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我们吃过饭就回府吧。我想要你了。”
“你消停会吧。”
“消不下来,它可肿可大了。”
说完,还故意往上顶了下:“你试到了吗?我没说谎!”
“……”
二人正争论着“消肿”的问题,直到小二敲门进来送菜,才赶忙分开,但那亲了半天红润的嘴唇却显然和一刻钟前不一样,小二暗暗惊诧,看来这一对感情着实甚好。
寻思着宋泽然并不遮掩两人的关系,小二这爱说的性子也不会当个把门拴。等下午客人少的时候,酒楼里的杂役厨子都聚在一处,小二就迫不及待说出他今日的发现。
在这种人来人往各路三教九流都汇集的场所,只用了不到一天,这件“新闻”就已经不再是夏府独有的秘密,而是几乎传遍大半个耀州城。
夏意知道此事已是在两天后。那天吃过午饭没逛多久宋泽然便非要拉着他回府,一进屋就关门关窗尽情发泄一通。
事后他想,算了,就这样吧,不管去哪这小畜生都能发情,不如就在家里待着,还省事。
所以关于宋泽然把自己是夏府子婿的说法宣扬出去这件事还是夏愉跟他讲的。
“七哥,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吗?他们都说那姓宋的小子是我们夏家的赘婿!”
“噗——”
夏意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好笑道:“怎么就成赘婿了?他要倒插门宋家还不乐意呢。”
夏愉怪道:“不是啊七哥,先不管外面怎么传的,那你俩真要成亲不得是你娶他嫁?渝西王世子怎能做他人后院?也不对,他要嫁过来就不是赘婿了,那得叫世子妃……噫,怪渗人的。”
夏愉被自己这个想法恶心到了,撇撇嘴,神情一言难尽。
“什么乱七八糟的。”
夏意扬手赶他:“行了哈,回去吧。别人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你听着个乐就行。”
夏愉还想再多说什么,但一回头发现宋泽然回来了,憋闷道:“哼,我看你就是有了情人忘了兄弟。”
夏意:“二姐说,苏家那位三小姐最近想约你出来……”
“七哥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一听到苏家三小姐夏愉的脚就跟装了滑轮一样溜得贼快,连经过宋泽然身旁时都罕见地没停下来和他拌嘴。
“他这是怎么了?”
“为爱痴狂去了。”
夏意挑眉看他:“你又去哪了,赘婿?”
“嘿嘿。”
被当面拆穿也不觉尴尬,宋泽然笑得一脸贼样,拉过凳子坐近,神秘兮兮的:“我去银铺打了个东西。”
“什么?”
宋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木扣一开,一只银镯静静卧在盒内。
宋泽然突然紧张起来,说话也有点磕绊:
“就咱们都处一起了,我想着怎么也得有个像样的表示。那天我们出去,结账时我听到旁边有一桌在讨论类似定情信物的东西。然后我就问他们送啥好,他们跟我说,在耀州,男子是要送心上人一只银镯。”
他把盒子往前托了托,真切道:“阿意,你,收下好吗?”
夏意望着那只镯子,镯身细细的一圈,纯粹透彻泛着银光,通体雕着精美的纹路,是一只凤凰抬头。
他拿起镯子又向内看去,果然在内层刻着他和宋泽然的名字。
名印两侧,是为相伴,执手偕老。
“唉。”
听得他微微叹气,宋泽然以为他要拒绝,吓得忙道:“怎么了?不喜欢吗?要是觉得不好看我可以……唔。”
夏意捏着他的脸,笑道:“傻子,在耀州银镯是送给姑娘的。”
“啊?”宋泽然傻眼了:“这,怪不得银铺掌柜的给我看的样式都那么花哨。我好不容易才挑出来个不那么招摇的。原来是给女孩子的……”
刚刚的兴奋瞬间蔫了,他嚅声道:“那还是算了,等我再重新打个其他东西吧。”
“你还有钱?”
“!!!”不小心被戳到痛处的宋小少爷有点窘迫。
夏意掂了掂手里的镯子,分量不轻:“你从京城跑来能带多少钱?这么个东西就花的差不多了吧。”
宋泽然试图跟他商量:“或许……你可以先借我点?等我回京城总感觉太慢了。”
夏意笑了:“你倒还真把自己当赘婿啦?吃我的住我的现在还要花我的。”
“最主要还是睡你的……”
“……”
看他为难的样子,夏意也不逗他了:“其实我也没那么多讲究,这镯子,我收下了。”
宋泽然眼里又燃起欣喜的光彩,夏意继续道:“作为回礼,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他起身,在宋泽然期盼的目光中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一点的木盒。
“打开看看?”
宋泽然略带紧张地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枚质地润泽的玉带钩。
“这……这是?”
“这才是在耀州要送给心仪男子的定情礼。”
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轻声道:
“原本早在京城时就做好了的,打算在你十八岁生辰时送给你。私心作祟,想你不知耀州习俗,就正好骗你收下,也算了却我一厢情愿。不过后来没了这机会,我又不舍得扔,就把它一并捎来耀州。”
夏意又恢复了笑容,但是这笑落在宋泽然眼里却扎心的疼。
他紧紧抱住眼前的人,一遍又一遍在肩头蹭着:“阿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夏意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现在送也不晚,反而正是时候。”
他怕宋泽然再钻牛角尖,岔开话题:“小然,你要不要试试?”
“啊好。”
宋泽然系上带钩,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回头欣喜道:“好看的!很合适。”
话虽这么说,但他没转两圈就解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回盒中收好。
夏意不解:“收起来干嘛?系着挺好。”
宋泽然把木盒放到自己柜里藏好,跟他道:“怕磕坏了。这么有意义的礼物还是收起来。”
看他一副如此珍重的样子,夏意觉得好笑,心里又暖洋洋的。
但很快,这番温馨场景就被眼前这个人打破了。
宋泽然靠过来,在他怀里又蹭又摸的,哼哼道:
“阿意,既然腰带都解开了,不如我们顺便做点事情吧。”
“……”
夕阳沉沉,未掌灯的室内混着黑暗与昏黄,一方狭小天地里,低吟与喘息交织着层层荡开,悄生旖旎,羞红了梁上回巢的燕。
夏意又是几近被做晕过去,等到最后,他听着宋泽然在他耳边不停重复着“阿意,我好开心,我们再来一次”时,他终于明白了。
呵,所谓定情,只是一个你发情的借口。
——公子,三月之期已满,请和我速速回京!接管相府事务!
——我不,我就要在夏府做赘婿。你回去告诉我爹,这相府公子,不当也罢!
第13章 变故频生
京城来信了。
是相府写给宋泽然的,贺涵在信里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还念叨好一番,说他肯定给玩野了给小意添麻烦了云云,跟人和好后要是没要紧事就赶紧滚回来。
夏意打趣他:“确实玩的够野,添的麻烦也够多,我腰现在还疼呢。”
宋泽然当即把信撂在一旁就要上手:“我给你揉揉。”
“可别,你等会又揉到床上去。”
“呃……不会的。”
宋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扯过他按坐在自己怀里,对着腰侧慢慢按摩着。
“力道怎么样?”
夏意微微点头,又回到最开始那个话题:“小然,回京吧。”
宋泽然的手停住了,有点惊愕:“你是要赶我回去吗?”
“不是。”
夏意转头看他,笑道:“我们一起回去。我也不能一直留在耀州啊,要不然父王那边太为难了。”
听他如此说,宋泽然才放下心来,生怕刚追到的人又要跑掉。
其实夏意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现在天天住一起,他身体真的吃不消。倒不如回京城,各回各家,还能拦着点。
他这么想着,突然觉察到腰间的那只手又不安分起来,揉着揉着就揉到了屁股上。
夏意颇为无奈:“你刚才还答应的好好的呢。”
“嗯嗯嗯,我就摸摸不做别的。”
嗯你个头,夏意很想这么骂他,但良好的教养让他说不出口,最后又只能任宋泽然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