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式迷弟追妻(46)

亲的力道太大,阮清茴懵了一瞬。

缓了会儿后,抿了抿唇憋着不笑,故意皱起眉头来,“嗯......这个嘛,不太好吧。陛下是皇帝,还是应当以子嗣为重。”

“......”面前的帝王突然陷入了沉默。

捧着她脸庞的双手渐渐放下,沈砚低垂着眼眸,看上去似乎有些受伤。

默了半晌,倏尔沉声道:“阿茴...当真希望我纳妃吗?”

眼看着他将自己的玩笑当了真,她连忙开口想解释,不料一字未出,他突然又道:“不用回答了,我不想知道。”

说完,又朝门口扬声唤来周全安,“皇后今日去了一趟果园,有些乏了,送皇后回去休息吧。”

周全安领命,上前对她伸手作请。

“陛下,我...”

“阿茴。”他打断道:“我曾经问过你,你心里的那杆秤,到底是我重要还是责任重要,你还记得你是如何回答的吗?”

阮清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紧接着见他嘴唇又动了动,“如今看来,阿茴骗了我。”

说罢,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一旁的周全安再次作请,“皇后娘娘,奴先送您回仁明殿吧。”

她盯着沈砚的背影静静看了会儿,心里忽然有些生气。

虽然是自己故意逗他在先,可她当时回答的是“陛下是我的天,无论何事,我都会与陛下站在一起的。”

都说是“无论何事”了,其中自然也包括纳妃一事。可是这厮,根本就没相信过她。

估计,她当初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只觉得自己是在故意说好听的哄他吧。

哼,算了,就不解释,气死你。

想罢,她果断转身,头也不回地迈出了文德殿。

沈砚没想到她竟然离开得如此果决,望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越走越远,他张着嘴甚是无语,心里更是又气又委屈。

不就是想让你哄哄人家吗?很过分吗?哼!

待周全安送完皇后回来时,他已经将“气死了”这句话说了不下数百遍了。

比如,看着看着劄子,突然啪的一声合上,嘴里念叨着:“气死了气死了,真是气死了!”

周全安讪讪上前,安抚道:“陛下莫气,大臣们也是为了您好,气极伤身啊陛下。”

“谁说大臣了?!”

“啊,那...那是?”

沈砚白了他一眼,懒得同他解释,提起毛笔深吸两口气,开始批改面前的劄子来,只是......

写着写着,忽然扯过一旁的空纸在上面鬼画符,力道大得毛笔都分岔了。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我了——”

啧啧,气头中都知道不能拿大臣的劄子发泄,唉,当皇帝真是不容易啊。周全安在一旁默默感叹道。

“全安!”沈砚忽地喊道。

他一愣,赶忙上前,“陛下,奴在。”

随即便听他气呼呼地吩咐道:“你去命人将福宁殿打扫打扫,今晚我不去仁明殿了。”

“是...啊?”周全安不禁抬起头来,再三确认,“陛下真不去娘娘那儿了?娘娘许会等着陛下,奴要派人去通知娘娘一声吗?”

闻言,沈砚垂眸陷入了犹豫之中。

是呀,自己每日都在仁明殿歇息,今日突然不去,阿茴定会以为自己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等上一两个时辰。

夜里风凉,若是等上一两个时辰,说不准还要生病。就算自己此刻正在气头中,那也是不想让她生病的。

要不要派人去通知她一声呢?

可是...派人通知了她肯定就不会等着自己了,不仅不会等自己,更不会来哄自己,说不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生气。

如此一想,他只觉自己更生气了!

想罢,他狠了狠心,“不通知了,你直接派人去打扫福宁殿吧。”

“是。”周全安领命离去,却在临迈出门槛时,忽又被身后的主子叫住。

只见他抬起下颌,眼神飘忽,故作不在意地模样嘱咐道:“那什么,你找个小黄门,让他戌时中时向青鸾透露一下,就说看到我的轿辇往福宁殿去了。”

周全安暗暗笑了笑,颔首回了声“是”后,便退了下去。

夜里,天刚暗下来不久。

沈砚负手垂头在福宁殿门前徘徊,走来走去,又走去走来,始终不曾抬脚踏进殿内。

这般状态已经持续了一刻钟有余,看得周全安在一旁都皇帝不急太监急了,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道:“陛下,夜里寒凉,还是赶紧进去歇息吧。”

帝王停下徘徊的脚步,顿了顿,“全安啊,你说...我今晚不去仁明殿,阿茴会知道我在生气吗?”

闻言,他思忖了一瞬,答道:“娘娘蕙质兰心,当是知晓陛下心思的。”

“那既然知晓,你说...她会来找我吗?”

“......”

古人常说,千万不要卷进两口子之间的家务事里,尤其是他们吵架的时候。

这一刻,周全安深深觉得,古人果然是有大智慧的。

默默叹了口气后,他又道:“奴不敢揣测皇后娘娘的心思,不过现已入了夜,娘娘就是来找,怕是也免不了要受寒。”

顿了顿,他眼珠子一转,又反问一句:“陛下希望娘娘来吗?”

这球抛得猝不及防,沈砚当即一怔,下意识便否定道:“我当然不希望了!我是那么不体贴的人吗?算了,懒得同你说了,你连个对食都没有能懂什么。”

周全安:???

好家伙,一口老血喷出来。啧啧,杀人诛心呐。

话毕,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方才说出来的话,沈砚旋即抬起右脚跨进了殿内,左脚脚掌正要离地时,他忽然又退了出来。

“我突然想到,阿茴这么喜欢我,定是会找来哄我的。你说得对,夜里寒凉,她又是生过孩子的人,身子弱,容易受凉,若是感染了风寒到时心疼的还是我。”

说罢,又自己肯定自己似的点了个头,“嗯!我早该想到这一层的。全安,趁着戌时中还未到,你赶紧叫那个小黄门回来。另外,去准备轿辇,摆驾仁明殿。”

“......”周全安暗暗翻了个白眼,恭恭敬敬道:“是,奴这就去。”

夜里戌时,沈砚满意地坐上了去仁明殿的轿辇,脑中幻想着正在等待自己的阿茴,见到他时的惊喜模样,唇角控制不住地扬了许久。

一刻钟后,轿辇落下。

望着烛光俱灭,漆黑一片的仁明殿,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第37章 认错。

满目漆黑中, 沈砚凭着自己的直觉摸索到了床边,伸手往床上探了探,登时一愣。

嗯?人呢?

身后突然亮起烛光, 他慌忙回过身去, 只见阮清茴悠悠收起火折子,抱臂站在那盏烛灯旁, 微笑地看着自己。

他下意识地讪笑两声,挠了挠头, “阿茴原来没睡呀, 怎的这殿里也不燃着烛火呢。乌漆麻黑的, 若是摔了多不好。”

“点了蜡烛, 还能抓到陛下偷摸爬上我的床吗?”她挑眉反问,戏谑之色在眸底四溢。

“瞧你这话说的, 什么叫偷摸呀。”他挺了挺胸膛,不服气道:“我这是光明正大好吗?只不过见你屋里熄了灯,不想打扰你歇息罢了。”

阮清茴低笑了声, 知晓他还在委屈今日之事,想着自己比他大了两岁, 也就懒得同他计较了, 于是冲他招了招手。

待对面的人走过来, 她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 在那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还生气吗?”

某人唇角翘了翘, 却又故意压下, 视线看向上方,鼻间轻哼了一声,“还有点。”

真是拿他没办法, 阮清茴无奈地笑了笑,复又踮起脚亲了一口。

“现在呢?”

沈砚努力压平不受控制上扬的嘴角,一副勉强原谅她的模样,道“行吧,看你态度如此诚恳,我就原谅你了。不过,你下次可不能再提了。”

“还原谅我呢。”她笑眯眯地伸出手,凑到他右耳跟前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拧。

“啊啊啊,疼疼疼...”

“疼什么疼,我用没用力我自己不知道吗?”

“呜...”他委委屈屈的扁起嘴唇不再喊疼,任由面前的妻子揪着自己的耳朵。

阮清茴敛起唇角笑意,摆着一副严肃的面孔故意问道:“你还记得,那日你问我你和责任谁重要,我是如何答的吗?你将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我听。”

眼珠子朝上仔细思考了片刻,他将那日的回答慢慢念了出来:“陛下是我的天,无论何事,我都会与陛下站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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