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宇宙第一可爱(58)

像是要把高中三年没睡够的觉补回来一样,钟可可睡眠时间肉眼可见地增长。

醒来以后,多数都是打打游戏追追剧,逗逗猫,日子过得也不错。就这么不知不觉,报考截止时间很快就要到了,许琳特意回来帮她挑选,但好说歹说,钟可可都没有想留在本地的意思。

哪怕周明月已经报了本地的大学。

为此,母女两人还吵了一架。

许琳发了很大的火,但即便这样,钟可可还是毅然决然地报了一个二线城市的大学。

并不是多好的大学。

专业也并不出彩。

只是因为那个城市冬天有很漂亮的雪,夏天的时候,还可以去海边吹风。

那个地方叫做颐夏。

钟可可从来没有去过,却着了魔想去的地方。

最终,母女这场战役还是以顺从当事人的意愿为结束。

八月底,钟可可收到了颐夏传媒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许琳和钟爱山从外地回来,为她办了一个小型的升学宴。

来的都是非常近的亲戚,还有大院里关系不错的邻居,地点选在一家自助海鲜,几十个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

这是钟可可恢复记忆后,第一次和付远航见面。

好一段时间没有碰面,付远航发现小姑娘好像又长高了,巴掌大的娃娃脸缩水了一圈儿,显得眼睛更大,五官更好看,身上的气质也不像以前那么跳脱,举手投足间反倒有种小大人的架势。

倒是付远航瘦了些也黑了些,大概是谈了恋爱的缘故,整个人有种难得的忧愁。

两个人坐在一起,钟可可一边啃着螃蟹,一边开导他,“女生就是这个样子的啊,很需要安全感的,你要是真喜欢她,就对她耐心一点嘛。”

付远航笑着舔了舔唇,“你这没谈过的,说得还挺像回事儿。”

“没吃过猪肉又不是没见过猪跑,”钟可可擦着手指,见怪不怪,“你这谈了一两次的人,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付远航乐呵着,点头随口道,“是啊,你比我懂女生。”

钟可可拿起一根烤串开始吃,专注得来不及说话。

付远航侧头看她,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哥给你的红包,收到了吧。”

钟可可以为他担心自己的红包被许琳吞了,点点头,“收到了,我妈都给我了,放心吧,”

“哎,不是这个意思,”付远航斟酌着措辞,“就是这红包啊,有点儿大。”

钟可可捏着竹签子的手一滞。

付远航干笑了两声,“这小一万里头,得有一半儿吧,是你遇桥哥给的。”

距离上次听到这个名字,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

思绪空白了一瞬,钟可可啊了声,下意识扯了扯唇角,“这么多啊。”

气氛瞬间有些微妙。

付远航顿了顿,硬着头皮开口,“嗯,他不让我跟你说。”

钟可可垂下浓密的眼睫,盯着饮料杯里的咕噜咕噜的气泡,嗓音轻得自己都快听不见,“那你帮我谢谢他。”

“……”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答案,但付远航还是堵得慌,他往后靠了靠,叹了口气,“可可,不瞒你说,他最近挺不好的。”

钟可可安静地垂着眸。

没有表情,也不说话。

付远航深吸一口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絮叨,“前阵子他跟着医院下乡支援去了,一去就是半个多月,回来瘦了一大圈不说,一个休息日都没有,那吴主任生怕他跑了往死了锻炼他,然后就前几天,大半夜做了十个小时的手术,人累倒了,现在还在家修养呢。”

听到“累倒了”这几个字。

钟可可手指不可控制地轻轻抖了下,刚巧付远航看过来,目光相接的一瞬,她微微别开视线。

付远航也不想在绕弯子,“其实上次你俩谈完,我就应该找你单独聊聊的,但没办法,我奶奶去世了,赶得巧。”

这件事钟可可之前就听说了。

也第一时间发信息慰问过。

但因为在异地,她没办法过去,付远航也没什么心情,两个人就只是简单地在微信上说了几句。

现在回忆起来,钟可可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只是过了短短的一段时间,身边的一切都悄然改变,无论是付远航还是她,都被生活反复碾压得不得不再次长大。

见小姑娘有些惆怅,付远航笑了下,“没事了,老人家身体不好,我早就做好准备的,现在都已经释然了,”顿了顿,他话语里有些故作老成的刻意,“就是担心我们可可。”

钟可可抿了抿唇。

付远航沉默了半晌,问出憋在心底很久很久的话,“你们俩真没可能了?”

似乎猜到他会这么问。

钟可可低垂着的眼帘眨了眨,眸光很淡。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事实上这么长时间,她都对这个问题避之不及,知道她不想提,身边的人也就没再问。

但付远航不一样,他今天就是想把事情弄明白,“不瞒你说,我之前问他,他也不跟我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俩那天晚上咋说的。”

那天晚上,付远航开车到酒吧附近来接他,本以为会把两个人一起接回去,甚至还期盼着看这俩人冰释前嫌手拉着手的画面,结果看到的就只有颓丧至极的姜遇桥。

通过简单的询问,付远航知道俩人彻底闹崩了,但具体原因,姜遇桥不肯说,之后,两人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喝酒。

姜遇桥从小到大都是闷葫芦的性子。

只要他不想说,无论别人怎么问,他都不会说。

付远航试了几次,干脆不问,就这么陪着他一瓶又一瓶地喝。

再后来,奶奶就去世了。

姜遇桥跟他回去呆了两天,而后才回到童安。

因为两个人当初的状态都不好,付远航也就没问,直到钟可可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付远航也回到榕城。

这次来,他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帮俩人梳理关系,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他受不了这俩人闹成这样。

但事实是,钟可可还是让他失望了,“凭什么他不说我就要说呢。”

“……”

付远航一哽。

钟可可笑着看向付远航,话里有话,“如果你真想知道,还不如去好好问他。”

-

这场小型升学宴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该打车的打车,该叫代驾的代驾。

付远航没喝酒,就提出送钟可可和老爷子回去,车抵达楼下的时候,他把钟可可叫住,想要单独和她说几句。

“我明天要去童安,”付远航开门见山,“他病得挺严重的,身边也没什么人照顾,我去看看。”

比起之前的试探。

这话已经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姜遇桥现在什么情况。

钟可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他什么病。”

付远航:“重感冒说是,外加最近操劳过度,需要好好养养。”

闻言,钟可可点点头,“那你好好照顾一下他,”形容不出来的淡淡的酸涩情绪往外渗,她嗓音有些哑,“他……身边也没什么人。”

“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他。”付远航真诚地问。

“……”

钟可可抬起头,眼底清晰地闪过一丝不忍,但也还是明确地拒绝,“我很快就要去学校报到了。”

付远航晃了一下神儿,这才反应过来,“对啊,马上开学了。”

钟可可嗯了声,“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说罢,也不等付远航应声,转头就往小区内走。

忽然,身后响起付远航的说话声,“可可。”

钟可可脚步一刹。

付远航:“真的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钟可可拳头下意识收紧。

终究是什么都没说,抬脚快步朝小区内走去。

-

回到家的时候,老爷子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钟可可过去把空调调低了点,而后才回到卧室。

都可以听到她声音,赶忙跑了过来,一人一猫躺在昏暗的房间里,空气静默无声。

钟可可望着天花板上的鹅绒吊灯,不可控制地想起付远航的那些话,还有一个月前,她和姜遇桥在巷子里的情景。

那天晚上,姜遇桥死死抱着她,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撒手。

钟可可有一瞬间已经心软了,直到她看到姜遇桥脖子上挂着银戒黑色吊绳。那是他从小戴到大的东西,小的时候,钟可可以为那是他妈妈的东西,因为那个戒指明显是个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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