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我了。
第9章 筹码
于桑早就做好了再次见到秦祉的准备。
学生时代的耿修宸优秀得像天上明月，秦祉就是众所周知的绕月卫星，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人类与月亮最近的距离。
可他们是两个同样高等级的alpha，没人把他们往爱情的方向想，于桑也不例外。
长/腿）老。阿；、姨、整‘理'（
耿修宸毕业颁奖典礼那天，于小少爷笨拙地对着教学视频给自己打了个温莎结，捧着一束香槟色包装纸的向日葵等在舞台阶梯旁，看着心上人单手握着麦克风慷慨陈词。
他其实不太喜欢这个时刻，这样耿修宸的光芒太盛，他站在这团光晕里，和众人一样不能被耿修宸看清。
他打算告白，他想问问耿修宸记不记得他，会不会喜欢跳舞好看的Omega，如果可以的话一起去那棵银杏树下坐坐好吗。
在于桑暗自犹豫该喊耿修宸还是喊耿学长的时候，一只手从调音室伸出来把他拽了进去。
是秦祉。
“于桑是吧？我是秦祉。”
于桑被抵在墙上，还懵着，想说什么又被打断。
“你观察修宸很久了，”秦祉冷眼看着他手里的花束，伸手扯下一瓣花，“觊觎别人的男朋友很开心吗？”
这句话太难懂，向日葵花瓣在半空中兜了几个圈，坠在地上又被秦祉踩住的时候，于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明明是单——”
“修宸是耿家继承人，我们是aa恋，不方便公开。你调查了这么久，也应该知道他身边只有我一个人。现在是这样，以后还会是。”
“我不知道……”
“所以我来告诉你了。我相信于桑小少爷不会想当第三者，或者……同妻。”
外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秦祉松开桎梏于桑的手，打开门走出去。
于桑这时候才注意到秦祉的样貌，高挑挺拔，穿着和耿修宸同色的条纹西装，站在阶梯旁微仰着脸看向来人。
缓步走下颁奖台的耿修宸拥抱了秦祉，然后揽着他的腰离开。于桑透过玻璃愣愣地看着，心中山呼海啸，明明没人看着他，他却狼狈地几乎站不住，眼眶模糊间找到调音室通往大礼堂外部的小门，逃一样地离开了。
毕业季的奥斯莱挂满了星星点点的彩灯，毕业生们都在礼堂，低年级的学生们在路上笑闹，每一种声音里都带着应景的喜悦。
太吵了，于桑甚至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于桑抱着花，早已忘了自己几分钟前的雀跃心情。
他几乎要被喧闹的欢声笑语灼伤，没多想就随意选了一栋没有灯火的教学楼走了进去。
当时的他半点都没有想到，在那栋楼里，他会听到低哑的喘息，再走近几步，又会看到独自颤抖，为皮肤饥渴症所困的心上人。
这之后的很多年里，当时于桑走进教学楼的那一步逐渐变成了电影长镜头，在他脑海里不断放映。
于桑想，如果命运有形，那一瞬间应该有齿轮从他脚下开始转动，转过耿修宸学士袍的衣角，慷慨地为于桑奉上一场赌局的筹码。
第10章 对峙
“你好，我是秦祉，修宸发小。”
“于桑，”于桑握住秦祉的手，害羞般瞥了一眼耿修宸，“修宸的未婚妻。”
在耿修宸面前，两人不约而同地演起了初见的戏码，眼里都含着敌意，面上却一派和谐。
寒暄半晌，秦祉对耿修宸道，“修宸，检查过程比较私密，你先去我办公室等等吧。”
耿修宸颔首，揉了揉于桑的头低声哄了句乖一点，出门离开了。
门刚一锁上，两人脸上的笑容就迅速消弭。秦祉懒懒地靠到沙发上，摆足一副不屑的姿态，“真想不到，原来于小少爷行骗的手段这么厉害。”
“彼此，如果不是有你在，我们的婚期可能还会提前几年。”于桑回呛，“论骗我可比不了你，当年你可是真的有脸，还敢说自己是修宸男朋友。”
“所以你就信了，”秦祉笑了出来，“真蠢。”
“我会信你？”于桑看着这张脸，恨不得不管不顾地揍上去，“等我查到耿修宸单身的时候，你已经催着他回国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伎俩？”
于桑质问着，思绪不由飘回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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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礼后，他并没有全信秦祉的话，迅速动用一切关系，查明了耿修宸和秦祉并不是恋人。但当时耿修宸已经匆匆飞回国内。
于桑试过回国。
可当时，于锡母族的势力在国内已经蔓延开。因为于桑的母亲是个早亡的孤女，于锡母族并没有把于桑看成一个平等的竞争对手，在于霆山对于桑不闻不问的情况下，他们并不限制于桑在国外的行动——但于桑回国，涉及到了他们的底线。
第一次回国，于桑就因为莫须有的“不配合空乘工作”被遣返回去。
于桑不甘心，做了第二次尝试，他通过私人渠道订票，一路打点关系，看似顺风顺水，可进机场前，他不知为何惴惴不安。于桑想去买瓶饮料缓解一下紧张心情，却莫名被路边花店的狗冲着狂吠，他惊吓之际想到了什么，飞奔到厕所打开行李箱。
里面赫然躺着一包du品。
没人知道于桑是怎么后怕地抖着手处理那包粉末的，也没人知道从此后他在国外的日日夜夜里，都一边想念着那双深邃的眼睛，一边痛恨着自己的羽翼未丰。
无能为力的眼泪不知流了几许，可它们混进了大西洋的潮涌，就流不进彼岸那个人的梦里。
那几年，耿修宸在国内一步步成为万众瞩目的耿家家主，前来趋炎附势的人也络绎不绝，于霆山就是其中之一。
于桑收到于霆山想捧于锡和耿修宸联姻的消息时，曾经的草蛇灰线在他脑海里骤然迸发，迅速形成了一个步步惊险的计策。
他打电话给于霆山，谎称自己与耿修宸私交甚笃情意暗许。
他用皮肤饥渴症威胁耿修宸，激怒他，欲拒还迎，第二日再假装吃下避孕药。
就连在会客室打发走众人的说辞，也正如耿修宸所说，是为了坐实自己未婚妻的身份。
每一步都充满了算计。
他不在乎秦祉怎么看他，骗个千次万次，能求得耿修宸流连一晌便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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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无声对峙的气氛。
“秦大夫，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进来吧。”
由于Omega保护法，秦祉作为alpha不能单独对于桑进行生殖系统检查。来的是一个bata和omega医师，跟于桑打了个招呼就开始了检查流程。
检测单加了急，刚测完不久就出了结果，于桑这边刚穿好衣服，秦祉就拿着一沓报告走进来，让两个医师先行离开。
“猜猜结果怎么样？”
“整个医院都是你的，结果还能由我猜吗。”于桑不理他，自顾自地把外套理好。
“恭喜你，生育功能正常。至于信息素缺失，由于你的腺体也很健康，建议考虑心理因素。”
端的一副道貌岸然的医师模样。
“那倒是谢谢你没给我改成终生难孕腺体残疾啊。”于桑冷笑着拿过检查报告，往门外走。
“你不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和他告白吗？”
于桑握门把手的动作顿了顿。
“他说过，比起只能生育的Omega，他更需要可以并肩作战性命相托的alpha。”
“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妒忌你，更不会伤害你和你即将拥有的孩子。”
“因为你根本不配和我争。”
于桑转过身，冷静地看着他，没有半分被激怒的样子，“秦祉，当年我想回国，于锡却未卜先知一般拦截我，这是谁通的风报的信，你我心知肚明。”
“我不好奇你为什么不和耿修宸告白，我好奇的是，你这么怕我跟他告白，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连你也觉得，如果他认识我，他就会爱我，对么？”
于桑看着秦祉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不待人反驳，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的未婚夫还在等我，再会，秦医生。”
第11章 同居
“刚刚不是很能说吗？嗯？”
那刚刚也不知道你就在门外啊……
于桑坐在副驾驶上耷拉着脑袋，默默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