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过……”他伸出手指擦可擦她嘴角的奶油。清风像烫着一样，避过了他的手指，连忙自己拿手狠狠了擦了擦。
“你怕我？”
“不是。顾总我对你从来没有非份之想。你有你的女朋友，我有我的男朋友。今天这些事就当是一场梦，出了这个门。我们再无瓜葛。”沉寂了很久，清风整理了一下思绪开了口。她觉得她滴水不漏。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出这个门就可以有任何瓜葛？
沈清风太佩服这样断章取义的人了。他往日里做生意也是这般么？怎么不垮？
顾总，您误会了。我们从来都不曾有瓜葛，以后也不会有。”
“你确定？”
“确定。非常确定。阿晨是你外甥。”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沈清风语气生硬了。
“好。”他按了桌上的铃。
服务生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顾先生，您好这是你的账单。”
“多少钱？”
服务生有些迟疑。在这里吃饭的人，没人会问价格的。看了一会，服务生说：“是两千八百九。刚才那瓶红酒是三千六百六。”
“听到了吗？”他对着沈清风开了口。
沈清风脸色煞白，顾白言有些不忍。可不想这么饶她。
丢下一张卡。服务生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你说我们毫无瓜葛，我是不是也不能请你吃这顿不成名目的饭？嗯？这酒我存在这里，你没喝不算。那饭钱我们就AA吧。”顾白言斯文地擦了擦手。
一千五的饭钱。他居然说AA。蠢清风臭清风，一时被他迷了心窍跑来吃饭，结果落得这样尴尬地境地，你活该。活该你不长记性。
清风咬着牙齿，把包里翻得乱七八糟，也不过是六百块钱，沈清风放了500在顾白言面前：“顾总，还欠您300，我下次还您，您看可以吗？”
“我认为还是这次算清楚的好。不然我会以为下次不过是再联系的一个借口？”这个人还真的是恶毒，得理不饶人。
沈清风把包了最后100也拿了出来：“顾总，请宽限几天，我到时候把钱快递到您家，这样就不需要见面了。”
“你还想知道我家在哪？”
沈清风气结了，她拿出手机想给净白打电话，可净白来了怎么说？
没脸说。困在这个境地里她该如何脱身？沈清风不由得抓紧了包包，突然硬硬的一角磕到了手掌，拉开拉链一看，原来是张卡，脑袋里突然浮起下午临走时的萧晨朗。
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可自己又在做些什么？清风眼睛又红了。这番情形看在顾白言眼里，又懊恼自己把她逼得太狠了。早知道她倔强。
清风咬了咬牙，拍的把卡拿出来搁桌上：“差你多少钱你去刷。”
mrxiaochenfeng卡片上的字母让顾白言眯起了双眼。
尽管萧晨朗之前暗示过，自己会送顾白言一个大礼。顾白言看着她明晃晃地拿出来，心里非常不高兴。
“你拿着别的男人给你的卡跟着另外一个男人吃饭，你觉得你这像什么？”顾白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对着一个女孩也依然口不留情。
清风脸刷的苍白。她是什么行径？最不耻的么？她拽紧了那张卡，锋利的卡片切伤了她的手，露出了些红色。
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自己：沈清风你活该，心里还巴望着这个人对你不一样，现在知道了吧。你那不值钱的眼泪就省省吧：“顾先生，你刷了这笔钱，我们永不相欠。”沈清风站了起来，把卡片递给了顾白言，卡片上已经沾了红色。
顾白言的嘴闭得更紧了。这代表他已经很生气了。
这个时候基本上所有员工都会躲避他。
第三十一章
沈清风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这个餐厅的门, 满脑子都是顾白言的话和那折断成两半的被扔在地上的卡片。
顾白言慢条斯理的开了口：“你以为你爸爸住院的钱是那里来的？是我给的。对方到目前为止一分钱都没有出，那剩余的10万也不是你以为的顾净白给的。你是不是也准备用这张卡来还？”
清风紧紧着拽住了桌子, 她怕一松手就会倒下去。她哆嗦了几次, 想说说不, 却发现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那好，你既然不用, 那我替你毁了它。”两半的卡片就这么扔在了在地上。清风脑子在打架, 乱成一团。是不是欠晨朗的会比欠他顾白言好很多？确实，欠萧晨朗的比欠顾白言何止是要好很多。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没有想明白这么个简单的道理。
敲门声再次传来，“进来。”顾白言的声音冷漠了许多。
“顾先生你的卡, 请收好。”推门而出。
顾白言不再出声, 清风跟着他走。
外面的雪已经很大了，路上屋顶都已经白了。他们吃了多久的饭？清风继续往前走着, 她要回学校。
后面一阵风掠过，抓紧了她：“沈清风你在干什么？”
回头看，咧了咧嘴笑：“回学校。”
“你看看你在那里？”顾白言低吼。
当一片刺目的灯光扫过来，她才发现她站在马路上。车流汹涌的马路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徒然蹲在马路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像个迷了路的孩子。
可这也不是哭的地方啊。顾白言苦笑了一下，弯腰抱起, 对着来往的车摆手示意别人减速避让。
车里的温暖渐渐让清风从那场混乱中恢复了神志，眼泪也止住了。
“顾先生，那钱我是想办法还你。”
顾白言还是喜欢她刚才迷糊的那会，一恢复神志, 立马又变成了那只小刺猬。
她就是那条蛇，顾白言想起了农夫与蛇。可他两到底谁才是那条蛇？
“你打算怎么还？”顾白言老神在在的。
“我会打工，钱我会按月还您。如果您不放心，我的工资卡可以放您这。”
“你一个月赚三千，花销一千，一年也就两万，十年才能还清。我为什么相信会还？就算你会还，你觉得我有耐心等？”
顾白言就是这样的人，一出手就让对方没有退路。他不喜欢别人在他这里有任何退路，商场是这样，情场也是这样。
“我会有办法还你的。”
“什么办法？”
“卖血也会还你。”
“可你要是给不出答案。明天你爸爸可能连药水都会停。”
“你等我，你等我，我明天回去就把我家那块老宅卖了。行不行？”清风拉着他的胳膊软声求着。眼泪却硬逼着不掉下来，“你知道，我们家那里要建一个风景区，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家那宅子就是他们原本要买的，我爸妈舍不得才一直没答应。可以值三十万，真的。明天我就去卖他们。卖了我就把钱给你。”
“那景区开发我知道，就是我们公司的项目。”这一个消息震得清风魂飞魄散。她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
“那么上次你跟我去，也不过是看那景区？”
“是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知道那块地是我们家的？”沈清风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腕，“或者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家是哪里的？”
“还记得你开学报到去军训基地那天吗？我是那天的司机的。”顾白言说得云淡风轻。
是了，沈清风想起来了。那天是她遇见萧晨朗的第一次。他们在路上聊过天的，问过她是哪里的人的。
从那时候到现在也不过三年时间。三年年，他遇到她的每一次都是他精心设置的吗？那她爸爸的事故是不是，是不是也是……沈清风冷得浑身发抖。
顾白言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这都是巧合，我没那么耐心去跟你布这么长时间的局。”
她掏出手机，哆嗦着要打电话。
“你是准备打给净白还是萧晨朗？净白她跟你一样是学生，除了她的零用钱多些而已，萧晨朗？你确定要打给他？我一句话，他明天就会分到你永远看不见的地方。”
萧晨朗打了一个寒颤。什么情况？他没得罪过那位大神啊。
“顾白言，你好狠。你要怎么样才肯放手。”清风开了口，嘴里干干的。
“你跟萧晨朗分手。大学期间不再恋爱。“
“我没跟阿朗谈恋爱，那不过……”沈清风觉得这话再要说出来，自己那点可怜的真心会被一脚踩到泥坑里，何况她还出卖了朋友，不说也罢，“这么说，就是我被你包养了是吧？好，好。好。是不是还要签字画押，立字为凭。那么金主，如果今天开始生效的话，就送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