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流淌的时光+番外(5)

“我跟他不熟,不需要玩笑。也不需要和解,水火不容。”

“暖暖,你怎么了?一说话就呛嘴?”晴晴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事,晴朗哥在二中成绩怎么样?”我装作无意间问起。

“不太好,刚来的时候还行,一百多,后来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他跟我爸妈话也少了很多,成绩基本在倒数。我爸每次想跟他聊聊他都说自己跟不上,努力了没办法。其实他回家基本不看书,要么出去玩回家倒头就睡,周末基本不回家。听我妈说,我爸因为他这样好说不行跟他吵过一次架,后来他就更沉默了,我爸也没说过什么,看的出我爸挺担心他,又不敢多说,主动跟我哥说话每次他都是嗯哦就完了,我爸总是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抽。”晴晴无奈的说道。

“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晴朗哥不是这样的啊,而且安叔叔也不像一个会和孩子吵架的人啊?”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一年我妈陪我,我爸照顾我哥,我们见面少,不知道突然怎么会变成这样,气氛总是阴沉的。”

“那你有跟晴朗聊过吗?他一向疼你,跟你会好点吧?”

“他一直当我小孩子,从来不正面跟我聊,我插不上话。暖暖,要不你试试?问问他怎么了?”

“嗯,知道了。”我心事重重的答应。

“还有,晁昱没你想的那么糟,跟同学和睦点。”

“知道了,大班长。”我和晴晴道别。

嘈嘈杂杂,夏暖暖没有家

来A市的这些天,除了在安家住的那一晚,爸妈会轮流晚上陪我,只是我跟他们只有最简单的日常必要言语,每晚我都是哭着睡着。我突然好后悔这样的决定,我想爷爷,至少爷爷的家还是我的家,不像现在这样,总觉得不定哪一天,我就会被彻底抛弃。我好想转回去,可是我不敢说,因为转学的事,爸爸动了好多关系,其实他只是让安叔叔帮忙,精力都是安叔叔费的,只是爸爸总是嘴里挂着那句:“暖暖,你可要好好学习啊,爸爸为了你这事折腾不少,牺牲不少呢,你可不能辜负我的这份苦心。”

我只能每天以泪洗面,包在被窝默默想,这是我抛弃爷爷追求自以为是的幸福的报应,我的痛苦是应得的。今天和往常一样,上坟般的心情回到家,爸爸妈妈竟然都在。我知道这样的场合不是宣布我要有完整的家了,而是宣判我要被抛弃了。我不知道他们决定把我判给谁,我只坚定地告诉自己,哪怕一个人,我都不会跟着他们任意一个人低眉顺眼的融入任意一个新家庭。

“暖暖啊,既然你不想跟着爸爸妈妈,我们这样轮番陪你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时间长了,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爸爸用他的官腔跟我平稳的絮叨。

“你们不用为难,给我生活费,饭我买的吃,晚上我一个人也可以。”我不想再多听他给自己寻的那些理所当然的理由(在我看来却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中的一个字,就打断了他。

“看看,看看,跟你一个样,小小年纪就这么强势,我的话他都不多听一句,长大以后谁娶了谁倒霉。”爸爸指着我骂骂咧咧的对妈妈说。

“你放屁,你做的是人事吗?这不都拜你所赐吗?现在你这样对女儿你良心过得去吗?”

“我少她吃了少她穿了,我怎么就过不去呢?现在这样的安排还不是靠我的面子吗?暖暖,我跟你安叔叔说了,他们都挺乐意你去他们家的,你从小到大跟他们熟悉,他们也挺喜欢你的,你和晴晴关系好,安阿姨照顾两个三个没差别,在他们家你会更自在些。你放心,想要什么大大方方买,钱我们给你,在他家自自然然的,别受委屈。”说完给我放了500块摔门而去。

我和妈妈沉默着听那个男人愤怒的咳痰声、吐痰声和壮实的脚丫与楼梯碰撞的“轰隆”声。妈妈抹着眼泪说:“对不起,暖暖,是妈妈不好,妈妈求你了,妈妈都依着你,跟妈妈住好不好,你叔叔人挺实在的,他不会委屈你,妈妈处处护着你好不好?你去安家毕竟生分,但是傻姑娘那么小怎么可以一个人在我们家?”

我咬着嘴唇说:“我不怪你,看我爸那样,你不用为我委曲求全,你的选择是对的,我的命,我自己担。他说的对,我去安家更自在些,从小到大住惯了,他们不会给我穿小鞋。”

“对不起,暖暖,对不起,妈妈不该再结婚,妈妈怎么都该把你拉扯大再考虑自己。如果没有妹妹,你叔叔再好我都会放弃,我会做一个称值的妈妈。你现在这样,妈妈心如刀割啊!”

“谢谢你说的这些话,可能我感觉到了爱,照顾好妹妹,别让她走我的路。尽管你比他好,可是于我而言你们不配做父母。”

常驻安家的日子开始了。

安晴朗的小尾巴

初中课程已经不只是语数外了。生物、政治、地理成绩都会算在重要考试的总成绩里。

可我再也无法专心致志的学习了,最初努力学习,做人上人的动力是让奶奶骄傲。后来我想努力变得更好,让父母看到我的优秀,跟他们有平等对话的机会。可是现在这些支撑力都没有了,我每一天都无精打采,如果人也是有气囊的,那么我的气囊是开了个大洞了。即便是用阿Q精神不断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可是很快就又会泄气。

我不再在意自己是不是好学生。我会尽量认真听课,当然仅限语数外,其他课我都是睡觉、看杂志、甚至是涂鸦。作业勉强完成,家庭作业能混则混。

因为长期做好学生,也是有包袱的,总觉得不好好听课会觉得愧对老师投来的对视目光。所以,第一次期中考试我的成绩虽然滑落,但是还在优异范围内,全校1000多人,我在100多。但是很显然,老师对我这样的成绩很失望,加上之前的表现,家长会后老师单独留下了爸爸。

爸爸对我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给妈妈打电话又是吵架。他们都觉得是对方不够负责,所以我才会不到半年,成绩一落而下。可我,对他们已经失望,没有人真正关心我需要什么,我需要爱,而不是应该好好学习,不然以后肯定要受苦这种大道理的灌溉。

晴晴、晁昱依然是前几,徐想还不如我,倒退的更厉害。我开始有意识地疏远晴晴,因为我觉得我们开始走上不同的路。我想我的成绩会是接下来的三年最好的成绩了,有了这一次老师找家长谈话的经历,我好像连仅有的那点对老师的不好意思都慢慢变淡了。我会和晴晴一起回家,但是吃完饭我就会回我一个人的家一直看电视,到了睡觉时间我再回去安家。

我不想听课,但我更不想像三龙那样的人一样起哄,小动作。每节课趴着睡觉又太明目张胆,最重要的是我睡不着,就会一直胡思乱想,想到爷爷奶奶就是哭,想到爸爸妈妈就是恨,想到未来就是迷茫。所以索性买了一大堆八卦杂志,言情小说打发无聊时光。

晴晴看我颓废的样子,当全班学生的面,生气的扔了我所有“废书”,骂我自暴自弃。

晴晴从未,从未这样对我。那一刻,我理解她的失望。可是她的失望再一次把我推向深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人总是在最伤心的时候不会哭,而是立即背起那个硬硬的壳儿,把所有难过反弹回去。

我当着全班学生的面,歇斯底里的喊:“安晴晴,你他妈做你的好学生,我们不一样,我们各有活法。”

“夏暖暖,我们睡一个被窝,吃一样的饭,上一个学校,一个班级,一样的老师同学,你比我更聪明,哪里不一样了?”晴晴原本只是想刺激我,不料被我的态度再次激怒。

“你爸妈没有不要你,可我寄人篱下。你不懂最亲的跟你永别的感受,我他妈没希望,我们骨子里就不一样,安大小姐。”我想起身逃开。

“夏暖暖不会是孬种……”

没等晴晴说完,我喊道:“我是孬种,我从此以后也不再是你安晴晴的朋友。”

晴晴趴在桌子上哭了。

我摔门而去,对,我逃课了。

我们学校戒备森严,据说三龙他们逃课是□□,以我的能力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我躲去了学校操场的小卖部。

小卖部是一个混混聚集地。也就是那天,我和兰洋从同班同学变成了熟悉的逃课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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