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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你说什么？你说得是真的？”王校长的大脑反应不过来, 几乎是发着抖问出来的。
他知道王珏不可能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想必大概率是真的, 要是是真的, 那他的一世英名将毁于一旦, 那些人们加冕在他身上的赞誉之词，即将会变成嘲讽他的贬低之词。
“不, 怎么会这样。”王校长绝望地在内心发出呐喊, 在外边却还要强装镇定。
王校长使得自己迅速冷静下来：“你怎么会有这断录音的？你知道，私自在他人私宅装窃听器是犯法的。”
“怎么？你想告我？这可是你的宝贝女儿录下了的，你要告就去告你的宝贝女儿吧。你们全家人都注定毁灭。”王珏冷笑。
“你……”王校长气得整个人都发抖, 用手指着王珏, 说不出话来，“小奥对你这么好, 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因为，她的父亲对我不仁啊，我自然是要怪到女儿头上来的。”
王珏虽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也不算是冷漠无情，虽然她是为了利用王小奥而和她交朋友, 但是王小奥对她的好，点滴都记在心里, 不敢忘记。
王珏到底还是在王校长面前放了狠话，这原不是她的本意，可是她还是出口伤了王校长。
“有什么都冲我来，不要对我女儿下手, 她是无辜的，你想一想她对你的好，你难道下得了手吗？”爱护子女是为人父母的本能，王校长一开头就是护着王小奥。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我了。”
“我不能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吧，你把录音带放给我听听。”
“行。我来放，你这儿有录音机不。”王珏警觉地问，“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就算你把这卷给毁了，我还有另外几份备份。”
耳边响起自己的声音，正是那天自己和王小奥的对话。
“小奥啊，你怎么这么糊涂。”王校长在内心绝望地想，“是不是自己对女儿太疏于教导人际和社会了，导致女儿如此单纯，不知道人心险恶。”
不过一切都无法挽回。王校长定了定神，对王珏说：“你想把我怎么样？把这公诸于众吗？对你我都没有好处的。”
“不，你说错了。对你，是有坏处，对我，虽然没什么好处，但是能看到你哭，我也可以笑着了。”王珏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人畜无害的好学生。”王校长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内心的愤慨，只能用言语来表达对王珏的看错之情。
“我也算是好学生吧，你没看错，我要是不这样，我怎么保护自己呢。难道就任由你们抢占本该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吗？”
“这不能算本该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名额本来就是有组委会决定的。”
王珏用手指向收音机：“为什么有的人面对证据还能这么道貌岸然呢。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你说，我把这份录音公开，会不会引起外界的轩然大波，然后要求重新评议呢。”王珏挑眉笑得很狡黠。
“你别太过分了。”王校长翻来覆去也讲不出什么能够镇住王珏的话，只能口头警告。
“到底是谁先太过分在先的？”王珏只觉得好笑，一个这样欺负她的人，还好意思说她过分。
王珏的最佳方案当然不是把录音公开，毕竟学校的名誉受到损害，对她来说也没好处，她以后还是会顶着这所学校出去的学生的名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王珏只是想让眼前这个拥有着权利的男人感受一回被支配的恐惧感到底是怎么样的。
“你想要这个名额，好说，不用把录音公开。现在还没过三天的公示期，我们可以找个理由说选出的人由于种种不合适的原因，将你顶上。你看怎么样？”
王珏没想到谈判这么顺利，王校长一下子就说出了她想要的解决方法。不过王珏不打算就这么答应他。毕竟让他感觉自己太容易让步太容易被还可以的条件妥协，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不太好吧，什么叫我是被顶上去的？这本来就该是属于我的。我只要将录音一公开，大家就都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而不是被宣布我被顶上去了。”王珏表现出不依不饶。
“那就没其他解决方式了吗？”王校长对此感到很绝望。
“有，那就是对外宣告，因为计分错误等原因，现在重新决出原来的人选，之前作废。”王珏咄咄逼人。
“这也不太好吧，这不就是对外宣布我们的工作有纰漏吗？也会对我们学校的名誉造成损害。”
“你想要工作纰漏的名誉损害，还是以私谋公的名誉损害，自己想好吗？”王珏这次是真的在威胁王校长。
“你看这样，那我们各退一步，就按你说的方法办，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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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暗自窃喜的王珏当然不会表现得那么高兴, 她皱了邹眉头。
王校长看到王珏脸上的表情，心里大呼不好, 本来放下一半的心又悬到了半空：“你还有什么附加条件, 只要我能做到, 我都答应你。”
“哦？我想赢得这场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你能做到吗？”
“你这, 不是在为难我吗。”校长心里跟【哗】了狗一样, “不过我相信以你的实力，拿个不错的名次还是没问题的。”
“我不要不错的名次，我要拿第一, 我要从这所破学校转出去, 去更大的世界。”王珏傲慢地说出这一番话。
王校长笑：“年轻人啊，我当然理解你这种壮志难酬的感觉, 也支持你做出一番事业。不过也许你以后就会觉得平凡才是唯一的真理了吧。”
“那是你，不是每个曾经的你，都会变成现在的你，我不会，永远也不会。”
“现在说这些, 都还为时过早。”
两个人都在心里各自鄙夷对方不懂人生的真谛，都是“反我所见皆为真理”的人, 表面上却仍旧能够互相恭维。
“那你就等着看呗。”
“还有什么条件吗？”
“没有了，就按你说得办。”
只是，该怎么通知沈言，沈老师辛勤为整个学校奉献几十载, 实在是狠不下心去告诉他这个消息。王校长心里泛起了嘀咕。
“算了，不通知了。等公示出来她自然会看到。到时候再来面对吧。”王校长实在是无奈之举。
很快就如协商所说，在公示栏贴出了告示：“因之前分数和投票统计有误，原沈言同学非第一人选，现将第一人选王珏补上，特此公示。”
其实大部分同学对此事是不关心的，反正这好事也轮不到他们。他们会关心，纯粹是因为风云人物王珏。
公示栏前炸开了锅。
沈言看到了这么多人围着公示栏，很是诧异，最近没什么热别大的活动，最重要的名单也在前几天公示过了，这是什么事情这么热闹，沈言好奇地凑了过去。
一眼便是惊天动地，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沈言撒腿就跑到沈老师的办公室：“ 爸，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看到了啊，爸也没办法，都是上头的意思，我们只能认。”
“凭什么？我是第一次见到结果出来后还能改的，王珏有什么魔力能这么做。”
“公示期改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乖，听爸一句，咱们来日方长，这次就算了。”
“为什么就算了。我不要。”沈言是个文静的乖乖女，就连表示抗意都爆发地如此温柔。
“这也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
“要是我技不如人，我认。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所谓的打分和成绩的公开，甚至都没有人来通知我这件事。”
沈老师叹了口气：“他们和我说了，我是怕你接受不了，就一直拖着没告诉你。”
然后想了想又说：“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要是王珏走了，你以后就是板上钉钉的第一名了。”
“要是她得不了好的名次，要是她失败了，继续留在这里呢。”
“那也没办法，听爸一句劝，我们认了，对大家都好。”
在办公室里，沈言在讲话的时候第一次认真地对上了父亲的眼睛，头上的几根白头发显得格外清晰突兀，沈言第一次肉眼可见地注意到爸爸的头发白了，心头一热：“好。听你的，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