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撩乱+番外(215)

虞嫣点点头:“刚刚好,够甜了。”

萧寰看着她唇边残留的一点豆泥,忽而低头。

他的气息触在唇边,轻而湿热。

虞嫣愣了愣,还不等反应过来,他已经离开。风从门外吹来,她脸上散着热气,唇上微微的凉。

“确是够了。”萧寰道,说罢,若无其事地继续搅拌豆泥。

虞嫣瞪着他,啼笑皆非。

院子里传来李泰招呼的声音:“……莫看了莫看了,庖长,带你的人到院外歇着,此处不必多留人!”

如潘旭所言,王府中木工老秦的手艺不错。虞嫣之前在纸上画下,让潘旭交给他,没多久,模子就送了过来,做得又快又精细,字迹花纹都刻得清晰。

不过这种模子跟虞嫣在那边用的塑料模具不一样,将月饼放入其中压好之后,要倒扣拍出来,她试了几个,无奈都散了。

“你力道不曾把握好。”

正当她又将一只月饼放到模子里的时候,萧寰走过来,贴在她身后,将手按在她的手上。

“这般,压实些。”他低低道,气息拂过虞嫣的耳畔,痒痒的。

耳根不由又热起,虞嫣不由笑起来。

“笑甚。”萧寰道,“再将它拍出来试试。”

虞嫣回头看他,眨眨眼:“我力气不够,你帮我。”

萧寰目光微微亮起,未几,也露出笑意。

他让虞嫣抓着模子的把手,又将自己的手裹在上面,而后,带着她拿起模子倒过来,在案上用力一拍。

一只月饼从中脱出,形状完好,花纹清晰。

“如何?”他问。

虞嫣继续耍赖:“那下一个我还是力气不够。”

萧寰无法,继续将包好的饼放入模子中,与她一道拍下。

庖厨中,模子的拍击声不时传来,同时伴着些说笑声,或温软或低沉,李泰听在耳中,虽不知说的什么,却耳根烧灼。

再看向院子外,仍有仆人的身影鬼鬼祟祟晃动着,朝这里面投来暧昧的目光。

李泰心中苦笑,觉得殿下有时也是天真,岂不闻欲盖弥彰,以为把人都清空,他们就会当作无事么……

因得庖厨中的人干活卖力,各种材料都准备了许多,所以这月饼,萧寰和虞嫣做了许多,算下来,王府里人均有份。

全部做完之后,已经到了黄昏。

庖长等人来到烤房里,看到到处摆着的黄澄澄的月饼,还有月饼上的字,又是错愕不已。

萧寰颇是大方,让潘旭将这些月饼全都分给仆人和侍卫们,自己只挑了一个,带着虞嫣回院子里去。

秋风清凉,夜色沉下之后,带着一丝露水的味道。

天空中,一轮明月高高挂着,洒下皎洁的光。

王府中的仆婢们都得了假,或是出门玩耍,或是在府中闲聊。萧寰的院子里,只有他和虞嫣。

亭子里,案上已经摆好了各色酒食果品,正中的盘子上,放着萧寰刚才做的月饼。

案上的酒,据说是广陵国特产的桂花酒,天下驰名,最是应景。

虞嫣才坐下,就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见萧寰瞥着自己,她即刻道:“我就喝一点,你这杯子又不大。”

萧寰不理会她,拿起一把小刀,准备切月饼。

这是虞嫣一直期待的环节,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已经没有了什么浪漫的感觉。

因为在庖厨里忙碌了半天,又出工又出力,直到现在,手还在发酸。

而萧寰显然比她更有兴致,看着那月饼,正要下刀,却又停住。过了一会,他似乎打定主意,将“寰”字和“嫣”字拦腰横切,与虞嫣一人一半。

虞嫣看着,有些嫌弃:“这么切真难看。”

“是你将图案设计成这般,怪得何人。”萧寰说着,将她那半月饼递过去,“吃完,一点也不许剩。”

虞嫣笑了笑,接过来。

月饼的味道跟她做的并没有多大区别,很是香甜。虞嫣一边吃着,一边继续喝着酒,想起白天的事,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其实,这月饼吃不吃也无所谓。

因为中秋的意义,本来就不在于吃什么。

酒的味道很是醇厚,带着桂花的香气,让人欲罢不能。

萧寰正和虞嫣说着他小时候在宫中过中秋的事,忽然,发现她没了声音。

看去,只见她靠在软榻的隐枕上,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有些无奈,正要拉起薄褥给她盖上,手忽而被虞嫣捉住。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目光异常明亮。

“以后每年中秋节,我们都一起过,好么?”她轻声问道,“你再也不会那么孤独,我也不会。”

萧寰看着她,心头似被什么拂过。

“为何不好?”他说。

虞嫣似乎得了保证,露出满意的微笑。月色下,那笑容似带着光,潋滟迷人。

见她又想闭上眼睛,萧寰道:“你不是说要赏月么?”

“赏月要什么紧,”虞嫣喃喃道,“晚上还长……”

萧寰没说话,忽而伸手将她打横抱住,起身,往亭子外而去。

虞嫣讶然,睁着醉意迷离的眼睛望着他:“你带我去哪里?”

“去榻上。”萧寰说着,径自走向卧房。

她说得不错。

他们,还有很长的一夜……

这个小剧场,是中秋节的时候为咪咕写的。现在活动结束一段时间了,放到正文来。

因为写得比较早,这个小剧场的情节跟正文没什么关系,大家就当个番外看看吧~

第205章 收留(上)

“细软?”虞嫣不解,“我听宅子里的人说,你失踪之后,他们曾经怀疑是有贼来偷盗,将你拐走了。但他们仔细查看过,并没有发现丢失财物。”

滕蕙不以为然:“我的细软都是私房之物,不在母亲和乳母的那些细软名下。”

虞嫣看着她,狐疑道:“你还有私房?”

“当然有。”滕蕙道,“我从前让母亲写信告诉父亲,说我得了一个怪病,只有听到宝珠落在银盘上的声音方可心神宁静,让他隔一阵子就送些宝珠过来,让我高兴。”

虞嫣:“……”

她有些不可置信:“母亲这么说,他就信了?”

“自是不信。”滕蕙道,“他还亲自来了一趟,我演给他看,他就信了。”

虞嫣看着她,有些啼笑皆非:“你是说,母亲与你合谋,从他手上骗了许多宝珠?”

“这怎能叫骗?”滕蕙瞪起眼,“若不是他欺瞒先帝,我怎会被人一直当做痴傻儿,关在那院子里?我充其量不过是讨些补偿。且你以为他送这些宝珠来,真的是为了我好么?他是怕我真的癫狂了,万一传出去,他在先帝面前不好交代。”

说着,滕蕙愈发理直气壮:“他多年横行无忌肆意敛财,宝珠要多少有多少,就算给我送一车来,他眼皮也不会眨一下。”

这话虞嫣是信的。她亲眼见过虞府,那华贵气派的模样,快赶上皇宫了。

“然后呢?”虞嫣继续问,“你就带着这些宝珠走了?”

“当然要走。”滕蕙道,“就算是母亲和乳母还在,我也不打算一辈子都困在那宅子里。”

她说着,叹口气:“可母亲总不肯走,说如果离开了那里,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虞嫣愣了愣。

蓦地,她想起了严氏留下的那些画。一幅一幅,都是月亮下的荷塘。

心中生出些莫名的滋味,牵扯出丝丝的怅然。

“乳母也是。”滕蕙道,“她年纪大了,总是腰酸背痛,我不好让她在外面受苦,便只能陪着她一直住在宅子里。”

虞嫣微微颔首。

“其实,你就算跟萧寰把话说开了,他也不会为难你。”虞嫣道,“他跟我说过,他不想被人摆布婚事,所以滕氏倒了之后,他也一直留着你。就算跟你离婚了,也会像王妃一样赡养你。”

滕蕙轻哼一声,道:“那又如何,仰人鼻息的日子我过了二十年,早就过够了。再说,广陵王不就是生得好看些,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你见过他么?”虞嫣问。

“自是见过。”滕蕙道,“他回京时那般招摇过市,想见不到也难。”

说罢,她疑惑地反问虞嫣:“你当真喜欢他么?那等冷冰冰又高高在上的人,一看就很难相处,我还听说他是个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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