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国师奶大的狗子们要反扑(14)

作者:偷腥肥羊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陆霖真正拿到当年赈灾卷册已经是好几天后,府衙的主簿大人亲自跑这一趟,送来卷册的时候陆霖正在课上。

几个课上无聊的公子哥儿,偷偷将一张画着绿壳乌龟的宣纸贴在陆霖后背,带头捉弄的就是陆大富家儿子陆翔,他虽与陆霖有着亲疏关系,但却极为看不惯陆霖的自大狂妄,加之前段时间母亲从陆宅回来就大病一场,父亲陆大富更是天天冲他发脾气,陆翔将这些账全部算在陆霖头上,既然来了一个学院,自然要让他吃点苦头。

有人来找,陆霖站起身就引得后边的同学哄堂大笑,上面夫子不明所以,刘尧倒是拼命给陆霖打眼色,陆霖从背上将那乌龟宣纸摸下来,淡淡看了眼后桌的陆翔,冷声奚落,“丑人多作怪。”

“臭小子!你骂谁呢?!”陆翔拍桌而起。

陆霖都走到门口了,闻言又回头。

他面目瑰丽,无关痛痒的笑了声,像是大气都懒得出,稍对陆翔动了动唇形,陆翔先没反应过来,直到人都走出学室,身后小弟伸长脑袋过来,悄声,“老大,他刚才说“我——骂——你——呢——”?”

反应慢半拍的陆翔当即气的迭起,若不是夫子及时约束,早就冲出去找陆霖干架!

陆霖见到主簿,先道了谢将文卷接过来,主簿年事已高,经历过十几年前的饥荒,直到现在还印象深刻,忍不住冲陆霖感慨,“十几年前你们还小,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断了代,饿死了好多人,你往那河边一站,随便都能看到漂浮的尸体,加上前几年倭寇山匪猖獗,整个江南都乱了套,也是近几年日子才好过起来。”

“这些都是当年案卷,因为还牵连前太子被贬皇家秘辛,许多卷轴早就被州府封禁,我这里剩下的无非是些残垣断册。”

陆霖翻看文卷,越看面色越是凝重,上面赈灾银两和真实收录实在相差太大,处处漏洞皆是触目惊心!

他扬起册子问:“这些,记录上的赈灾款未到,更无人签字执行,如此大的纰漏为何没人上报?随行负责的官员都有谁?”

主簿直摇头,“嗐什么银子,我们压根没见着,别的不说我们县衙几次找去州府,都被强压下来,上面的根本不让我们出声,找谁说去?加上当时朝局絮乱,前太子夺权,皇四子上位,哪里顾得上我们老百姓的死活?”

他顿了顿,“后来虽然有银子拨下来,也到不了我们这里来,直到几年前江南福州官员全部更换,才查出前福州太守唐浩与户部尚书陆敏贼喊捉贼,联手私吞灾银二十万两,这事当年在全国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第13章 陆少爷想逃课

陆敏的姐姐也就是陆霖的亲姑姑是前太子太妃,陆家出事当年,陆霖还不到十一岁,当时正值祖母生日,他陪伴母亲上山为祖母祈福,官兵来抓的时候母亲将他藏进庙子里,被庙里的方丈藏了半月。

下山才知道一切都变了,陆家被抄,父亲入狱,上面一顶顶天大的帽子扣下来,陆家永无翻身之地。

陆霖虽不太清楚当年细节,但知道从福州被查,到父亲入狱,再到陆家抄家,以及刑部量刑前后不到半月时间,一切都像被安排好的,证据确凿文书印章一应俱全,根本不给陆家翻供的机会。

事发突然,许多大臣都没反应过来,陆家倒台,就塌了半个朝局,前后受牵连的人数逾千。

以父亲为首,前太子党留下的根基几乎被连根拔起!

就是现在想来,当年陆家倒台后,无论是那些官员还是贵家大族,谈“陆”色变,生怕与陆家有牵连受刑获罪,都恨不得站在对立面来踩上几脚,那种整个京城人人自危的压迫感,到现在都令陆霖觉得心惊胆寒。

牵连甚广的案子,在县级府衙查不到也在陆霖的预料之中,若是要查,还是要从福州这个开端查起。

目前看来时机还不成熟,陆霖掩去面上的失望,将卷轴全部还给主簿,道了谢又给了银子权当主簿亲自来跑的辛苦费,县令亲自下达的任务,主簿哪敢收钱,连忙摆手,抱着资料这就回了。

两人都没注意到有人躲在门后偷听,待两人离开,陆翔从门后走出来,满脸不怀好意的笑,“陆霖,看我这次弄不死你!”

同样的资料,陆霖得了份,沈钰清也有一份。

桌上资料翻着,沈钰清坐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闭眼静静的沉思。

门外有人来,应该是陆霖回来了,沈钰清睁开眼,将文卷全部扫入抽屉里,起身出去。

一小厮打扮的人在门口张望,见沈钰清出来,眼前一亮,“可是沈道长?”

沈钰清信步走出去,看了眼小厮身后的稍微矮胖富家打扮的中年男人,有些不解,“何事?”

小厮指手画脚的解释,“这位是咱们长宁镇上李员外,李家你知道吧?就是那个镇上商贸街半条街都是李家的铺子的李员外…”

沈钰清没答话,还是没搞明白他这套说辞与今日来找她有何干系?

中年男人将小厮推开,自己上前来,脸上堆着笑,“早就听闻沈道长仙法高明,今日来想请道长去镇上帮个忙!”

沈钰清低眉,想了会,实事求是答,“我不会仙法,你们认错人了。”

见她要关门,李员外急了,忙堵着门,“你与传闻外貌描述尽数相同,绝对就是沈道长,听闻沈道长慈悲心肠,乐善好施,顶顶的大善人,就请道长可怜则个帮衬一二,起码先听听我找来的原由?”

沈钰清站了会,见他状貌可怜低声下气,也就打开门让人进去。

要说这李员外是镇上鼎鼎有名的富商,祖上三辈从商,积累财富无数,镇上商铺和宅子不计其数。

看他穿着就知道,穿金戴银,手脖子上的玉扳指金项链都是好几个,这般奢华,待人处事用尽商人那套,满尽油腻圆滑。

见着沈钰清先满天下海夸赞一番,这才悲戚将事情道来,事情还要从几年前他娶的一房姨太说来,他爱慕一位女子,奉上金山银山,获其父母同意娶回家。

但不久前该女子德行不善,居然在夜里幽会情郎,李员外又惊又气,但又念在旧情,只是将其禁足在府,只要她以后守妇德,便打算不再追究。

但不久后,就传出这位姨太坠井的事情,说到此时,李员外悲痛欲绝,“我若早知道她性情如此刚烈,早先就会不会对她说那些重话,以至于后来她受不了府内谣言,投井自杀!”

“自那之后府上怪事频频,府中上下不得安宁,她们都说是阿瑶回来报复,天可怜见,我对阿瑶真情意切,从未亏待过她,但她的死总归与我有干系,阿瑶的事情一天不解决,我心煎熬,所以就想请道长去看看,是否是阿瑶有什么遗愿,也好帮其了结,送其超度!”

他一番言辞凿凿,倒是个情深义重的,沈钰清刚巧明日去到镇上也有事,想了想干脆就应承了。

李员外当即大喜,奉上个小箱子,打开是一箱白花花的银子,“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还请道长笑纳。”

沈钰清扫了眼,“事情还未解决,这些还是往后再说。”

陆霖回来的时候正巧撞上出去的李员外,陆霖抬头,正见李员外低低的笑,他瞥了眼陆霖,理了理衣襟出去了。

陆霖抿唇,院子里沈钰清已经迎了出来,一眼就看见陆霖嘴角和眼道几处红肿,顿觉心惊肉跳,“这是怎么回事?!”

跟着陆霖一道回来的还有刘尧,此时扶着门框,凄然道,“小沈姐姐,别光顾着陆霖,这小子不禁打全身上下就脸上挨了几拳,我才是受重伤的那个?”

沈钰清这才注意到他,看他们脸上五花八门的淤伤,也是慌了神,要将人扶进去时,陆霖先一步扶住了,他看了眼刘尧,指使沈钰清,“你先去拿药,我扶他进去。”

院里,刘尧坐在凳子上,沈钰清正轻轻给他涂药,沈钰清口气不太好,“怎么回事?这都谁打的?”

刘尧疼的龇牙咧嘴,虽早知道这姐姐温温柔柔,生起气来也是微撇着眉,关怀挂念都在脸上,羡慕陆霖有这样的姐姐,这要是他阿娘,破口大骂不成,提着擀面杖就要往学院里冲。

今日之事回程时陆霖就告诫过,回来不准讲给沈钰清听,发生这样的事,既然陆霖自己都不着急,他当然也不会多嘴,此时也仅是笑嘻嘻回道,“与同学有点小摩擦,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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