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式迷弟追妻(27)

今日,她是知晓母后要与母亲见面的,可现在看母亲这副模样,难道是谈得不愉快?

“娘,虽然不知你与母后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她抚上母亲的手,轻轻握了握,“但是已经过去的事情,还希望你不要挂怀,徒惹自己不开心。”

阮夫人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无事,我与她既是亲家,又怎会对她有所介怀?你放心吧,娘已经释怀了。”

阮清茴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母亲嘴上说着释怀了,但脸上却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也不知是真的释怀了,还是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说的假话。

不过长辈之间的恩怨她到底不便插手的,眼下马上要到宫门关闭的时辰了,还是应当先送母亲出宫。

阮父与阮泽明早已在宫门口等着,母女两乘坐轿辇匆匆来迟,将阮夫人送到二人面前后,阮清茴嘱咐了两句便欲离去,甫一转身,却又忽地被母亲抓住了手。

“娘,可还有话要说?”

只见阮夫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斟酌半晌,终是低声叮嘱道:“清茴,好好照顾你母后。对她,一定要比对我还要尽心尽力,记住了吗?”

她愣了一愣,立即便明白,母亲这是真的释怀了。

于是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女儿记住了。”

阮家三人离开了皇宫,望着渐行渐远的侯府马车,阮清茴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幸福感。

母亲与母后之间的恩怨了结,弟弟又中了解元前途一片大好,而自己在宫中,母后待她不薄,沈砚更是给予了她全部的爱意。

如此人生,还有何遗憾呢?

阮清茴一路带着笑意回到了仁明殿,沈砚早已在殿内等候着她,手里卷着一本书籍坐在椅子上,见她回来,立即弯起唇角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她乖乖走过去坐下,头倚在他的胸膛上,听他问道:“何事让你如此开心?你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陛下错了,我见到你的时候也很开心的。”她难得一次这般嘴甜,听得沈砚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虽然不知是何事让她变得同以往不一样,但管它是何事呢,能让阿茴嘴甜就是好事!

搂着怀中美人的手臂紧了紧,他稍稍俯下头来,逗着乐往她唇上凑过去,“阿茴的嘴这般甜,快让我尝尝是吃了什么。”

原以为她会将自己推开或是躲避,却不想她直接圈住自己的脖子,微一仰首,吧唧一下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沈砚当即愣住,这这这,这是转性啦?

美人看着他呆呆愣住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来,故意往前凑近了些,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定定望着他道:“陛下这是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他吞咽了一下,喉咙涩得厉害,“阿茴若是能日日如此,我会更加喜欢。”

闻言,阮清茴浸着笑意的嘴角弯了几分,再次在他唇上吧唧亲了一口。

他的脑袋顿时晕乎乎的,嘴角的弧度就差翘到天上去了,什么爱江山不爱美人,那都是些古人们不懂其中乐趣。

江山有什么好爱的,当然是应该爱抱起来软乎乎,闻起来香喷喷,亲起来甜蜜蜜的美人啊!

这一刻,沈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似乎有昏君的潜质,他的脑子此时混沌一片,想也不想便就势将她抱起,径直往内室走去。

“陛下!”阮清茴连忙唤住他,前几日自己被那般折腾想想就后怕,她还没有缓过来呢。

于是她神情极其严肃的吐出三个大字:“不可以!”

某人一下子就萎了,先将她抱回床上,再委屈巴巴地拿脑袋蹭着她的颈窝,“昂~阿茴你不能这么对我,是你先撩拨我的嘛~”

“亲一下怎么能算撩拨?那如此说来,陛下日日都在撩拨我。”

他兀地抬起脑袋直直盯着她,片刻后,扁起嘴唇一副要哭了的模样,“阿茴不爱我了......”

呜呜呜,委屈。

阮清茴叹了声气,哄小孩儿似的揉了揉他的发顶,“陛下乖啦。今日宫宴实在有些累,陛下今日就先让我好好歇息,好不好?”

她虽是笑着,但神色确有几分倦怠,沈砚心疼,便也不再闹她了,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随即唤来青鸾去伺候她沐濯。

待一切完毕,夜已是漆黑如墨,万籁俱寂。

沈砚拥她在怀里,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肩,口中低声念着经书哄她睡觉。

没多会儿,怀中人的呼吸便逐渐绵长平稳,沉沉睡去。

宫宴之后,阮清茴谨遵母亲的嘱咐,时常去泰安殿陪太后聊天斗茶,下棋听曲。

许是人年纪大了话也会变多,太后近日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哪怕在斗茶也好,下棋也罢,她总得不停地说点什么。

有时是在回忆沈砚儿时的趣事,有时又是在叮嘱她该如何照顾沈砚,但更多时候,太后都是在教她如何做好一个皇后,如何才能不辜负朝臣和百姓的期待。

阮清茴心里莫名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天气越发寒冷了,今日她如往常一样去泰安殿请安,路上竟下起了今年的初雪。

纯白的小雪花一降落便融进了土地,照这雪势,估摸着今日是积不起来雪了,采雪计划落空。

踏进泰安殿,青鸾取下她沾了雪花的大氅随后退下。殿内生了地龙燃着炭炉,十分暖和。

太后披着毛毯席地而坐在软垫上,倚着凭几,侧首望着院中的纷飞白雪,面前摆着一张小几,上置有热气腾腾的茶水。

沁棠在小几对面铺上一个软垫,阮清茴随即坐下,饮了一口沁棠端过来的茶水,肠胃一暖和,整个身子都跟着暖和了起来。

“母后,今日是初雪。等过几日雪势大了,我采雪给您泡茶喝。”她放下茶杯,拿过一旁的汤婆子捧着暖手。

“过几日...”太后轻声喃喃着,旋即问道:“过几日,是不是上元佳节了?”

“是啊,陛下说,上元节那日要带我和您去街上观灯,去瓦肆看杂耍呢。”

太后微微笑了一下,视线仍是粘在院中,“以前,先帝也是这般,每逢上元佳节便会带我出宫,穿梭在十里灯街中。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想要那兔儿灯,却不肯让他用银子买,非让他去猜灯谜给我赢过来,你猜怎么着?”

不待阮清茴回答,她倏地笑出声来,接着道:“先帝哪里玩过民间的游戏,他能出一次宫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于是那次他站在灯谜摊前,抓耳挠腮许久,就是猜不出来。”

话说到此处,许是画面感太过强烈,阮清茴也跟着一起笑了出来。

“后来啊,他实在猜不中,十个里至少错了八个,我见他深受打击,便只好放过了他,不要那兔儿灯了。谁曾想在那之后,我竟偶然撞见他捧着一本《灯谜大全》在看,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明年一定要赢到兔儿灯送给我,你说他傻不傻?”

说完,太后扬起的嘴角徐徐收敛,眸中渐渐蓄起了泪水,“一晃,已经十多年过去了。他走了三年,我如今也老了,可回忆起来,仿佛还是昨日的事儿似的。”

“母后。”她柔声安慰道:“您还有陛下呢,过几日,让陛下也给您赢个兔儿灯回来。”

提及沈砚,太后倏忽侧首望向她,眸中情绪浓重,却又说不上来具体,只觉似乎是不舍,又似乎是期待,十分复杂难辨。

良久,只见她垂眸微勾唇角,缓缓道:“砚儿这一生啊,太顺了。他从出生便是太子,亲兄弟就那么两个,还都是良善之人。他从未经历过兄弟相争,也不曾受制于人导致皇权微弱,先帝留给他的大臣各个都是耿直能臣,忧天下为民生。”

“就连留给他的大夏,也是边境安宁,海晏河清。他这一生,实在太顺了,以至于他的性子虽温和却也太过仁慈。可做帝王哪能这般仁慈呢?没点雷霆手段如何能治国?”

“清茴啊。”她朝阮清茴伸出手,握在掌心里拍了拍,“你要时刻帮衬着些,他不愿做的决定,你狠着心也要逼他做。他不愿处治的人,你顶着压力也要强谏他直到处治为止,可记住了?”

她有些许怔愣,太后这语气听着,为何有交代后事的意思?

“母后,您的病情是不是...”

话音未落,握着她的那双手忽地重重抖了一下,“你先回答我,我方才说的那些你可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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