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感觉我是多余的那个了……
尽管陆雪扬说过,他知道胡灵珠是他亲弟弟,所以才会对胡灵珠宠溺温柔。
可胡灵珠呢?
他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如果他至今不知道他同陆雪扬的关系,那他割舍不下陆雪扬又是图什么?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胡灵珠这样爱受伤的人。
他身上真的好多谜团,另我费解。
“雪扬。”胡灵珠突然开口。
陆雪扬收回视线:“怎么了?”
胡灵珠撇我一眼:“云迎子老是鬼鬼祟祟的偷看我,我没法安心休息。”
我承认我刚刚多看了胡灵珠一会儿,可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我老偷看他!
我想辩解,陆雪扬不给机会,直接冲我说道:“不许看珠儿,转过脸去。”
我恨!
我忍!
我憋屈!
马车行的飞快,到闹市中一三进三出的宅子前停了下来,我跟着那两人进了内宅,又到一疑似书房重地的房间门口,领头的藏青色锦衣男子便止步不前。
青衣男子未多言语,但抬眸看了我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我便也停了下来。
这地方我来本就不合适。
我甚至就不想离真相这样近。
“你们忙,我……在院子里逛逛?”
“三妹舍得跟哥哥们分开?”陆雪扬垂眸打量我。
又来啦,我的妈呀,又是这套。
这熟悉的配方,这酸爽的滋味。
我坦然面对,我驾轻就熟,免得等会儿胡灵珠再甩鞭子捆我丢人,我主动些,无视掉青衣男子的目光,昂首挺胸的踱进书房。
书桌摆在东南方向,许是常有人来议事,四周摆上了两列椅子,坐在书桌后主位的中年男子起身来:“原两位主子都过来了。”
两位主子都过来了,书房里却只有一个主位,中年男子对门外青衣男子使了个眼色,青衣男子要命人重新布置。
陆雪扬打断了:“没时间,说正事。”
胡灵珠拉过我,一把将我按在了书桌后的主位上:“谭明泽呢?”
胡灵珠立在我左侧,存旬跟在胡灵珠身后。
陆雪扬走到我右侧站定,武霜也跟着走到我右后侧。
原就在屋子里的几个男子面面相觑,我又不太敢坐了,挣扎着要起来。
两边肩膀同时被人按住,我又不敢造次了。
那中年男子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不再理会我三人,到书架后找到机关,打开了暗室的侧门。
胡灵珠并未压低声音:“三妹记好了,给狗皇帝通信的时候,要说清楚暗室的机关在书架后头。”
这个人!这个人!他对我阴阳怪气的!
我再忍!
暗室里走出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瘦弱书生,见了胡灵珠同陆雪扬,率先就跪了下来:“属下该死。”
“也不知道那瘫子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那贱(和谐)妇出卖了我。”
我脑子里灵光乍现,顿时就明白过来这人便是谭泽明,他口中的贱(和谐)妇指的是柳澈。
“你不是要找他吗”陆雪扬开了口:“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我能问什么……岳里隆让我来珑南,只是让我观光……顺便才让我打探一下珑南的情况啊……
我不知道要问什么,只能随便问问:“柳澈那没了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咳。”
胡灵珠按在我肩膀上的手松开来,背过了身子,咳嗽起来。
但我就是能感觉出来,胡灵珠他是在偷笑!
可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谭明泽点了点头。
我拍了下椅子。
胡灵珠停止了笑,转头看我,陆雪扬也诧异的望着我。
我突然发了火:“你们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出去等你们。”
这回,没人再拦住我,因为我是真的发了怒,那椅子被我一掌拍的,都出了裂纹。
我,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可再厉害的功夫又有什么用?
我反抗不了岳里隆。
也只能被胡灵珠和陆雪扬肆意揉捏。
如果说我是三心二意的活该,可柳澈她又做错了什么?
出嫁前小产过,小产后心仪过胡灵珠,最后嫁给了岳里尉。
可我从来没觉得柳澈可以被人称之为贱(和谐)妇。
岳里尉曾经说过,我不应该因为讨厌柳党,就连带针对柳澈,因为柳澈是个清澈澄莹的单纯孩子,他仅仅只是稍许柔情,柳澈便把身心都托付给了他。
我虽因为柳丞相的关系,从未给过柳澈好脸看,也不像对崔邱欣那样待她亲近,但这并不妨碍,我认同岳里尉说过的话。
我是知道柳澈的好,当初才会成全岳里尉,让她做我的嫂嫂。
她并未做错过什么。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郎,在她有孕之后选择权势抛下了她。
胡灵珠在危难之际救了她,护她周全,却只是为了交易。
她懵懂无知时喜欢过谭明泽,这不是她的过错。
她对胡灵珠动心,更不是她的错。
我年少时仅凭胡灵珠的外表,口水都能流一地,更何况胡灵珠当初对她是舍命相救。
岳里尉成亲后,我曾经在永康王府见过柳澈几面,她同崔邱欣相处的很好,看着岳里尉的眼神,也是饱含深情。
她选择了岳里尉,我认为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他们一家子人过的很好。
我觉得这是柳澈这样的好姑娘应有的。
她不应当被谭明泽辱骂。
我也不应当再留在这儿。作者有话要说:可恶,又没人看了,我决定我的更新时间变为:有评论就更新,没评论就随缘
第39章 第 39 章
正如陆雪扬所说的,他们赶时间,所以我才在院子里胡思乱想的发了会呆,他们两人便从书房走了出来。
难得,回程的路上,这两人没再为难我。
我也下定决心,不跟他们两人过多牵扯了。
青梅竹马又怎么样呢,我怕陆雪扬也会有骂我的一天,我做的事可不比柳澈对谭明泽的背叛好多少。
胡灵珠,我更是懒得去想了,他也不是没拿我做过交易。
柳澈的前车之鉴摆在我面前,我觉得,我只有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岳里尉”,我才能得到幸福。
找不到,一个人瞎几把过也比现在好过。
马车颠簸了一下,胡灵珠不太受得住,捂着胸口蜷缩起来,陆雪扬眉头紧锁,思量片刻才对我说道:“轻重缓急你应该有分寸。”
“珠儿受着伤,是因为听说你离了京城才从大漠一路赶来。”
“眼下他不能再跟着我奔波了。”
“我还有事情要去做。”
“你留下来照看他,别让他难过。”
“你明白吗?”
我一天到晚哪儿那么多明白不明白的,我不明白,我只知道胡灵珠身子滚烫,情况很不好,我想照顾他。
可我也怕陆雪扬离开!
陆雪扬捞起门帘正欲下马车,我拉住了陆雪扬的手:“二哥……”
陆雪扬迟疑片刻,挣脱了我的手:“别这样,我还有要紧事,存旬会帮你安排。”
我看你是忙着送死,我再次伸手,却再也抓不住陆雪扬。
只有车帘随风起,又随风落。
说好永远三个人,凭空就消失了一个。
我抱紧胡灵珠,感觉狭隘的马车突然就变的空荡荡。
陆雪扬走了,胡灵珠在我怀里,要死不活的。
我突然害怕起来。
我不知所措,搂着胡灵珠声嘶力竭的大喊:“二哥……”
“二哥,别丢下我们……”
“不,小鹿哥……”
“回来!陆雪扬!你别走!”
“陆——雪——扬——”“陆!雪!扬!”
“呜……雪——扬——”我还没彻底哭出声来,陆雪扬就又撩起了门帘,眉心紧蹙:“瞎嚷嚷什么,这不是还没走嘛。”
胡灵珠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挣扎着想要从我怀里起来,但明显很虚弱:“你……这个……毒妇……想要我死是不是……”
我说过的,我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我紧紧把胡灵珠搂在怀里,刚刚失控的瞬间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道,胡灵珠的小臂被我硬生生捏的脱臼了……
我……方才……好像……有点……反应过度……
我无视掉胡灵珠凶狠的目光,若无其事不动声色的替他错骨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