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儿子,告诉爸爸精神病院怎么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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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果戈里就精神病院里的精神病人上厕所究竟先迈那只脚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讨论,果戈里和我的观点永远相悖。
据他所言,因为他是个正常人,而他上厕所先迈右脚,所以精神病人一定是先迈左脚。
虽然但是这句话槽点也太多了吧喂!
我于是义正言辞的反驳了他:“骗人,明明据我所观察,一百个精神病人里就有六十八个人先迈右脚!还有二十三个上厕所两只脚一起迈进去,只有八个人是习惯迈右脚的,我以金田X爷爷的名字发誓!”
“欸——居然是这样吗?那剩下的一个人呢?”他坐在废弃的长椅上眼睛发亮的看着我。
我冷静的点点头,本来想学着国木田独步的样子扶一下眼镜来展现自己的专业性,半路上才想起自己某周目为了战斗方便早就让绫小路清隆帮忙改造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于是强行改为森鸥外式的双手交叠,故作深沉:“有求知欲望,这是好事,首先我要对你这种行为表示赞赏!果戈里同学!你很不错呀。”
他笑嘻嘻的点点头,紧接着整理了一下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
“然后,我以侦探的名义告诉你,这件事是显而易见的!这里——“我突然意识到这里似乎已经不是精神病院了,连忙信口开河,胡乱搪塞,”啊不,不是,首先我们讨论的地方是哪里?是精神病院啊,精神病院里的人精神不应该有问题吗?”我连续快问快答,决定不给果戈里任何反应的机会——
“……所以最后那个人是因为吃喝拉撒都不知道要去厕所啊!”
听上去很恶心的样子……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随后就干净利落的闭上了嘴。
“这样嘛,“他点点头,好像并没有对我的话语产生怀疑,”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下一次我也要去。“
然后又装模作样的举了举手,”以金田同学的爷爷的名字作证!”
“你学的还挺快.......”我用扭过头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过居然是用在这种方面吗岂可修,以你的这种奇奇怪怪可以变出断指的异能,要是去研究物理绝对会出人头地的果子狸同学。”
“果子狸?”他突然眼前一亮,就像是使了闪现一样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左手把右手整只摘下,故意在我面前晃悠了一圈,像什么恐怖电影里惯用的情节,我甚至闻到了他身上被秋茉莉掩盖住的血腥味。
他把那个看上去很可怕的断肢放在了自己的头上,鼻尖做出小动物嗅东西的样子,他离我离得很近,我迟缓的感到一种窒息,“这个名字很适合我嘛。”
的确挺适合的,不,不对,我意识到自己又被他带跑偏了.......重点是这个吗??
不过,果戈里,说真的,就算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是得告诉你,论自恋程度你甚至甩每天在镜子面前臭美还必须在头上带个小皇冠的贝尔·菲戈尔十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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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果戈里回到了天人五衰的基地,他就丢下我一个人去[研究精神病院的人上厕所是不是先迈右脚]去了,我在他身后听着果戈里临走前的话对西格玛微妙的表情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果戈里你这么坑队友良心不会痛的吗!!为什么要败坏我的名声啊!!西格玛小天使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闲的没事干就偷窥精神病医院厕所的变态偷窥跟踪狂啊!!
“西格玛.......”我这样叫他的名字,“请务必不要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好的,”西格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善意的跳过了刚才的话题,“嗯......说起来晚饭吃布林饼怎么样?需要配一点烈性佐酒吗?伏特加?”
哟,西格玛,看来就算我不在你果然也是朝着男妈妈的道路一去不复返了嘛……
“.......嗯。”手指略微摆动又很快停止,我们的距离回到了安全又妥帖的长度,恍惚间我又看到了无数个世界之前他穿着我强烈要求的可爱的小熊□□围裙时的样子,那时他也是这样眉眼弯弯的这样对我说话,骨耳环随着他的动作摆荡出小小的弧线,灰色的眸子里是清亮的笑意,问我——[今天吃布林饼可以吗?]
我迟缓的露出一个感激的表情,每个字都带着刻意的疏离,“就这些吧......真是太感谢你了西格玛。”
我不应该忘记啊.......看着西格玛认真点头说好的样子,我略微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眼睛里残留的些许情绪,然后向他绽放出一个略显太宰治式浮夸的微笑——
我早就该明白,我永远不可能忘记这一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登上网站的时候看到系统给我发个个[关于尺度描写的惩罚]和[封禁]什么之类的,把我吓一跳,我寻思着我也没写过车啊,连车尾气都没写过的那种,后来发现是公告。
我:哦,那没事了。
——
下一章关于宫泽的设定应该要交代了。
第48章 desert2 恐慌
如果说太宰治有什么害怕的东西的话,那一定是害怕自己无法成功的离开这个世界。他总是这样,活的辛苦又轻松,旁的什么人无法理解他,他却可以轻而易举的看透很多人。
于是,很多时候他都会对这个世界展现出恶意,就好像在告诉它,“我这样对你,你难倒不想对我做些什么吗”,看懂他的人也鲜少有理解他的,而理解他的,也鲜少有人敢来他的世界闯一闯的,于是太宰治身边总是空无一人,因为当有人对他伸出手时,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不是“开心”或者“幸福”这类的积极的心情,而往往是“恐惧”这样的感觉占比更大。
太宰治总是害怕,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反正都是要失去的,不如一开始就不曾拥有来的比较好],他认为,要是熟悉了被喜爱被信任被尊崇着的生活后,当这种情绪和给予这种情绪的人抛弃他的时候,他会很难受。于是太宰治干脆不去接触阳光,不试图发出求救,安安静静的黑暗里呆着,只等一天死亡宠幸了他,让他脱离这个虚幻而难堪的世界。
宫泽星野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敢向他伸出手的人,他们是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可正是因为相似,所以太宰治总是偏执的把宫泽星野释放的仅有的善意当做是某些利益的交换,然后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啊,既然她从我这里拿走了她想要的,那我也理所当然的可以利用她来完成我所需要的啊。
彼时他还在对宫泽星野的那一点尽她所能而对他敞开的真心不屑一顾,他就像拂去肩头上的樱花一样,轻易的把这些情感当着她的面丢弃。那时的太宰治无知到让现在的他有些厌恶,这场莫名其妙开始的恋爱似乎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某些利益交换的重要工具,直到最后宫泽星野也不试图去挽救了,他们之间的平衡本就脆弱而岌岌可危,而太宰治在红线上肆意践踏,这场利益交换的恋爱开始变得可笑而滑稽。
谁也没提[分手]或者[离开]这种事,但他们的确已经形同水火,而其中的一方,甚至现在还在有意识的破坏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维系。太宰治很任性,他不断的试探,不断的后退,直到这段关系的最后他甚至还在对宫泽星野的理念和思想进行言语上尖酸刻薄的攻击。
你以为沉默可以解决一切事情吗?太宰治一点一点的逼近她,承认吧,星野酱,这种东西毫无意义。你总是进取,但某些时候却退缩的不可思议,像一只缩头乌龟一样,浪费你的生命和才华——虽然我不认为你拥有这些东西——总是像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无知和天真的人一样,试图解释这个世界的一切的丑陋之处。
太宰治提高他的音调,语速越来越快,宫泽星野始终沉默,而在那个时候的太宰治已经失去了所谓的理智,完全依靠本能把这种沉默简单粗暴的定义为对他的挑衅和无声的攻击,他的言语在此时此刻甚至脱出了他的控制,一些词语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的一丝修改就已经被嘴巴吐露,或许你认为,这个世界总是存在着一些美好的事物,看清点吧星野——或者你已经看清了,你只是在欺骗自己——你和我,或者仅仅就是你,你失去了多少?你被外面那些无知愚蠢自大而罪孽深重的人夺走了什么?你就情愿这样吗?重复你的母亲——我不知道,或者是什么其他家人的老路——被他人当做出鞘的利刃,随意怎么玩弄的存在,然后因为心里某些可笑的负罪感,静静的走向自我毁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