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店是祁清经常光顾的那一家,规模不小,各方面都有保障。
它的猫是在里面登记过的,每次过去洗澡享受的都是贵宾级的待遇。
祁清和靳乐贤进去的时候,二郎神正在宠物休闲区撒欢打滚。
看着它适应良好的样子,祁清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不过,他的欣慰并没持续多久,因为二郎神看到他了。
它显然是认出了自家的铲屎官,喵呜喵呜的,方才的快乐说散就散,眼泪说来就来。
毛孩子卖哭、卖萌的能力是相当有杀伤力的,祁清最是吃不了这一套的;见状,就想把二郎神抱起来。
他弯腰的速度很慢,腹部硬邦邦的,形成了一定的阻碍。
“我来吧。”靳乐贤主动将二郎神抱起,还没等二郎神回神,就塞进了祁清的怀里。
二郎神冷不丁的入怀,祁清明显的感觉到二郎神重了。
…可是他记得他培训那几天,齐静还给他发信息说二郎神瘦了的啊。
…就这?
瘦了?
“静静…它是不是胖了?”
祁清摸了摸二郎神的后腿,提起来看了下。
二郎神骨架比例生的很好,带回来的时候就是瘦长,四肢有力的类型;放猫界,稍微养养,妥妥的健美冠军苗子。
但,此刻,它整个猫都是圆滚滚的。
祁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段时间没有见才会这么觉得,毕竟在去帝都前他是真没觉得二郎神有这么胖。
那小肚腩凸的,跟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
仔细看看本来的瓜子脸好像都变成大饼脸了。
…天啦撸,他美美的喵没有了。
祁清和靳乐贤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的提溜着它的两个蹄子,上了电子秤。
鹅滴个乖乖,祁清看着那疯狂飙升的数字都惊了。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养猪的天赋呢。
回到家,祁清关上门,才把二郎神放出来。
他这才有空仔仔细细看看他的家。
家还是他去培训前的模样,但就是因为一模一样,才会觉得奇怪。
太干净了,连桌上都一粒灰没有,就好像谁在他们回来前搞过卫生一样。
问了靳乐贤才知道,原来是找过保洁阿姨。
还别说,这保洁阿姨打扫的挺干净,就连阳台上晒的衣服都给叠好了。
走进卧室,祁清把床尾放的一叠衣服,依次摆放进衣柜里。
祁清是个懒汉,不过衣服摆放还是挺讲究的;毛衣归毛衣,浴袍归浴袍,外套归外套。
当然,内裤和袜子也是。
祁清拿起最后一摞,正要拉开抽屉,目光却在最底下露出来的一角裤头上定格了。
那是一条男士内裤,纯黑色的,隆起的鼓包绝对不是他的尺码。
祁清不会买这样的款式。
恰巧的,他曾见过这条内裤。
祁清的心徒然一酸。
原来…她…还在想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嘤,那是你老攻的啦!!刚想恭喜静静子温水煮清清成功…
第40章 40
祁清一下子低落了下来,一直蠢蠢欲动的心湖,也顷刻间化为了平静。
他其实觉得自己挺卑鄙、自私的,只想着自己。
一段恋情如果那么容易断的话,还叫什么恋情呢。
可是,苦涩是真的。
难过也是真的。
祁清忽然觉得自己的感情无处安放。
喜欢一个人他控制不了。
他不愿意伤害任何人的…
日子平淡的过着,帝都那几天的点点滴滴,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是与封尘的记忆一同变成了回忆。
出于私心,也出于彼此的体面,祁清并没有将那条内裤拿出来,而是塞到了抽屉最里面。
他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仿佛这样就可以粉饰太平。
至于二郎神,减肥当然是刻不容缓的。
微微的肉肉可以算可爱,但,过度的肥胖就是危害了。
祁清觉得自己大概是做不了严父的。
他发现自己心肠是真的不硬,每次二郎神掉上几滴金豆豆,他就会忍不住心软。
他本来有劝自己心肠硬一点,可惜,第二天就又故态复萌了。
在他的心软下,眼看减肥大计就要以失败告终,靳乐贤接过了重任。
比起祁清,他是一个很合格的监督官,每一顿说好多少量就是多少量,一颗都不会多。
他严格点,本意也是为了二郎神好。
但是看着靳乐贤的铁血手腕,祁清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那罐辣酱;看着二郎神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又想到了失去辣酱时候的自己。
到了最后,愣是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从某个意义里,他和二郎神好像也是半斤八两来着…
减肥这个事情是任重而道远的,至少,看外表,短时间内是不会有明显的回报的。
仔细算算,差个几天的样子,祁清的肚子就差不多有4个月了。
比起3个月的时候,他的肚子圆润了不少,是不能用肥胖来掩饰的那种圆润。
并且,让祁清惊讶的是,他开始感觉到了一些轻微的胎动。
不在是之前那样毫无动静,肚皮上肉眼可见的可以看到鼓起的小小鼓包。
还没一个兵兵球大,很浅很浅,很轻很轻,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世界见面。
小小的鼓包,仿佛是在宣告自己的存在,又仿佛是在与祁清打招呼。
——你好啊,我是宝宝。
还是个球的崽崽自然是不会说话的,但,祁清就是这么觉得的。
那一刻,实在是太复杂了。
祁清自己也说不上来是感动,还是什么。
他没有家人。
可是,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便多了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叫什么名字呢…
祁清没想好,毕竟他连男孩女孩都不知道。
他没有重男轻女的思维,无论男孩女孩,一旦接受,他都会付出自己的全部。
一如…祁妈妈对他一样…
可能是因为肚子大了,祁清明显的感觉到他现在的裤子穿上有些难受。
原本合适的腰围变成了难言的束缚。
元旦的这天,靳乐贤需要回家。
靳家是一个很传统的家庭,靳父可以容忍靳乐贤平时不回家,但逢年过节是必须要回去的。
其实靳乐贤当初和祁清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所有都是谎言,应该算是真假参半。
破产是假,但感情不和睦是真。
靳乐贤的父母是典型的商业联姻,所谓的琴瑟和鸣大部分都是表面功夫;要说真感情肯定是没有多少的,到靳乐贤长大为止也只是维持在相敬如宾。
对于两人之间的联姻结晶,靳父不亏待,但多余的父爱是没有的。
所以,这份表面的父慈子孝随着靳母的病逝,靳父立马娶续弦的那一刻,就理所当然得破裂的差不多了。
时至今日,靳乐贤当然不会受制于人;只是,他一天姓靳,就永远都是靳家人,所以过个场是在所难免的。
得知靳乐贤要回去,祁清其实有些担忧。
毕竟,以靳乐贤给他灌输的那些信息,他这个爸爸怎么看都不是个好东西,欠债都能跑掉让子女背负,想想能好到哪里去。
祁清生怕靳乐贤回去羊入虎穴。
他的焦虑并非空穴来风,追根溯源的话,还要从他昨天看的一则新闻说起。
说的是一个姑娘家里很封建,从小就重男轻女,因为家里生意亏空,就想把她骗回去嫁给当地的地主,换几两赏钱。
那地主都60了,牙都掉一半了,仗着家境殷实,小老婆讨了好几个,艳福不浅。
祁清想想配图上的掉牙老大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齐静的老爹…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
想到这里,祁清打开手机翻游览记录,翻着翻着才发现那新闻是推送的小说…
题目就是:我嫁给老汉的那些年……
还是限制级的那种,这踏马的,祁清瞬间都有点食不下咽了。
不行了。
祁清呆不住了。
他翻抽屉找车钥匙想开车出去,翻了半天想起,他的车给靳乐贤了。
之前靳乐贤不是说房子抵押了么,车子自然也是抵押的了,祁清平时也不出远门就给他开了。
胡思乱想里,靳乐贤终于回来了,并且还带回来一个大号购物袋。
女人应该是刚从充满暖气的地方出来,脸颊粉粉的,就连鼻尖都是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