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迷(GL)+番外(56)

家里没温度计,季希的确没量。

乔之逾看季希迷迷糊糊的,道:“难怪今天傻乎乎的。烧傻了。”

季希:“……”

医生开了单子,要打点滴。到了输液室,输液室里坐了好几个人,无一例外,旁边都有人陪着。

季希想起上次来医院看病的那次,已经是很遥远的事。

大概是三年前,研一的时候,也是因为发烧。当时她是一个人看门诊,一个人去拿药,一个人打点滴。

有人说一个人来医院看病属于十级孤独,但季希觉得还好,也没什么。

酒精抹在手背上凉丝丝的,季希的手清瘦,白皙,血管很好找。当看到护士拿出针头时,她稍稍转过点脸,没去看。

乔之逾坐在季希身畔,见她这样,于是牵住她右手,悄悄握在自己手心。

很细微的小动作,季希瞬间跟触电似的,她看了眼乔之逾。

“一下就好了。”乔之逾安慰说。

我不怕疼,这四个字季希没对乔之逾说出口,她垂垂眸,眼神黯然。

三大瓶药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得打到猴年马月。

季希看乔之逾一直守着自己,便说:“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没事。”

乔之逾:“我陪你。”

“你回去陪小清,她一个人在家吧。”

乔之逾半开玩笑说:“小乔总听到你生病,特意交代了,让我照顾好你。”

季希莞尔。因为自己对乔清上心,她才对自己这么关心吧。

打点滴是件很犯困的事,加上季希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坐着,倦意袭来,有点扛不住了。

正昏昏欲睡时,季希耳畔听到温和好听的低音:“困就靠在我肩膀上睡一下。”

季希习惯性说:“不困。”

“季老师,”乔之逾揪着不放,“眼皮都在打架了。”

输液室寂静,所以两人的对话轻柔,轻柔到季希觉得暧昧不清。

就在下一刻。

猝不及防的,季希头被轻轻托了下,接着,她枕在了乔之逾肩畔。

乔之逾扶过季希的头后,凝视她,“睡一下,别硬撑。”

季希靠在乔之逾肩头,闻到的不是香水味,而是独属于她身上的淡香。

心跳又快了起来。

她没在乔之逾肩上枕太久,敏感移开了。

“怎么了?”乔之逾看季希又抬起头。

“还好,不困。”

乔之逾以为季希是脸皮薄。

季希不敢跟乔之逾有太亲密的接触,会冒出不单纯的念头,她知道这样很不好,可还是会冒出来。换句话说,她做不到只把乔之逾当成普通朋友。保持距离更合适。

打完点滴,恰好是中午,两人就近找了家餐厅吃饭。

季希今天比平时都要闷,几乎没话,乔之逾以为是不舒服引起的,没多想。

回到公寓。

吃完药后,季希越发犯困。

“去床上睡会儿,睡一觉醒来就好了。”乔之逾瞧季希黑眼圈都出来了,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嗯,你不用一直陪着我……今天谢谢。”季希实在过意不去,乔之逾又是陪她去医院,又是陪她吃饭。

乔之逾在,季希不好去睡觉。

“你先去睡,不用管我。”乔之逾看穿了,说,“我休息下,晚点还要去见个客户。”

季希是被乔之逾催着上床躺着的,她着实困了,又吃了药,头一挨着枕头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乔之逾坐在床畔,默默看着季希熟睡时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敛不住眼底的喜欢。自己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这个闷葫芦也应该开窍了吧?老实说,她很想季希能对她主动点……

季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睁眼后,房间里还是灰蒙蒙的。

她看看时间,四点多。

一觉睡了三个小时。

睡得天昏地暗。

季希从床上坐起身。

“醒了。”乔之逾从厨房走了出来。

“还没走,不是有事吗?”季希意外,以为乔之逾早就离开了。

“正准备走。”乔之逾坐在床边,再探手摸了摸季希额头,退烧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

“我刚刚在电饭煲里熬了粥,晚上记得喝了粥再吃药。”乔之逾又柔声道,侧脸看季希的眼神也是柔情似水。

季希语塞,乔之逾现在对她越体贴,她心里越不是滋味。

乔之逾也看出季希情绪不对,一整天都是闷闷不乐的,她想想,起身去拿了什么,再折回床边。

“嘴张开。”

季希不解:“嗯?”

“张开。”

季希不明所以地张了张。

乔之逾笑着将一颗奶糖塞进了季希嘴里,才问:“甜不甜?心情是不是好点了?”

她留意到季希心情不好时,爱吃奶糖。

季希含着一颗大白兔,她凝神望着乔之逾,此刻,没有甜掉牙的感觉,只尝到了酸涩。

第47章

门被轻声带上。

乔之逾离开了。

季希望着门口方向,嘴里的奶糖在慢慢融化,她曲起腿,双臂环抱着,再闷闷把脸埋到膝盖间,在床上缩成了一团,刚睡醒头还是晕的。

闭上眼,脑子里不禁又闪过些画面。

关于乔之逾的。

一直以来,她都是在按计划过着自己的生活,机械的,平静如水,没有波澜。她早已习惯,但现在,生活状态被打破了。

有人闯进了她的世界,牵扯她的情绪,她自己却束手无策。

她以前没喜欢过谁,也不知道所谓心动是怎样的感觉。姜念有时打趣她,说她大概是个无性恋,她甚至觉得有道理。

直到遇到了乔之逾。

她想她知道了什么叫心动,什么叫喜欢……

她骗不了自己了。

季希将下巴搁在膝盖上,迷茫的时候她喜欢这样蜷在角落,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想想,好像很容易想通,她经历过那么多糟糕的事,这又算什么?

反正时间一冲,什么都淡了。

生活该怎么继续还是怎么继续。

*

乔之逾又连续忙了几天,上市方案基本敲定了,稍稍得闲。夜晚躺在床上,她拿过手机,季希还是没给她发消息,连句“晚安”都没有。

还挺受伤的。

乔之逾发现只要自己不联系,季希几乎不会找她。

她这两天刻意没主动,果然如此。

是自己单方面热情了?乔之逾走到沙发旁坐下,心间有些烦闷,向前弯了弯腰,在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微张开唇舌卷了下,烟嘴含在了嘴里。

闲得无聊,偶尔会抽一点。

她抽烟最凶那会儿是刚入职场的时候,压力太大,抽烟正好解压。

看了两眼手机,乔之逾想给季希发个消息,又忍住了。她闷声吸了口烟,恰逢这时,沙发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脸上浮起笑意,当即拿起手机看了看。

笑意又淡了下去。

不是“闷葫芦”发来的。

乔之逾把季希的备注改成“闷葫芦”,合适。她遇到过比季希有趣的人,多不胜数,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可她偏偏喜欢季希的闷。从没有人,这么勾着她的心。

或许感觉这事就像市场一样难以捉摸,精心筹备不见得有结果,不经意间又遇上了。

季希也还没睡,睡不着的时候也不勉强自己,画画或看书,找点事做。季希对微信消息的提示一样敏感,一来通知,总忍不住拿起手机看看。

乔之逾变得不怎么联系她了。

她想,谈恋爱了,也不需要找人闲聊了吧。她感觉得出来,乔之逾是个很怕孤独,需要人陪的一个人。

季希继续画着自己没画完的素描,重复排线的动作,会让心静下来。才没画一会儿,手机又有动静了,这次是来电提醒,她一看到来电人的备注,握笔的手垂了下来。

“闷葫芦。”乔之逾还是没忍住打了电话。

季希将电话移到耳边,听到了亲昵的一声,她眺望窗外无际的夜景,开口却是冷冷淡淡:“乔总。”

乔之逾私下不爱听季希叫她乔总,显得生疏。哪里不对。

“在干嘛?”乔之逾问,一个闲聊式开头。

季希看看画纸,说,“画画。”

乔之逾:“画什么?”

季希:“随便画的。”

乔之逾话题一转,直接问:“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什么事?”

乔之逾提醒:“说好要请我干锅鸡,想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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