬间下降。
“他叫王若乔。”
噗——
“咳咳咳……”许穗听到名字的一刹,口中没咽下去的水瞬间喷出。
“穗姐你怎么了?”
陈寄园朝许穗的方向看,立马拿着纸巾盒过来递给她。
“没事没事。”
许穗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的残局,得嘞,这下不用遮掩了。
她抽出几张纸巾擦掉嘴边的水渍,接着全铺到布满水渍的桌面。
“我只是吃惊,人生何处不相逢。”
“啊?”陈寄园没听懂。
“你想的应该是同一个人。”许穗还想说什么,放在洗手台的手机已经响起,她抬掌打断要问话的陈寄园,“你等等,我先接个电话。”
许穗匆匆跑到洗手间,电话显示备注是某个同她关系较好的媒体,她划过接听,没能开口,对方先她一步——
“许穗,你在录王冠宇那档节目吧?”
“嗯,怎么了?”
女声听起来急切:“林里青是不是也和岑泛录呢?”
许穗原本放空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听到这两个名字,立即站直了,以她敏锐的直觉来看,“出什么事了?”
“诶?你不知道啊?”对方说:“‘鸦雀工作室’又爆猛料,他拍到这两人在酒店纠缠的照片,估计没联系工作室直接传网上了,现在微博都炸开锅,快冲到第一了。”
“等等我再联系你。”
许穗想挂掉电话,对方赶忙叫住:“你那有没有什么内幕给我说说,他两有没有什么暧昧举动啊?”
要说暧昧,恐怕她和岑泛才是别人眼中的暧昧吧。
许穗深呼吸一口气,异常平静且不带迟疑地告诉她:“没有。”
挂掉电话,许穗走出洗手间。
陈寄园看她终于出来了,举起手机晃了晃,“穗姐快看微博。”
她放手机到眼前,一字一顿地念出来:“网上说‘林里青婚礼内幕竟是劈腿岑泛’,连岑泛参加她婚礼的照片都扒出来了。”
许穗默然走到沙发坐下,打开微博。
岑泛和林里青的词条已经冲上第一,甚至压过流量夫妇生子的喜讯。
“不是,这照片怎么那么像我们居住的酒店啊?”陈寄园疑惑的盯着林里青拉住岑泛的照片,苦思冥想。
许穗点进词条,第一条就是来自鸦雀工作室的爆料。
鸦雀工作室,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料。这已经是内娱公认的潜规则。
鸦雀这个狗仔组织,臭名昭著。
哪怕被爆料艺人粉丝网暴,他们丝毫不畏惧,甚至你越骂,越锤的厉害。
这张照片拍的是两人的背影,但是岑泛的半边脸也被拍到了。
死不认账是没用的。
许穗习惯性用大拇指的短指甲顶着上门牙,有些担忧。
“我想起来了!”陈寄园大喊一声,把许穗都吓一跳,“这不就是我们吃饭那地吗,哇——真是绝了,这都能拍到。”
早看出来是哪里,并不是很吃惊的许穗点了点头,“就是酒店餐厅的走廊。”
“原来狗仔这么恐怖的吗……”
突然意识到在替谁担心,许穗决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给陈寄园上一课:“鸦雀挺讨人厌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寄园想了想,“因为是狗仔跟拍?”
“不止。”许穗关闭手机屏,扔到桌面,“他们这个工作室耐力很强,曾经跟过某个以三十年没谈过恋爱为人设的男歌星整整一年,最后爆出他有个十岁的儿子,且离过三次婚。”
“这个我记得!”陈寄园一脸敬佩,感叹道:“原来是鸦雀爆的。小时候那个男歌星到国外开演唱会我妈还带我去过呢,前几年爆出来的时候我爸跟我说我妈三天吃不下饭。”
许穗笑了笑,“阿姨真性情。”
“鸦雀一战成名,后来内娱的艺人安分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他们放松警惕,又是一个大导演爆出猛料,不过没有实锤,估计被封口了。”
许穗说的就是岑泛喝多进医院那天的那位导演,蒋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