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腹肌。”香香笑道,“我见过更多的。”
何莲生没跟上她的脑回路,“什么?”
“蛇呀~”她笑嘻嘻,“公蛇的肚子,从头到尾全是腹肌。”
何莲生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差点软了,哭笑不得的问:“在我怀里你还想公蛇?”
“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嘛。”她丝毫没发觉自己伤了某人的自尊,扭着身体去抓旁边的画册,点菜似的翻给他看,“我想要试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何莲生面色潮红,眼角也有些红,低哑的提醒她:“刚开始,可能会有些疼。”
她很狂妄:“我有五百年道行,区区疼而已......唔,你......你轻点呀。”
事情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主要是与之前的差别太大,神魂交融时那滋味飘飘欲仙,她以为肉搏应当也差不了多少,哪里会想到这么疼。
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他却忽地紧紧箍住她的腰,语气居然十分体贴:“很疼吗?”
她死要面子,皱着眉头支吾:“还......还好吧......”
他伏在她身上喘了喘,似乎也很辛苦,汗水滴下,落在她雪白的丰盈上,麻麻痒痒,她忍不住动了动,这微小的动作却刺激到了他,重重喘了一声!下身忍不住用力挺送!一下深,一下浅,渐渐猛烈!
香香有些懵,懵过之后感到委屈,也不管自己刚才如何夸下海口,开始呜呜咽咽的喊疼。
何莲生安抚式的亲她,濡湿的舌头与她缠吻,速度虽慢了下来,却次次入到最深。
她逐渐头昏脑涨,经过初始时的不适,绵软的身体开始有了回应,难以言喻的欢愉在体内积攒,又随着他的撞击蔓延至四肢五骸,她经不住娇喘吁吁,一双媚眼泛起水雾蒙蒙......
整个过程让她感到妙不可言,像被狠狠吞噬,又像被温柔疼爱,互相矛盾的感受融为一体,叫她沉溺其中,迷恋不已。他的体温使她浑身发热,他的低喘使她脸红心跳,她在他怀中纵情跌宕,直至承受不住战栗......
.......
两人汗津津贴在一起,余韵之后,呼吸终于渐渐平稳。
何莲生红着脸从她身体里慢慢退出,扬手抓来画册,翻过一页,将她抱到身上变换姿势,咬着她的耳朵:“然后......试这个......”
香香心慌意乱,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今天不要了.......”
奈何刚开荤的书生越战越勇,缠着她哄着她:“那就这一页如何?这一页不用你动......不累......”
他说话算话,确实不用她动,但是频频迫着她翻山越岭,不知弄了几回,到最后累得她连手指头也动弹不了,昏沉沉睡过去。
她在睡梦中瘪了瘪嘴,咕哝小声骂:“书生的嘴,骗人的鬼。”
......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船上的生活,大约只能用“纵情声色”、“醉生梦死”来形容,日日夜夜黏在一处,同塌而眠,交颈而卧。
香香仿佛忘了解毒的事,忘了这里只是神识虚构出的幻境,她沉沦其中,贪得一日欢,再盼一日欢。
乌篷船顺流而下,途径一座小镇,岸边异常繁华热闹,游商走贩在岸上竞相叫卖,从米面粮油到胭脂水粉,应有尽有。
香香虽早早修成人身,混迹过村野乡里,却从未见过这般热闹的集市,当下兴致勃勃下了船,要去逛一逛。
她在前面买,何莲生跟在后面付钱,发簪环佩她一概不看,糖糕点心则买了不少,何莲生也趁机采购了一些船上需要的物件。
不曾想,这岸边集市上竟然有卖蛇的。
香香觉得新奇,驻足看了片刻,就被前面的说书先生吸引了注意力。
何莲生却有些不忍心,大约是爱屋及乌,他心里爱着香香,别人眼中人的蛇类,到了在他眼中就可怜兮兮,没法见死不救。
香香在前面听了一会儿,觉得说书先生夸大其词,没甚意思,便回头找何莲生。
恰好见他把一整篓蛇都买了下来,她微微怔愣,随后脸颊微热,默默走过去,闷声说:“其实不必如此,我和它们,总归是不一样的......”
“既然叫我们遇见了,也算有缘分。”何莲生朝她笑笑,提起竹篓子,“回去吧。”
全是无毒的水蛇,直接拎到船上就可以放生了事。
为了防止这些蛇再被人抓住,两人特意把船划到远处,香香在船头给何莲生把风,瞧着附近再无其它船只,她冲船尾喊:“好了好了,可以放了!”
那些又瘦又细的水蛇一下子重获自由,顺着波浪没入水中,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香香对放生这件事没什么感觉,她觉得蛇和蛇妖完全是两码事,但她一想到何莲生是因为自己才会有如此举动,心里便暖洋洋的,美滋滋的。
她跑到船尾找何莲生,“放完了吗?”
何莲生冷不丁转身,双手飞快背在身后,神色里流露出几分奇怪的惊慌。
“怎么了?“香香眨了眨眼睛,伸着脖子看他身后,“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何莲生仍背着手,“你......你不是想吃蜜枣糕吗,就在箱笼上头放着,去吃吧。”
香香狐疑的蹙起眉,“你藏什么呢?把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何莲生无奈的笑了笑:“没藏什么,你去吃点心吧。”
“你不会被蛇咬了吧?“她的视线追逐他的后背,又伸手拽他的胳膊,“快让我看看!”
何莲生的手被她扯出来——
他的手心里竟攥着一条水蛇。
香香愣住,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他遮遮掩掩,“......干嘛还留一条?”
何莲生轻咳一声,含糊其辞:“我研究研究。”
“研究?“她愈发狐疑,更仔细的看那条蛇,目光一路往下,然后定在蛇腹上一个微妙的部位。
香香的眼睛瞪大,惊愕的看看蛇,又看看何莲生,末了再看向蛇,一时之间啼笑皆非。
“你到底要干嘛呀......”她眉眼一弯,捂嘴笑了。
何莲生略有些尴尬,一手抓着蛇,一手轻轻蹭了蹭鼻梁,慢慢解释:“以前听说蛇类有两根阳物,一直无缘得见,今天恰好有机会,我就想着......可以见识见识。”
香香捂着嘴乐个不停。
何莲生看着她,语调在不经意间变得意味悠长:“也想着......知己知彼,才能知道如何让你更舒服。”
香香的笑僵在嘴角。
这几日她可没少被他折腾。
香香当即嗔怪的瞪他一眼,扭身回船篷里了。
身后传来男人一声轻呼,她立即回头:“怎么了?”
何莲生甩了甩手,“没事,大概惹恼了它,放生时被咬了一口。”
他弯腰进来,提起茶壶,用温热的茶水冲洗伤口。水蛇的毒性微乎其微,并不致命,但咬过的伤口却很深,血丝顺着茶水被冲洗掉,又有新的血珠从伤口里冒出来。
香香在一旁瞧着,微微眯起眼睛,“以前听说人习惯用口中津液止血,一直无缘得见,今天恰好有机会,我也想......见识见识。”
她俯身贴过来,在何莲生愕然的目光中含住那节受伤的手指,粉舌轻柔扫过,她轻轻吮吸,眉目间带着几分挑衅。
“香香......”何莲生喉结滚动。
她张嘴松开,笑盈盈环住他的腰,在他耳边吹气儿:“我也想......让你更舒服......”
之后的事,如水到渠成。
酣畅淋漓的欢爱,几乎成了每日的必需品,像两条相濡以沫的鱼,彼此给予对方生命所需,何时何地也不能分离。
然而时间过得越久,她便知道离别将近,当桃花将谢,杜鹃花爬满枝梢,她倚在他怀里漫不经心的问:“怎么这么久也没到京城,春闱会不会来不及了呀......”
何莲生低笑出声,搂着她道:“我们不去京城了。”
“不去了?”
“嗯,没发现吗?我们的船一直在往西南方去。”
“......我们要去哪?”
“听闻西南方有一座漂浮于空中的山,叫缥缈山,每隔百年降临人间,听闻那座山上,有仙人......”
香香默默听着,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了。
她不能永远停留在虚幻中。
即便她能,她也不该拖着他一起留在这里。他们终究要在另一个世界相见。
明知自己该如何做,却不知为何,心底隐隐不安,她下意识抱紧他,想要缓解这突如其来的惶恐,心绪纷乱,那是一种无力抵抗的溃败感,仿佛眼前一切皆是镜花水月,皆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