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篡位帝王白月光(13)

作者:批脸脸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莺儿小心翼翼地伸手,指指前方。

梁蘅月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噎了声。

她傻愣在原地,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硬着头皮福身道:“敢问公公是、是,”

那白面佝腰老太监皮笑肉不笑:“老奴是燕王府的总管太监,梁小姐,请随老奴来……”

梁蘅月:QAQ

为什么别人重生大杀四方,自己重生一点儿脑子都不长啊!!

希望这位老公公没听到,听到也千万别跟燕王告状。

她威风全失,也不敢再到处看,如丧考妣一般跟在老太监后头。

三人很快就到了里间。

老太监完成任务,飞速地不见了。这屋里如同外面一样空无一人,梁蘅月只好带着莺儿自己寻道。

绕过一道很简易的素面桐木屏风,才见到谢恂。

外头是雪冻三尺的冬日,他却只穿了一件单层的里衣,看起来很空荡。

盘腿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团玄色的氅衣。

梁蘅月眯眯眼,刚要请安,谢恂便好似看见她了似的,一瞬披上了那件氅衣。

然后,双手从氅衣合缝处伸出来,将它紧紧裹在身上。

梁蘅月前世嫁过人,对男子的身体并不感到多害羞。只是他这一做,反而让她红了脸。

她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行礼:“殿下万安。”

上面淡淡应了声,似乎真的才看见她,并没有听见她方才在屏风外头放的“厥词”。

梁蘅月暗地松口气,没听见就好。

她站起身,悄悄打量这间屋子。房间的制式、一应器具,都还算符合规矩,唯独冷了些,这样大的空间,竟只放了一个将熄不熄的炭盆。

转了一圈,目光回到谢恂身上。

他披着的那件氅衣,正是那日在淳康侯府穿过的那个。一根银针从内斜扎出来。

他方才,难道是自己在缝补衣服吗?

可是堂堂一燕王,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啊。

梁蘅月声音发囊,半信半疑地问:“殿下,臣女才知所准备的谢礼竟被守门的禁军大人私自拦下,如今已叫他们尽数归还给殿下了。”

谢恂掀起眼皮,又很快垂下,幽幽道:“既已到了他们手上,倒不如不要了。”

梁蘅月以为他有洁癖,猜测道:“为何?不过是些寻常东西,只要未曾开箱,放过哪里都是一样的。”

谢恂却笑了,他微勾嘴角,语气嘲讽道:“给他们些钱银,让他们去买酒吃,喝倒了我这里正好清静。若没得酒喝,只怕又要一天两回地,来我这里搜查。”

梁蘅月张张嘴,想要宽慰几句,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虽觉得看燕王被欺负,满解气的,可亲眼见到了他这副样子,又有些忍不住的……

酸涩。

她上一世,只知道他是铁腕强权,弑君篡位的君王,人人得而诛之。

却没想到,风光背后,他也有这样失落自抑的时候。

两人都无话,半晌,谢恂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收回视线,淡淡道:“行了,梁小姐解除了误会,便赶紧回府吧。”

他半阖着眼,一副自闭的样子。心中却感到异常的圆满。

梁蘅月入王府前,他正捏了一把针,无聊到想要处理几个禁军玩一玩。

直到听见她的声音在府外,才临时转念,变暗器为绣针。

他不缺衣服。

只是想找个由头,让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多留几秒罢了。

梁蘅月一口气噎在喉中。

她好心来看他,他一句话就想打发了她回府?

这种人就活该被人欺负!

但是他毕竟是日后的皇帝,她不敢惹,也惹不起。

于是憋着一口气,规规矩矩行了礼,才扭头而出。

云鬓上,步摇泠泠作响。

*

两人出了内室。待快要进入到外院,莺儿才感叹道:“小姐,想不到燕王殿下竟会落得这般处境,奴婢都觉得他有些可怜了呢。”

梁蘅月想了想,不过脑子地附和道:“是啊,连氅衣都得自己缝,是有点惨。”

莺儿来了劲,继续道:“小姐,不如我们给殿下打点些冬衣、银炭等取暖的东西来吧?”

梁蘅月突然停住,看着莺儿。

她神色凝重:“好端端的送什么取暖的东西?你不会是……?”

不会对燕王生了什么不该生的情分了吧?

莺儿急忙摇头,“不不不,没有的小姐!奴婢只是觉得,燕王殿下随看着骇人,可是细细想来,对小姐却不错,所以觉得或许小姐可以多一个朋友,”

她的眼神真的坦荡,梁蘅月知道她没有扯谎。

她并非想阻拦莺儿的姻缘。只是她是活过一回的人,虽智商没有跟着年岁长多,但却略知日后发生的事情。

燕王注定会走上弑君篡位之路,注定孤家寡人,千古不齿。况且他性多阴鸷,行事难测,这些是所有人看得见的。

所以即便他日后尊贵无比,也绝非良人。

这样的人,连她都打定了主意要躲远的。

梁蘅月稍稍安心,重新往府外走。只是这回,话中有些心不在焉,

“莺儿,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之前是事发突然,但如今,那些事情已然尘埃落定,我与燕王殿下的交集便止步于此,往后也不会再见面,明白吗?”

莺儿愣愣地盯着自家小姐。

再也……不见了吗?

另一边。

梁蘅月走后,室内重归寂静。

谢恂下地,穿上鞋子往外走,如散步一般闲散:“她到梁府了?”

玄衣下属从隐蔽处出现:“是。”片刻,又道:“梁小姐日常所踪不过是梁府以内,偶尔会扮作男装与韩世子出游,并无危险。主子,我们的人是否可以撤回来了?”

“不可。”谢恂微眯眼,眸中是志在必得,“继续盯着她,不可松懈。”

“是!”

几步到了外院。

方才守门的禁军下职,与谢恂迎面相遇。他躲了躲,还是忌惮谢恂在外的名声,于是抱拳行礼:“见过燕王殿下。”

谢恂应了,然后亲自扶他起来,动作轻柔,看起来丝毫没有因他们的日夜骚扰而生了芥蒂,

“听说小兄弟有东西要交给我?”

“正好同路,本王去你那里取罢,免你多跑一趟了。”

他态度和气,怎么看也不似外头传得一般嗜血阴鸷。

那禁军逐渐放松的警惕,不以为意地领着谢恂往自己的住处。

到了地儿,他边不舍地搬出那些谢礼,边假意客套着,“卑职原是奉皇上之命,不敢直接将外头的东西交给殿下。”他冲后头跟着的老太监笑笑:“真是劳烦总管搬一趟了。”

白面的老太监也笑,一样一样核对了礼单,才道:“不麻烦,不麻烦。这些东西在大人这里走一遭,也算是尽了些功德不是?”

禁军没听懂,问道:“什么功德?”

一瞬间,他的额心出现了一个细小的窟窿,不过几秒,鲜血如注,流了满面。

然后,砰得仰躺倒下。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神色中丝毫没有预料到危险。

他到死也没明白,那些东西到他手里到底尽了什么功德。

看他看不见的地方,谢恂瞬间收手,只有袖口布料在空中微微摇晃。

被大袖掩盖的手中,是刚才缝补氅衣用的绣花针。

老太监眼尖,瞥了一眼主子的大袖。针可伤人,主子的内里又精进了。

他指着那地上的禁军,恭维道:“留他到今日,可都是靠着梁小姐的面子啊。”

他话中别有用心。

是在暗示什么。

谢恂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懒得解释,“老头儿,你失言了。”

老太监立时住嘴,“是,奴才知错。”

见谢恂拂袖欲走,他急忙关切道:“那这禁军……殿下需给他寻一个什么罪名?不然到时无法与圣上交代,反倒误了殿下。”

谢恂只是略微顿了顿,然后扔下一句话就消失不见:“如实说,就说儿臣不喜欢这个人,叫父皇换一个来。”

他背对着老太监,面上的玩笑意义愈发浓烈。

父皇他并不想看到一个文谦有礼的燕王啊。

他只想要燕王暴戾嗜血,喜怒无常。

他是孝子,怎能不让父皇满意呢?

*

回到梁府。

莺儿服侍梁蘅月脱衣净手,端来一盏热牛乳:“小姐快喝些这个,燕王府可真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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