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食指弯曲,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看孤说的,他都知道你本姓桑,你肯定是认识他的,怎么 会不知他是纤云飞星的掌门呢。”
等赵离人说完这几句话,肖襦辘的脸色已经白了,冷汗层层的往下掉。
脚下发软,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肖襦辗强压下心里的恐惧与惊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迅速转动了 几圈儿,低声道:“殿下,臣不认识罗跋,更不知道什么纤云飞星,想来应该是有人与臣同名吧。”
赵离人摇摇头,漫不经心道:“肖大人,既然今日孤能站在这里,就说明孤能肯定绝对没有认错人。当 然,若你不承认,孤让人将罗跋找来,跟你对峙也是可以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肖襦辘知道赵离人肯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了。但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认的。所以 他深吸一口气,道:“殿下,您的意思是......”
赵离人扫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肖大人啊,你有没有认真在听孤说话?孤刚刚就说了,‘孤这里有位 贵人,身有不便,宫中太医都瞧不出来,故而想请你帮忙诊治诊治’你懂孤的意思了吗?”
说完,赵离人冲陈庭月挑了一下眉毛。陈庭月勾了勾嘴角,将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手心朝上,淡淡 道:“肖大人,请吧。”
肖襦辗无法,只得上前,将手搭在了陈庭月的脉上。不过他确实是不懂医术,只是感受了一阵儿就退了 下来。
“查不出来? ”赵离人道。
肖襦辗擦了擦额上的汗,“殿下,臣不懂医术。”
“既然查人查不出什么,那这个你应该认识的。”说着,赵离人扬声盼咐了一声,随即门口的段从就进 来了。
进来之后先是跟众人行了礼,然后不等赵离人催,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又从布袋里拿出一个小描边 青花瓷瓶。
打开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然后捧着这颗药丸给肖襦辗看。
只一看,肖襦辗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心重重的落到了底,闭了闭眼就,哑声道:“臣确实认得。”
闻听此言,赵离人身子一震,“这是何物?从何而来?有何功效?”
肖襦辗看了看赵离人,然后摇了摇头,低声道:“回殿下,臣不知。”
“你不知? ”这话说出来,赵离人自是不信的,但他不想纠缠这个问题,皱眉又问:“解药呢。”
肖襦辗沉默了半晌,并未吭声,赵离人忍不住要催促时,旁边的陈庭月按住了他的手。赵离人看了看陈 庭月,忍了_口气,便也不吭声了。
片刻后,肖襦辗在赵离人灼灼的目光中再次摇了摇头,“解药,臣没有。”
话音刚落,赵离人忍不住了,本来是靠在椅背上的,一下就挺了起来,脸色顷刻就阴了下来。 “没有?不知?”
“那你有什么?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赵离人的声音越发的阴冷低沉。
“臣不知......”肖襦辗的头低了下来。声音闷闷的。
见此,赵离人神色更是阴的可怕,正要说话,旁边的陈庭月拦住了他。赵离人转头去看,陈庭月对他摇 了摇头,然后拍了拍他的手。
赵离人这才收回了都到嘴边的话。
陈庭月眉眼淡淡,语气平缓,“肖大人的意思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吗?”
肖襦辗本来是已经做好赵离人大发雷霆的准备了,谁曾想赵离人没有发火,旁边这位说了话。
他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称:“是。”
陈庭月扫了他一眼,“我不知道您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故意什么都不说,不过既然太子殿下已经 到这里来了,就说明这事儿我们能确定了十之八九,所以并不是您不说,这事情就能了了的。当然,您也可 以试试看,您什么都不说,我们会不会就此罢休。看看朝堂之上,是您的话有用,还是殿下的话有用。”
“当然,您真想闹的这般大的话,我们也无法。只是,到时好不好收场就无人可知了。而且您想过吗? 或许这事您确实罪不至死,但是若是败露出去,江湖之人可不管是否证据确凿,您是否罪不至死。远的不 说,就说纤云飞星,能力不凡的就就有数十之众,若是知道您能掌握他们的生死,性命相挟之下,你猜他们 还会不会顾及法纪?”
陈庭月语气虽然从始至终都是谈谈的,但说出的话却如同雷击一般的打在了肖襦辗的心上。这些道理他 如何能不明白?
陈庭月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语气慢条斯理,“肖大人,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刚才殿下已经说的再 明了不过了,至于该怎么做,就看您的了。”
说完便不再看他。
肖襦辗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语气中带着苦楚,“殿下,这位公子,臣真的无能为......”
“肖大人! ”赵离人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冷哼一声,“孤此次前来,可不是来听你说无能为力 的,既然你真的无能为力,孤总不能勉强不是。”说完,就盼咐道:“谢阳!”
谢阳立刻闪身进来。“殿下。”
“走。”
“是。”
第六十七章 笑话
说完就要上前去推赵离人的轮椅。陈庭月也站了起来,抬脚欲走。
肖襦辗大急,“殿下!殿下!您别急着走!您先听臣说......”说着,急忙扒住赵离人的轮椅,拦住赵离人的去路。
赵离人冷笑一声,眼中尽是不耐,“你什么都不知道,孤听你说什么?听你昤诗作对?还是听你弹琴奏 乐? ”说完,也不等肖襦辗回答,微微抬了抬手,身后的谢阳就推着赵离人往外走。
“殿下! ”肖襦辗急忙喊道。但是赵离人压根儿不做任何停顿。肖襦辗无法,只得大声道:“臣知道此药 从何而来!”
话音刚落,赵离人就停下了脚步,示意谢阳转回来,“哦?原来肖大人是知道的啊。那为何刚才却说不 知?”
肖襦辗一脸难色,“老臣......此药自京城而来.老臣只能说这么说......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离人冷冷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跨出门的那一刻,他的声音飘到了肖襦辗的耳朵里,“既然肖大人 有恃无恐,那就金銮殿上见吧。”话音落定,赵离人等人已走远。
“殿下!殿下......”肖襦辗在他身后神情很是着急的呼喊了几声,但赵离人充耳不闻。
直到赵离人几人转身离开之后,守在门口的肖家管家急忙上前,扶起他来。
跪了这么一会儿,肖襦辗的腿都已经麻了,借着肖管家的手有些费力的站起来。管家急忙将他扶到椅子 上做好。
擦擦额上的汗,肖襦辗长盱了一口气,“年纪真是大了,跪这么会儿都不行了。”
“大人,太子殿下愤然离去,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管家一直守在门口,听的真真儿的。其实这些事儿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毕竟很多事情,肖襦辗不可能亲力亲为的。
如今见事情败露,心中难免惶恐不安,苦着脸满心彷徨的问道。
肖襦辗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见此,管家心里愈加慌乱,顾不得给肖襦辗倒茶,嘴里碎碎念道:“完了完了,这事儿肯定要闹大了, 如今太子已经怨上我们府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说着说着,只觉前路一片黑暗,慌张的不行。
颤着音道:“大人,我们要不要早做打算?不如先将二位公子送出去,等形式明了了再接回来?”
肖襦辗见他如此惊恐,还想的起来为自己打算,心里暖了不少,安抚道:“行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 统?说出去只会让人家笑话,放心吧,闹不大的。”
“大人啊。”管家苦声道,“如今我们将太子殿下得罪实了,他铁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没有如了他的意, 怎会让咱们好过啊?”
肖襦辗狡黠的笑了笑,锤着已经跪麻的腿,“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既然说了不会闹大,就肯定不会 闹大。”
管家一愣,他是真不知道自家老爷哪来的这么大底气,想问,却却不敢问。有些事情主家不说,就是他 不能知道的。当差这么多年,他这点儿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故而哪怕心里再是不安,心头再是疑惑,也只能忍着。
肖襦辗看出了他的神色,不过却什么都没说,赵离人那里他都没说,就更不会在一个管家这儿说什么 了。有些东西,哪怕他再心知肚明,也是不能摆在面儿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