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都跟着,我可惹不起你们。”雨影珊逃也似的阔步走了出去。
“你们这些孩子啊!”付伯笑看着周围的年轻人,有这些孩子在他也觉着自己年轻了许多,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雨影珊很久没有放松心情地驭马驰骋了,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自己最亲近的家人朋友,虽然不知道到了京城之后自己又会被下什么样的命令,但最起码现在是美好的。
“喂!你们也太慢了!南洬人果然是不行啊!”
“柯云山你说谁呢!雨影阑超过他!”
“好!”
“小姐——!等等我!这马不听我话啊啊啊!”
午间,几个人找了家酒楼,填饱一下饥肠辘辘的肠胃,柯云山喝了口酒问道:“影珊,你去京城到底是要干嘛?”
“你管那么多干嘛。”雨影珊只顾着吃,根本不想搭理他。
“哎,你这就不地道了,那布条我可是眼看着你藏起来的,咱们俩都这关系了,告诉我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跟你什么关系!闭上你的嘴!”雨影珊夹起一根鸡腿,“啪唧”一下扔进他碗里。
“什么布条?”雨影阑低声问道。
“喏,给你看。”雨影珊从袖中将布条拿出来交给雨影阑。
柯云山看着眼前一幕,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区别对待不至于这么明显吧!凭什么他可以看!我就不行!”
雨影阑抬眼挑衅似的瞄了柯云山一眼,“我与你岂能一样。”
“嘁,有什么可神气的!”
雨淋眼珠子咕噜噜转,看着面前这三人的模样,轻轻碰了碰雨漓,耳语道:“雨漓姐姐,柯公子是在吃醋吗?”
“你才看出来?”
“那小姐和公子……”
“谁知道了,拧巴着呢!”
雨淋眼睛里染上笑,低声自语道:“要是公子和小姐真能在一起就好了,那样就又成一家人了。”
到了京城的当晚,雨影珊就秘密进了宫,拿出代表江源的腰牌,雨影珊轻而易举地就到了江源处理政务的南苑。
“民女雨影珊求见陛下。”雨影珊的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耳力极好的江源听到了。
“进来。”
雨影珊给江源行了大礼,江源见了连忙亲自站起身将雨影珊扶了起来。
雨影珊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平日里对自己都是淡淡的,今儿是怎么了?
“陛下召民女前来可是有何吩咐?”雨影珊不着痕迹地向后挪动一步,在搞清楚陛下意图之前,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坏了规矩的好。
江源显然也意识到了雨影珊的疏离,眼里落寞一闪而过,回到座上又翻起奏折,“召你来是想问你些事。”
“陛下请问。”
“此次坠崖身子可有碍?”
“劳陛下忧心,民女身子并无碍。”
“那便好,那便好。”
听出江源的语气中似是松了口气,雨影珊稍有讶异地悄悄抬头瞄了他一眼。
“咳。”感受到雨影珊的目光,江源尴尬地咳了一声,而后继续问道:“袭击你们的人,你心中可有主意了?”
“回陛下,尚无。”雨影珊心里嘀咕:还不是您那宝贝太子干的,我也不敢说啊……
“此事朕就不插手了,交给你自己去查吧。”
“是。”
“太子和忠亲王,你怎么想?”江源终于步入了正题。
“这……民女不敢妄议朝政。”雨影珊慌忙跪下。
“谁让你跪了,起来。”江源叹了口气,“朕让你说你说便是。”
“若民女说的话有何不妥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你随意说,朕都恕你无罪。”
有了江源这话雨影珊终于不再推辞,“谢陛下。依民女之见,太子殿下确有治国之才,但…太子殿下并非是心胸宽广之人,而且依照南洬律法,太子他……”
“朕知道,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他才会笼络那些东尧臣子。”
“陛下都已知道了。”
“朕的儿子,朕自然了解,他定是与东尧那边定了什么协议,既如此他也不必在这太子的位置上坐太久了。”江源眯起眼睛,与父子之情相比,自然还是江山社稷更重要些。
“陛下已做好决定了?”
“嗯,朕的这几个儿子,如今看也就是焜儿还能看得出些才能来,只不过最近太子抢了他的人,他和皇后心中必定难安,皇后毕竟是个女人,在这后宫中她也翻不出多大风浪,可焜儿……雨影珊,你与焜儿走得近,看着他些,你也在京城多待些时日,江湖上的事先放一放。”江源这样的态度似是真的要彻底放弃太子了。
“是,民女遵旨。”
雨影珊走后,江源身边的赵德真一边为江源斟茶一边问道:“陛下别怪老奴多嘴,忠亲王殿下毕竟也是皇后之子,即便是日后……怕是东尧也会插上一脚啊。”
江源听了赵德真的话淡然一笑,“此次东尧已然是得罪了皇后,况且焜儿也不是她亲儿子,东尧想插手南洬朝堂,就凭夏广勋那厮,还没那个本事。”
赵德真这么一听,心下也算有了答案,有了江源这话,他也就不怕站错了队了,于是说道:“还是陛下想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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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计谋
“娘娘,咱们殿下是有福气的人,您不必太过忧心,千万要保重身子啊!”佩兰是夏皇后身边最亲近的婢女,当年随着夏皇后从东尧嫁到南洬,如今已陪着夏皇后在这深宫中生活了三十几年,此时看着夏皇后为了众臣倒戈之事而食不知味,她心中焦急,可却除了劝说几句什么都做不了。
夏皇后满面忧愁,放下象牙筷叹了口气,“本宫如何能不忧心,皇兄那里本宫怕是再指望不上了。”
佩兰低下头,眼睛转了转似是在思量什么,挥手将其他侍婢遣退,上前两步同夏皇后说道:“娘娘,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皇后知道佩兰定是有了主意,于是急忙道:“在本宫面前你顾虑什么,快说!”
“回娘娘,太子之所以能受到如此多的大臣支持,该有很大原因是因着他的太子妃和那个侧妃。”
当今太子妃是南洬左相的长女,有左相从中斡旋江佑烐的地位自会屹立不倒,而佩兰所说的侧妃便是来自东尧的将军之女,易威将军是东尧的第一猛将,她的女儿来给南洬太子做侧妃,一是为了东尧能更好地控制江佑烐,二来她也同样能够成为江佑烐的定心丸。
“你的意思是……”夏皇后立刻便意会了佩兰的意图。
“没错,咱们殿下都这么大了也没娶个王妃回家,娘娘是时候为殿下物色位好姑娘了。”
“你说的不错,只是谁家姑娘能配得上焜儿本宫要好好考虑考虑。”
“娘娘,咱们殿下的王妃必须是有能力左右朝堂的女子,这样陛下的心才会偏向于咱们殿下。”
“本宫知道,可太子妃是左相之女,右相之女又都已嫁人了,放眼朝堂还有谁家的姑娘能比太子妃的家势更为显赫?”夏皇后觉着有些头疼,难不成这条路也走不成吗?
就在夏皇后烦忧之时,佩兰突然扑通跪在了她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夏皇后赶忙起身要将佩兰扶起来。
佩兰倔强跪着,“娘娘!佩兰有话说,还望娘娘莫要动怒听奴婢将话说完。”
“那你快说,到底是什么话值得你如此。”夏皇后复又坐下,蹙眉看着眼前的佩兰。
佩兰咬了咬牙,停顿片刻才说道:“这世上陛下最信任,最不会与她不利的女子唯有一人。”
夏皇后瞬间便想明白了佩兰所说的女子是谁,她拍案而起,怒视着佩兰,像是要将她吃掉一般,大声怒喝道:“佩兰!你好大的胆子!”
“娘娘!”佩兰频频扣头,也顾不得夏皇后的盛怒,上前抓住她的衣摆,恳切地道:“如今能帮上殿下的唯有她啊!娘娘!”
“本宫…知道…”夏皇后突然没了气势颓然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可她,她可是……”
佩兰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匐在地上,她知道对于夏皇后来说这是件无比痛苦的事,但她相信,她服侍多年的娘娘定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整整一盏茶的时间佩兰才听见夏皇后唤她起来,她岁数也不小了,甚至比夏皇后还要年长上几岁,虽是短短一盏茶时间可腿却已经麻了,看着她颤巍巍的模样,夏皇后还是没忍心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