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晰否抬头看了一眼那间教室,“……”怪就怪自己没走远,如果自己再不接的话,这个疯子是不是就得直接喊了?
第36章 要么管我,要么给我收
她不情不愿的拿出手机,摁下了接听,然而,电话里的声音和那个人已经快要炸了毛的形象却是差了很多。
他的声音说的满是委屈,还放低了许多,“你管管我夏晰否,把我脚踩断了,你就这么走了吗?薄情还能怎么薄情?能不能负责一点。”
夏晰否抬头又向上看了一眼:“……”这声音,简直就是那种娇软萌系系的小怨妇。
她听见冀繁星继续抱怨道:“不要怪我威胁你,你要是不上来,我就从这上面跳下去,要么管我,要么给我收尸,你选一个。”
她暗暗的跟自己较了会儿劲,就听见电话那边说:“那我就跳了,三个数。”
啪的一声,冀繁星听见了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和一个去而复返的身影。
他坐在窗台上蓦地一笑,然后又把自己瘫坐在了椅子里,脚也搭在了桌子上,。
门刚打开,还不等夏晰否说什么,冀繁星就委屈巴巴的开口,“高位截瘫。”
她的脚步停了下,继续向他走去:“能自理吗?”
“不能。”
夏晰否抬了下眼皮,冷着眸子看了过去,“需要背吗?”
冀繁星若有似无的打量着她的小身板,禽兽的笑了下,“怕压死你。”
说话间,夏晰否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前,她垂下眼睫,轻轻的挽了挽袖子,露出了一段纤细的手臂。
她很随意的伸手就捏了下冀繁星的脚踝位置,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本还搭在桌子上的那个脚,吓的他瞬间就缩了回来。
夏晰否冷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俯下身蹲了下去,冀繁星本就没穿袜子,她又轻轻的碰了下,那突如其来的刺激,瞬间就又被放大好几倍,他几乎是蹿着跳了起来,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冀繁星抿着唇,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站到凳子上,然后微垂着眼睑看着还在蹲着的夏晰否。
他又下意识的看了看,那个刚刚碰到他脚腕的那只手,一股无名之火,顷刻间便又燃遍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处血液。
夏晰否愣了下,她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单单的想看看,冀繁星的脚伤成什么样子,毕竟自己的那一脚用了多大的力度,她还是心中有数的,伤肯定是伤到了。
而她从小的经历使然,像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膏什么的,她都是随时的带在身上。
冀繁星这种惊吓过度的样子,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想了想,又突然的明白了点什么,起身拍了拍手,又轻颤了两下睫羽,云淡风轻的说:“抱歉,忘记男女有别了。”
冀繁星紧抿着嘴角,手心有些冒汗,“……”你一直忘记才好呢。他又勿自的骂了自己一句,傻逼,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她从衣兜里拿出管药膏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撕了张萌系系擦着手说:“自己抹吧。”
“不要。”冀繁星皱着眉头本能的抗拒道。
“不抹啊?”她诧异,不至于少爷脾气到这种地步吧。
“不要自己!”冀繁星脸色难看的又加了一句:“谁踩的谁负责。”
夏晰否无奈的笑了下,“我没说不负责啊?你自己躲还怨我吗?”
他犹豫了一会儿,又从凳子上蹦下来,麻利的自己脱了鞋,脚又搭在了桌子上,脸色紧绷着,又冲她使了个眼色道:“你来。”
夏晰否被逗笑了,眸光狎昵了一下,语气放缓,“我来?你受得了啊?”
问谁呢?谁知道呢?
冀繁星的心里早就已经七上八下的了,沉着脸没吭声。
“行吧,事先说好了。”夏晰否原本是靠在桌子上的,她转了个身说:“再激动的话,跑可以,跳也可以,但是,你要是一个没忍住,踹我一脚的话,那你的这只脚,今天他就会彻底的废掉了,听明白了?听白了就点点头。”
冀繁星:“……”凌了她一眼,“我又不是你,就算是我一个没忍住,也不会是踹你一脚。”而是把你摁到墙上,补上那个未完待续。
他在心里恶狠狠的补完了最后一句。
可——心跳猛的就漏了半拍,他把脚往回一缩,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吼道:“你怎么也不吱一声啊,直接就上。”
夏晰否的手刚刚碰到了他的脚,又被他那么的骤然一抽,手就还在维持着刚刚的那个捏着他脚的动作,她甩了甩手腕叹了口气,说道:“开始,是自己把脚伸过来,还是我来。”
冀繁星皱着眉头,一脸难言之隐的把脚往前递了递,她便又毫不客气的抓进了掌心里。
疼痛的感觉,冀繁星此刻是感觉不到了。
取而代之的都是全身的酥酥麻麻的感觉,特别是,那双小手带着凉凉的药膏碰到他的趾尖的时候,那种难以言喻的感受……他忽而垂下眸,抿起嘴角,哑声的笑了。
夏晰否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犯了什么精神病。她非常淡定的且心如止水的还替他揉了揉淤青的地方。
她有点失神,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给自己找这个罪受,其实不用踩他踩的这么惨的,她想了想,还有数?有个屁数,果然是自己打起人来,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冀繁星抽回了脚,夏晰否手里一空愣了下,就看见冀繁星黑着脸问道:“你给几个男人这么摁过脚?”
这手法,这力道,他现在很怀疑夏晰否是不是一有空还去兼职个足底按摩师什么的,而且还是男女都行,生冷不计的那种,这么淡定的给一个男人揉着脚,还面不改色的,夏晰否你这是习惯成自然了吧?
她没明白冀繁星是什么意思,愣了愣便又撕了篇萌系系擦擦手说:“有这个荣幸和待遇的,男的中,目前你还是第一个。”
冀繁星松了口气随后又猛的一颤,“那女的呢?”
反正是男的女的他都不能接受,夏晰否你要是还给别人这么摁过的话,老子就跟你没完。
她又撕了篇萌系系继续擦着,然后继续云淡风轻的说:“我自己。”
室内安静到只剩下某人不停的再撕萌系系的声音了。
他眉头皱了皱,方才想起来问道:“你身上为什么会随时带着跌打损伤的药膏?”
“习惯。”夏晰否撕了差不多半本的萌系系问道:“走吗?”
冀繁星站起身,非常自然的拿起了夏晰否的书本,然后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你要扶着我。”
夏晰否又瞪了他一眼,“你这一身的毛病,真的不挨打吗?怎么长大的?”
冀繁星也回了她一个懒懒散散的眼神,“你的毛病也不少,所以你也挨打吗?”
夏晰否无所谓的答:“我不是被打的那个。”
冀繁星琢磨了一下这个否定句,问道:“打别人啊?”
她笑了下,默认了。
冀繁星再次想到了那个撞到枪口上的王子昂,想了想问道:“你是练过吗?”
“我散打。”夏晰否说:“等我一下,洗个手。”
他不想等,跟着也进了卫生间。
夏晰否皱了下眉头说:“性别不对,出去。”
冀繁星懒散的借着脚疼又半倚靠在了她的身上,“都这么晚了又没人,整个教学楼估计也就只剩咱俩了。”
他一边听着水流声一边好奇的问:“散打?你在哪儿学的?很厉害的那种吗?得过奖吗?”
夏晰否从镜子里面看了看靠在她肩上的这个傻子,又低下眼看着水流轻着声音说:“漫无章法散乱的打,简称散打。”
冀繁星也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惊叹道:“自学成才呢?”
他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突然想到了某个人好像说到她不喜欢恐怖片。
冀繁星忽而舔了下嘴角,故意压低了声音凑近她的耳边说:“你有没有觉得镜子里面很恐怖?”
夏晰否抬头看了眼镜子又低下头继续洗着手问道:“是不是总觉得那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
“你也这么觉得?”冀繁星继续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我怎么突然觉得这里面阴森森的呢?”
夏晰否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冀繁星,眼睛里的神色渐渐的变的薄凉又诡异,嘴角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会儿,声音忽而骤冷的说:“我都已经洗了好几只手了,还有没洗过的吗?你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