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藩王宠妻日常(71)

可看在他的眼中,这就是一种实足实的撩.拨之举。

裴鸢并不懂媚君之术,在他面前流露的一面也都是她的真实性情,可她无意间做出的某些举动,却总能让他产生某种邪祟的、想要狠狠欺负她的心思。

就算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自控力较强的男子,却也经不太住裴鸢这样无心的撩/拨。

故而司俨将小姑娘温腻且精巧的下巴轻抬,嗓音淡且沉地命道:“以后在白日,不许再提起生宝宝的事。”

裴鸢的眼神略显懵然无助,她自是不知司俨为何不让她提及宝宝的事,却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

待司俨松开了小姑娘的下巴后,指腹间仍残存着美人儿肌肤的细腻触感,男人清冷的眸即刻变黯了几分,他将食指和拇指的指腹并拢,慢慢地捻揉着。

却觉仅这一夜的功夫,裴鸢的脸蛋就瘦了一大圈。

虽说裴鸢的脸型是尖细显瘦的瓜子脸,但是平日看上去,她那面庞也是骨肉匀亭,很有和谐之美。

司俨再一想起,裴鸢这两日都未好好用食,待命女使为她提膳后,复又伸手掐了下她的侧颊。

虽说他掐的力道并不重,裴鸢还是略有些赧然地发出了吃痛的小动静。

“呜……”

裴鸢顺势用小手替自己揉了揉那处,却觉司俨竟是又用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平坦的小肚子。

司俨暗觉,裴鸢的身量虽然比几月前高了些,但体型仍是过于偏瘦,便又低声命道:“要好好用食,不然你这么瘦,日后还怎么生宝宝?”

“……”

******

青阳殿,书房。

及至人定之时,书案的两旁各自矗着仰颈的朱雀烛台。

偶有夏风拂至,烛火亦在微微摇曳。

司俨清冷的墨眸中亦映衬着熠熠的火光,他神情专注,丝毫未受其影响。

殿内伺候的侍童见状,便去将开阖的槛窗闭好,另一个侍童则小心翼翼地将颍国六郡的舆图平铺在案,以供司俨勘阅。

颍地六郡所辖的区域并不小,疆域往西是西疆诸国,自北亦有草原匈奴的夹击。

而大梁至今,每年还会深受匈奴的威胁和侵扰,且匈奴的势力还会时常渗入到西域诸国,近年来,亦有许多西域小国不是归降于匈奴,就是被匈奴所吞并。

而颍国也自是与大梁其余的藩国不同,这地胡汉杂居,有羌人、亦有来自鲜卑的拓跋氏,还有一些来自匈奴的人口。

虽说这些异族人士俱已循汉礼,也都归顺于大梁天子,他们的处事方式也与汉人无异,很少会惹事生非。

但若没有一个强势且有能力的统治者在此镇压,颍地定会被胡人所乱,处于中原的上京亦会深受其扰,这也是阏家父子一直不敢动他的原因。

假如他真的出了事,第一个动颍国的不一定是上京的皇帝,而会是居于北漠的呼延单于,他手下的战士骁勇善战,且颇善马术。

且该部亦有共妻的陋俗,那些为中原人所不齿的兄弟共妻,亦或是父子共妻的习俗,在他们的部落中却是一种常态。

若他真的死了,徒留裴鸢一人在世上,凭她的美貌,再加上她抚远王遗孀的身份,难免会被那些蛮人觊觎,亦有极大的可能会被他们虏到匈奴,再被他们肆意折辱。

纵是他再想将裴鸢培养成一个凶猛的鸢隼,但是她的芯儿,还是娇气至极的。

且就算是鸢隼,也不一定就能敌得过驰骋草原的苍鹰。

裴鸢这个小姑娘,还是应该活在他的娇养和庇护中。

他虽有能力护她安稳无虞,可若情蛊未解,他的命数却只剩下不到两年的时日。

司俨也因而,对解蛊之事愈发急切。

亓官邈擅长堪舆和星占等方术,却不擅长巫蛊之术,他也只能识出他身上中了情蛊,却无法提出任何的解蛊之措。

司俨暗觉,当他碰触裴鸢时,亦会预知的这种灵异之事,怕也是某种蛊毒作祟的缘故。

但他不需要这种能力。

因为这会让裴鸢付出痛不欲生的代价。

若要解他身上的情蛊,除却对裴鸢情根深种,还有一策便是去寻擅于解蛊的巫祝,让他们将蛊虫从中蛊之人的体内逼出。

据传西疆的小国西夜国,有位年迈的女巫祝,她最擅长的就是帮人解情蛊。

司俨曾派人去西疆打探过她的消息,亦得知这位女巫祝还活在世上。

恰逢敦煌郡的玉门关外,会在初秋之时举办一场盛大的胡汉市易之集,小浮屠里也经常会举办一些宗教集会。

据那探子说,那个巫祝每年这时都会从西夜国远涉敦煌,亲自来参加这些盛会。

他中蛊一事,自是不能让除亓官邈外的任何人知晓。司俨决意亲自去一趟敦煌郡,去寻那年迈的巫祝,以求得解蛊之措。

裴鸢既为她的蛊人,他亦隐隐觉出,她的身上应该还有其他的蛊毒,按说他也应该带她同去。

可到了颍国之西的敦煌郡后,气候就同姑臧完全不一样了。

姑臧的气候同中原无异,可纵是秋季是敦煌气候最宜人的时令,可那地于这时却也是风沙弥漫,且空气干燥。

他并不能确定,如裴鸢这般娇气的人,能不能适应敦煌的气候?

司俨仍缄默地看着案上的舆图,他正静忖着心事,耳畔却突然响起了些微的窸窣声响。

第48章 阳关(二更) 夫君,你能不能不欺负我……

【二更】

司俨仍看着案上的舆图, 他正静忖着心事,耳畔却突然响起了些微的窸窣声响。

随即,这书房内稍显冷厉的氛感也于顷刻间, 变得香软了许多。

司俨因而觉出, 应是小王后寻到他的书房来了。

待他掀眸后,便见裴鸢果然走了进来。

小王后穿着一袭淡荷色的束腰襦裙, 乌黑的长发轻轻绾起,其上未戴任何簪饰, 面上未涂任何脂粉, 却依旧唇红眉黑, 仍是他熟悉的那副, 娇怯又惹人怜爱的温驯模样。

裴鸢仪态翩跹地对司俨施了一礼后,便柔声道:“夫君, 我特意为你剥了些西域来的葡萄,还将它们都置在了碎冰中,你先吃一些罢。”

话落, 便让她身后的女使将那琉璃果盘端到了案上。

说来,能进到颍宫的葡萄, 都是品质最优, 且成色也是最佳的。而裴鸢在上京时, 京城最贵的果物便是西疆来的葡萄, 一般的人家是吃不起这种果物的。

司俨的鼻间也顿时沁满了果香, 随即嗓音温淡地回道:“好。”

他觉, 裴鸢倒是甚少做过这般主动讨好他的事。

裴鸢见司俨回完她的话后, 却并无用下这些的意图,她犹豫了一番,还是跪在了案侧的茵席之上, 亦主动持起了银钳,从果盘中捻起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神情稍带着探寻地往男人的嘴旁送去。

司俨微微蹙眉,稍作迟疑后,还是将裴鸢主动喂他的这颗葡萄吃了下去。

裴鸢见他终于肯吃下这些葡萄,心下释然了几分,可当她要喂他第二颗时,司俨却抬手制止了她,只低声问道:“有事要求我?”

裴鸢摇了摇小脑袋,如实回道:“没有。”

司俨垂眸,顺势又扫了眼案上的那些葡萄,复淡淡道:“无功不受禄,到底是因为什么缘由?”

裴鸢听罢,却是赧然地垂下了小脑袋,司俨却蓦地往前微微探身,待握住了她纤白的小手后,亦距离极近地看着她的小脸儿,妄图透过她的眼睛和神情的些微变化,来看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实则,在晌午之后,裴鸢和女使绛云单独说了好一会子的话。

绛云既是裴皇后派到她身侧的人,也自是会教她一些处事的方法。她说话的方式不会很直接,却也能用很婉转的言语,将她身上的毛病都点出来。

而绛云今日的话意便是,她有些被司俨给宠坏了,而且她比她嫁人之前还要娇气。就算她真的同那些家人子置气,也万万不该同身为君王的司俨哭闹。

裴鸢也因而反思了她今日的行为,她原本下定了决心,要变得成熟懂事些,也不想总让司俨将她当成孩子看,却没成想她做出的许多举动,还是跟任性骄纵的孩子没两样。

幸而司俨他,并没有同她计较。

虽然司俨在这几月中,教会了她许多的东西,裴鸢本以为自己有了进步,但是家人子的事却触及到了她心中那根最敏/感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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