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突然大笑起来“你杀吧。你杀的只不过是苏浅的**,你伤不了我半分。剑可是割在苏浅的**上,你舍得?”
李长风的手顿了顿。族长一把揪住李长风的剑,一掌打向李长风。李长风身子飞了出去,撞在亭中的木柱了,一口鲜血吐出,胸口被撞碎了,疼得呼吸都抽心。这一掌可是真的狠。
“白令!家主以下犯上,送到断骨房好好反省!”族长冷眸扫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的白令命令道。
“是!族长。”带着恶魔面具的白令恭敬的点头道。
断骨房内。
“叭!”又是一根骨头断掉的声音,李长风连嘴唇都咬破了,就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痛得神经都揪起来了,依旧倔强地望着窗外透进的阳光。
“啪!”这次是腿骨断掉的声音。李长风握紧的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鲜血流溢,却没有一滴眼泪。
……
“啪!”这次是腰骨,李长风默默地数着骨头断掉的声音,眼眸死死地盯着站在远处门口的族长。
……
不知过来多久,感觉浑身都痛得没有知觉了。身体像被谁小心翼翼地抱起……李长风疼得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嘴里喃呢着“苏浅。”抱着她的人身体一顿,抱她的力道收紧了几分。
看着张天祈把李长风一步一步地抱出古宅,族长站在远处定定地看了一会,最终转身。
这具身体的好处就是,昨天无论你是经历了怎么样撕心裂肺,百骨折断,粉身碎骨的痛,第二天醒来,完好如故,仿佛昨天的折磨只是黄粱一梦。李长风悲清地笑了笑,从床上,走了下来。
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张天祈,李长风眼眸有些复杂,昨天应该是他把自己抱回来吧。
看着张天祈轮廓分明的俊脸,李长风有些恍惚,越发靠近,心跳得越快。李长风不可思议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心都死了,怎么可能还跳?
突然张天祈睁开眼睛,看到李长风近在咫尺的脸,吓得一屁股从椅子上摔下去。
李长风尴尬地收回视线“嗯,那个昨天谢谢。”
张天祈愣了一下,又恢复平常的冰棍脸“没事。”说完便像逃跑似的游出了房间。
李长风懊恼地叹了口气,自己这是干嘛了?怎么会对冰棍有心跳的感觉?有种世界要毁灭的感觉。
夜如墨,月如勾,寒风凛冽。
“族长自己答应了你的要求,我们立约吧。”李长风淡漠地拿出一张白纸,摊开在眼前。
青衣公子点点头“如此甚好。”说罢便割破了掌心。
李长风手指一划,掌心鲜血流溢,覆上青衣公子冰凉的手掌。两股血流融合为一,滴落再白色的宣纸上,慢慢浸染,白变得红艳,直至纸上开出一朵妖艳的血百合,立约完成。
“婚期?”李长风拿出布条缠住掌心,微微抬眸道。
“这个月月末。”青衣公子冷淡地开口道。
“好”……
冬日的荷塘,青荷来得格外清丽。萧索的雪地中,多了分红妆素裹。红绸在雪中,随风而飘,囍字灯笼挂满了荷池,冰天雪地中多了几分喜庆。
李长风扶着凤冠霞帔的安槿,踏着红毯,缓缓走出门口,等待新郎的到来。
安槿冻得浑身发抖,脸色也愈发苍白。李长风眉头也不悦地皱了起来,都过了那么久了,还没见新郎出现,他可不像那么不守时的人。
吉时已过,还没有见新郎出现,李长风也着急了起来,这是做鬼媒那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的情况。
“你先进房等我。我去去就来。”李长风搁下这一句话,便匆匆离开。
盖着红头盖的新娘依旧站在白雪飞扬的雪地中,裙摆飘飘,红白相映,无处话凄凉。
听到踏着雪地而来的声音,安槿捏了捏冻僵的手指,期待地等待……
突然一双冰冷的手,掐在了安槿的脖子上,力道收紧。
安槿拼命地挣扎着,用力掰开脖子上的手掌,“锦汐,救我!”
一阵寒风吹过,头盖吹落,安槿不可思议地看着掐住自己脖子的人。
第117章 杯中鲤精(生死)
安槿拼命地挣扎着,用力掰开脖子上的手掌,“锦汐,救我!”
一阵寒风吹过,头盖吹落,安槿不可思议地看着掐住自己脖子的人。
一身喜袍的锦汐,风姿倾城,天下无色。可惜他的脸上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骛气,以及对安槿深深的厌恶。
“锦汐为什么?”一滴泪水从安槿的眼眸中流出,很快又结了冰。
“为什么?你本来该死!你为什么要活着?”锦汐腥红着眼睛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捏碎。
“锦汐,你怎么变得那么陌生?我是安槿呀。”安槿眼眸噙满了泪水,祈求地看着锦汐。
听到这,锦汐手中的力道愈发加大,情绪有些失控“你不配叫安槿!你把我的安槿还给我!你去死吧!”
“呃!”安槿喉咙像被捏碎了般,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眸却锃亮地盯着一身喜服的锦汐笑了,笑得绝望。
回忆。
“阿锦,你娶的这个安槿不是你以前认识的安槿。”一只蜻蜓从窗外飞进来,落地一位俊俏的少年郎。
“阿蜓,你这话什么意思?”本来脸上还满脸春风醉桃花的锦汐脸色紧张起来。
“你现在认识的安槿,其实在二十年前就应该已经死了。但她的外婆为了帮她谈过命劫,把她的劫难渡在了另外一位跟她同名同姓同年纪的女孩身上。而死的那个女孩正是你在荷塘认识的那个丫头,现在活下来的安槿,她根本就不是你所念的那个人。她不是不记得,而且她根本就不认识你。”蜻蜓精一口气把打探来的消息说完。
“不可能!这不可能!”锦汐觉得滑稽地笑了笑,但笑着笑着,泪水便流了出来,因为李家家主也曾说过,安槿她再二十年前就应该死了,但一直有高人相助,她才活到现在。
“阿锦,你没事吧?”蜻蜓精有些担忧地看着锦汐,“这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她外婆那害人的法术。造化弄人呐!”
锦汐看着一身喜服的自己讽刺的笑了笑,自己居然还差点娶了害死你的人,丫头,原来不是你不守约,而且阴阳相隔,两重天。呵呵,为什么害死的人还活着,不该死的人却死了?……
霜白的天地间,两抹红影格外的鲜艳。
安槿放弃了挣扎,目光含笑地盯着锦汐,最终缓缓闭上。
“阿槿!”锦汐突然松开了自己的手,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安槿缓缓倒落在雪地上。锦汐飞身过去抱住了安槿,怒气冲昏了理智,醒悟过来,他悔了。
“大胆妖孽居然敢拐跑我的外孙女。”一位老尼姑匆匆赶来,看着已经没有呼吸的安槿,脸色刷白“阿槿!”
锦汐充满恨意的眼眸盯着老尼姑“二十年前,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安槿?”
看到老尼姑泪水涟涟痛心疾首的样子,锦汐突然阴骛地笑了起来“哈哈,真是可笑。二十年前你害死了我的安槿,二十年后我杀了你的安槿。”
“你!”老尼姑脸色阴狠地瞪着锦汐,手中的佛珠突然断开,上百颗佛珠像子弹雨一样飞向锦汐……
喜袍衣袖一扬,佛珠落地。锦汐冷眸扫向老尼姑“凭你人间几十年的静修,赢得了我上千年的修为?”手掌一扬,一道青光飞向老尼姑,老尼姑飞落在地上,溅起了地上雪花。
突然老尼姑在雪地上,打起座来,双手合十,口中念起了咒语……老尼姑咬破手指,在手中写下一段佛经,手掌劈向锦汐,一道金光闪闪的佛咒,正面袭来,打在锦汐的胸口上。
“噗!”锦汐一口鲜血喷落在素白的雪地上,锦汐不可置信地缓缓回头,正好看到张天祈,把古铜短匕收回到腰间。
身子缓缓的倒落在雪地上,锦汐看着远处躺在雪地上的同样一身喜服的安槿,凄清地笑了笑,手撑在雪地上,一步一步地向安槿爬过去。
“住手!”李长风从角落中走了出来,拦在张天祈的面前。“他是我的客人。”
张天祈脸色凝重地看着李长风“可是他杀了人,我要替天行道收了他。”
“他是我的客人。你要是动他,别怪我不客气。”李长风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张天祈脸色沉了下来,眼眸冰冷地盯着李长风道“你知道吗?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