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沾满恶鬼气息的人躺进了蝶屋,空气都变得浑浊,丁当戴着缝进了薄荷的口罩走进屋子里,一个一个查看,大部分伤员的病情还算轻微,毕竟伤重的大多数已经阵亡了。
在其中有两个人的伤势更重,一个是一头黄毛,一个……好像是传说中的猪头人身怪。
“!!!”丁当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靠上了隔壁的病床,黄毛的家伙哼哼唧唧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理智。
负责运送的隐队员看见这一幕,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那是头套,不用怕的。”
丁当握紧了拳头,对于人类迷惑行为有了新的认知,她站回了猪头人的床边,揭掉了那个吓人的头套。
头套底下是意想不到的一张美人脸。
“……”丁当的眼神克制不住地飘到了美人裸着的上身,明显的肌肉线条告诉了她正确的性别答案。
带着复杂的心情,丁当拿了沾了水的毛巾擦去了干涸的血迹,血块掉落下来后,露出狰狞的伤口,脖子上又很明显的掐痕,全身有许多骨折处。
擦去蒙尘,珍珠就会发光。
丁当的眼神有点发愣,从那张漂亮吸引眼球的脸上挪开视线,看见了与她不一样的发色。
“蓝色的……”
好像大海一样……
蜜饯
“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我差点就死了,就被变成蜘蛛了!太可怕了!这位可爱的小姐,求你拯救我!和我结婚吧!”日常走进病房被黄毛求婚,丁当轻车熟路地躲开他挥舞的双手,查看了一番伤势。
“不许骚扰樱!”端着药碗进来的神崎葵炸毛,一把按倒了不安分的他。
黄毛的病人是蝶屋最吵的存在,丁当给他配好了药,监督他吃药的负责人是神崎葵。为此神崎葵很是头疼。
而丁当本人更多的是亲身照顾嘴平伊之助——她在第一次来的时候就从黄毛的大呼小叫里听到了他的名字。
比起那张美人脸,她更喜欢伊之助蓝色的发尾,每次来的时候总是要盯着那漂亮的蓝色发一会呆。
这种蓝很快替代了记忆中大海的颜色,好像平息了许多的风浪,心海只有阳光下偶尔泛起的微波。
跟黄毛的中毒不同,伊之助基本是外伤,因为脖子被大力掐伤过,本就有伤害。他自己大概还大声叫喊过,导致现在声带出了点问题,他第一次哑着嗓子问丁当为什么一直看着他的时候,丁当吓了一跳,之后的药里就加入了许多利于声带修复的药材。
“我妻善逸!要好好吃药啊!”
哦原来那个黄毛叫我妻善逸啊,丁当熟练地摘下伊之助的头套,悄悄用食指绕了绕他蓝色的发尾,难得分出一份心神想了想隔壁床。她摸了摸伊之助已经基本褪去恐怖颜色的脖子,冲他张了张嘴:“啊。”
伊之助乖乖地跟着张嘴发声,丁当惊讶于他的恢复速度,把放在桌子上的药递给他:“吃药。”
伊之助默不作声地全部喝下了,丁当看得眼也不眨,比起我妻善逸每次喝药的残酷情状,伊之助简直好弄得很,等他全部喝完了,丁当手疾眼快地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自制的蜜饯。
丁当怕疼怕苦,虽说常年下来已经习惯了,由她配置的药很好地继承了中药的苦涩,但是她还是会讨厌,所以特别琢磨了些小时候味道的蜜饯。
酸甜的味道让人生津,微凉的柔软手指蹭过唇瓣,伊之助含着嘴里的蜜饯,呆呆地看了一眼坐在他床边的女孩子。
这人谁啊?
丁当当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晒得她很舒适,配合着眼前的美人脸,心情出奇的好。
来催我妻善逸喝药的神崎葵惊诧地看了一眼这和谐的场景:“樱,你一直在这里没关系吗?”
我妻善逸的吵闹程度让神崎葵都头大,一向喜欢安静的丁当居然能在这里稳坐,甚至对着病人,话还比平常多。
丁当看了眼两眼无神看着天花板的伊之助,冲神崎葵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经过院子的时候看到了栗花落香奈乎,还有两个隐的队员,其中一个人的背上背着一个穿着鬼杀队队服的剑士,看起来伤势很重。另一个人的背上则是一口木箱子,不知道放了什么,散发着鬼的气息。
虽然和以往闻到的味道不一样,甚至和那个叫黎的鬼味道也不一样,但是丁当还是皱着眉头快步离开了。
今日份鬼味吸入够量,她只想快点回去和自己的药材们交流。
顺带多做点蜜饯。
“嗯……”伊之助喜欢今天的蜜饯吗?
比喻
那天见到的受重伤的人叫灶门炭治郎,木箱里的是他的妹妹灶门祢豆子,如今也变成了一只鬼。
蝶屋附近驻扎了两只鬼。这件事让丁当很是难受,她甚至迁怒到了那个灶门炭治郎身上,即便神崎葵和小清小澄她们几个一直跟她说他是个很温柔很好相处的人,丁当还是闭门不出了。
假装忙碌了好几天,丁当嚼碎嘴里的蜜饯,特地为了伊之助买来去核清洗制作的东西,如今都快被心情郁闷的自己吃光了。
听说他们已经开始机能恢复训练了,伊之助的柔韧性比大多数鬼杀队剑士好,每每听到神崎葵过来交流消息,丁当就很想再去摸摸蓝色的发尾。
等我妻善逸加入训练之后,那个叫黎的讨厌鬼都要加入训练的阵营了。这么想着,这天她终于鼓起勇气摸到了训练室的外面。
一眼看到了明显的猪头头套,然后看到了他身边那个红色头发的男孩子。这应该就是那个带着鬼妹妹的灶门炭治郎了。
他们正在和栗花落香奈乎进行反射训练,桌子上的茶杯里全是汤药,他们的任务就是把汤药泼向对方。另一方则需要在对方拿起茶杯前,按住对方的茶杯。
四手交错间,丁当瞪大眼睛看得眼花缭乱,但至少看到了不少肢体接触,这大概就是那个我妻善逸梦寐以求的和异性接触吧。
梨花落香奈乎很强,正如丁当预料的,不管是伊之助还是灶门炭治郎都没有赢。等到他们结束训练走出门,丁当拽住了伊之助的手就跑离了灶门炭治郎所在的地方。
灶门炭治郎:“?”
因为一天训练精神萎靡的两个人被迫分开,灶门炭治郎想了想刚才那个女孩子的样子应该不会对伊之助产生威胁,于是就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去了。
同样拖着沉重步伐的伊之助被丁当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外,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丁当快速跑进屋子里拿了一个油纸包出来,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把东西塞进他手里。
“你这个女人……?”伊之助捧着油纸包,“想干什么……”
随着头套被摘下来,他的声音慢慢清晰,和眼前人的对视也更明朗。那看他时候格外灵动的眸子带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丁当拆开油纸包,摘了一颗蜜饯出来,轻车熟路地塞进伊之助的嘴里,“蜜饯。”
这个女人可真奇怪。伊之助砸吧着嘴把蜜饯咽下去,“喂,你叫什么名字?”
“樱!”丁当的视线定格在他随风飘动的蓝色发尾上,忍不住抬手揪住了一小撮。
伊之助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抬手抵抗,油纸包带着蜜饯掉落在地上,滚了一地灰尘,很显然是不能吃了。
两个人低头看看这糟糕的发展,丁当有些落寞地抿了抿嘴。
“喂,是因为你,俺才……”丁当蹲下身子,捡地上的蜜饯,打断了伊之助的气势汹汹,伊之助哑了声,突然想到好像这个人一直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有点意识到不对了。
他也蹲下身子来,跟着捡脏兮兮的蜜饯。
蜜饯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伊之助吸了吸,拿起一颗就要往嘴里塞,丁当赶紧拦住他的动作,“脏。”
“真烦。”野惯了的伊之助哪里听得进她的话,想吃就吃了,怎么会在乎这么多。
丁当固执地拉下他的手,和他对视:“我再、做一次。”
伊之助最终还是被迫放下了那颗蜜饯。而丁当晃了晃两个人牵着的手,感觉覆盖掉了其他人和他的接触,忍不住露出一个笑。
还想要比其他人更靠近一点。
丁当凑过去,亲了亲她抚摸未遂的蓝色发尾,清浅的呼吸不经意扫过伊之助的耳垂,他抖了一下,直接把人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