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式迷弟追妻(41)

“娘知道,平日里对他是溺爱了些,但娘向你保证,只要能让他放下心结,迈过这道坎儿,娘今后一定严厉教育他,好不好?”

母亲眼下伏着一大片乌青,显然已经好几日不曾有过好眠。此时哭过的眼睛更是不可避免的肿了起来,任谁看都是一个为不听话的儿子,操碎了心的好母亲。

别说现在恳求她的是自己的亲娘,就是母亲一句话未曾说过,她也不可能真放任泽明不管啊。

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血浓于水,她如何能拒绝?

尤其这一切,还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阮清茴抿了抿唇,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抬手替母亲逝去泪水,安慰道:“娘,您放心,我不会不管泽明的,我明日便回家同他好好谈一谈。”

有了这句话,阮夫人这才止住了泪水,脸上的阴翳也终于少了几分。

撇开阮泽明的话题后,二人又聊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阮夫人微微皱起眉间,叹了声气:“你是不知道,自从你怀了陛下的孩子后,那些皇亲贵胄往侯府里送了不少的礼,加起来都能买下一座矿山了。他们这心思,还真是司马昭之心...”

“可是这些礼物若是原封不动的送回去,那岂不是摆明了驳人家面子?可若是收了,今后又说不清楚。清茴你说,娘亲该如何做呢?”

阮清茴连一瞬也不曾考虑,直截了当道:“送回去吧,您若是买同等价值的礼还回去,他们定不会死心,再买同等价值的礼又送过来,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还是直接把这些礼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吧,断了他们攀附皇子的心思也好。”

“可是...”阮夫人犹豫道:“这些皇亲贵胄,虽未在朝廷里任有一官半职,但手上或多或少都是有些人脉的。如今言官挟制皇权过甚,陛下要想真正掌权,免不了要获得他们的支持。若是我将...”

“娘!”她还未说完,便遭阮清茴蹙眉喝止:“您怎可望议朝政?今后这些话,可别再说了!”

阮夫人却不以为意道:“嗐,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就当家常话聊聊呗。”

说罢,便看见自家女儿严肃的眼神,于是讪了讪:“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些了,那些礼物,我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就是。不过...”

她笑着抬起手来,像儿时爱抚那般摸了摸女儿的头,“我女儿还真是越来越有一国之母的风范了,娘很欣慰。”

看见母亲的笑容,阮清茴蓦地油然而生一股子骄傲。

自己总算,没有成长为一个让她失望的人。

夜里。

她将明日回侯府的事情同沈砚说了。

本以为会遭到他激烈的反对,却不想他只是抿着嘴唇看了自己半晌,而后幽幽道:“那你必须得答应我,千万要小心这些,不能让夭夭出事,更不能让你自己出事。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把泽明发配边疆去!”

阮清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不会让你的小公主出任何事情。”

“重点不是夭夭!”他嘟起嘴,委屈地反驳道:“明明重点是你,我是不想让你出任何事情。”

闻言,阮清茴笑着上前一步,像今日阮夫人爱抚自己那般,抚上他的发顶,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抚摸着。

“我知道的,陛下,我都知道的。”

说完,抬手环过他的腰际紧紧拥住,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里面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最重要,我亦是如此。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为我担心难过。”

沈砚也紧紧回抱住她,略微俯首,一个珍重的吻随之在发顶烙下。

翌日,沈砚上朝,阮清茴用过午膳后便乘坐马车去了侯府。

阮泽明仍然把自己关在房内不肯见人,她自然也没有通知他自己会过来,而是直接带着一群家丁,来到阮泽民的房门前,一把将门给撞了开。

她抬脚踏进屋里,浓烈的酒气顿时扑面而来。

第32章 争吵。

阮清茴踏进屋内, 这才发现屋子里的窗扇都是紧闭的,他们破开的这扇门,成了光源唯一可以照进来的地方。

而阮泽明就在前方的角落处, 披头散发的坐在地板上, 一腿蜷起,一手提着一个酒坛子搁在膝盖上, 周围还东倒西歪着十几个空酒坛。

阳光猝不及防的照在他身上,他抬手放置眼前, 眯了眯眼睛。

待看清来人后, 脸色一变, 瞬间漫上一层寒气, “你怎么来了?”

她毫不在意弟弟声音里裹着的冰碴子,挥手屏退了下人, 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道:“这里是我家,我不能回来吗?”

话音刚落,他顿时冷笑一声, “能,当然能。皇后娘娘想去哪里不可以?又有谁敢阻拦?”

话里的讥讽之意再明显不过, 可阮清茴的心里却无丝毫波澜。

昨日她答应过沈砚, 绝不会让自己出事。因此, 今日无论阮泽明说话有多过分, 她都不会太在意, 始终保持着心情平静。

她转身踢开脚边的空酒坛子, 走到桌前坐下, 冷冷望着他,“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阮泽明看也不看她,拎起手中的酒坛子, 仰首大喝了一口,“我变成今日这副模样,怕是同皇后娘娘脱不了干系吧?您又何必来我面前再装好人呢?还是把您这些精力,留到那群大臣面前再装吧。”

五指渐渐蜷缩,她闭眼呼出一口气,复又睁眼,道:“你能不能同我好好说话?”

“请皇后娘娘恕罪,我不仅不想同你好好说话...”他缓缓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来盯着她的眸子,“我连话都不想同你说。”

说罢,抬手朝门口一指,“出去。”

看着弟弟这副对自己恨到心底的模样,阮清茴顿时鼻头一酸,暗暗咬了咬牙,将心底的委屈硬生生忍了下去。

抬起倔强的眸子,直视于他,“你为何就不能听听我的解释呢?我是你的亲姐姐,从小到大你每次闯了祸都是我护着你,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阮泽明直起身子,冷漠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害我,可我也知道,我的亲姐姐,在面对皇后的名声与弟弟的前途时,放弃了我。”

说着,他渐渐红了眼眶,闭眼缓了缓情绪,背过身去又道:“你走吧,我暂时...还不想见到你。”

“我说完我想说的,自会离开。”

她站起身,望着弟弟的背影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理解,等有一日你站在万人之上便会知晓,人站的越高,越是不能随心所欲。”

“我是你的亲姐姐没错,可我同时也是大夏的皇后,我不能那么自私,我有我自己必须要承担的责任,你明白吗?”

“所以你就可以牺牲我了吗?!”他蓦然转过身来,不自觉地扬声喝道。

“你在承担你责任的同时,可有想过我的感受?凭什么我要成为你承担责任的牺牲品?!你告诉我凭什么?”

见他情绪激动,阮清茴伸手试图安抚他,“泽明...”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自己即将触碰到他的那只手,被他倏地一掌辉开。

“我自小饱读圣贤书,也不是不知晓你和姐夫所要承担的责任,我明白做帝后不易,被千万双眼睛盯着,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可明白归明白,我明白这些道理,不代表我不会失望,愤怒和痛苦。入朝为官、施展抱负、为民谋利、为国效忠,是我一生的志向。可如今这一切,被你三言两语就轻易摧毁了。”

“你让我如何不恨你?”

闻言,她垂眸深深蹙着眉间,眼底的哀痛不比他少分毫。

她又何尝不知泽明是无辜的?她又何尝不想看见他实现自己的志向?可她没办法,她真的没办法......

又有谁知晓,她劝说沈砚撤销殿试结果时,自己的心里有多痛?亲手扼杀弟弟的理想,难道她心里就痛快了吗?

若是当时坚持下去,后果必将是群臣从此站在沈砚的对立面,他一日不撤销殿试结果,他们便一日不会罢休。

她了解沈砚,若自己坚持,他也必不会向群臣低头,最终结果无非是搅得朝堂不得安宁,同时也让沈砚不得安生。

如此情况下,她还能选择坚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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