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封尘也因此对于谢安这神医的厉害之处认识的更深了,毕竟一个小小的香包就有如此效用,此人若是为敌,日后……
“主子,已经准备妥当,可以移步到饭厅了。”阿狸的到来打破了略微有些诡异的氛围,也让两人都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安平随手将棋子扔在了盒里,起身请封尘一起去用饭。封尘看着安平的背影莫名的有些熟悉,确是不敢确定,毕竟那人不仅和这人性别不一致,还位高权重不可能以身涉险不说就是那位也不能能让他迈出临安城一步。况且就凭一个背影也证明不了什么。
如果安平有读心术估计会惊诧于封城敏锐的直觉,毕竟他可是知道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
数月前……
“这临安不愧是都城,就是比别地热闹上许多”
封尘听见墨宝在一旁喋喋不休,感觉脑袋痛得要死,不得不打断:“你可真是个宝,这一路来也不觉得口渴。”
“公子,这次出来就你我二人,若是我再不说些什么,那岂不是要闷死了。”墨宝一边说一边准备着躲开公子的爆栗,结果也没有看见自家公子闹怒。反是在一旁用一种看猴子的表情看着他。
“你既然想要存在感不如就和你家公子我说一说最近绿林朝野上的传闻要事。”封尘说完也不理会旁边的人,打开折扇一副风流公子的样子扬长而去。
墨宝看见自家公子的样子,噤声跟了上去。
耳边路人的赞叹声不绝,封尘似是早就习惯了一般,照旧向前走去。
墨宝看着身穿蓝衣,一副世家公子,风流偏偏的样子,腹诽世人只知用眼睛看人。看不到的地方这人哪里是世家公子,分明是个肆意不羁的魔头,能把人折磨疯掉。再说在那样的家中培养出来的人那个不是看起来君子端方,实则如何就不好说了,就连那木头不也如此。不过也幸好那人是个木头,不然此次定然不会是他和公子出来了。
“公子,您说的事情七琴已经传了消息来,待到客栈小的自会给您送上,您就莫要如此了。”
“哦!我如此是有何不妥呢,不妨与我说来听听,也好叫我知道自小伴在身边的书童对我是如何看的,正可自省一下,说不定你还能成个一字之师呢。”
墨宝干干的笑了笑,彻底闭嘴不敢再说话了。
他可是经过血泪的教训才摸清楚了自家公子的脾性,从众人中脱颖而出留了下来。绝不想再去书阁中经历一番。
“店家,您这还有雅间吗?最好是要靠窗临街的,左右清净些的。”
“这您就来对了,咱清风楼的三层那在这临安是少有的清净且适合观景的地方。听小哥口音是南边来的?”
“店家好耳力,我这是好命随公子游学能到到这临安城中,看看这都城的繁华盛景,也可回去有的吹嘘。”
店家还未接话就听见一阵轻咳,见一儒雅清携的公子拿着折扇,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似是对两人说的事很感兴趣。
这种长相俊秀的雅士公子很是能博得人的好感,偏偏旁边刚刚还笑谈的小哥脸上变得要笑不笑很是怪异。店家觉得奇怪便不再开口,将人领上楼点完菜品就匆匆离开了。
墨宝不解为什么公子自从到了临安便如此可怕,明明平时他这般,公子也没有如何。
封尘好笑的看着旁边的人不停地变脸,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摸清他的脾气,不过也幸好是这种通透简单的性格,否则那么多人也不会留下独独下了他,还排在了四宝中。
“不要在一边皱眉走神了,说说七琴传来的消息吧。”封尘倒了杯茶望向临街的窗户,街上人流涌动,一片的繁华,街头的买卖艺人也是热闹不凡。其余两窗对着这酒楼的戏楼,因现下无人点戏,店家放上了精致的双面绣屏。可见这店家不但耳力好眼力也不差。
“……那木……额,七琴传来的消息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最大的事情便是霜竹公子也就是您的师兄要在十六岁生辰之日正是接任国师。关于霜竹公子的事情无书是查过的,不过看起来多是不可信的,都是些市井流言。有说他是孤儿被收养的,也有说是他是国师的私生子更有甚的说他乃是皇上的孩子,和太子一母同胞。不过这些都无甚证据,且时间久远,关于他的身世来历便是一人一个版本,堪比话本了,毕竟就连霜竹都是外面给他起的名号,具体名姓都未传出来过。不过倒是关于他三岁学诗文,五岁习御射,长相俊秀待人谦和有礼的这些是众口一致的。”墨宝说着口有些干,咽了咽口水还准备继续说的时候看到封尘的表情一下就憋住了。
第 4 章
封尘看到被唬住的墨宝就想到了管家陈伯,真不愧为父子,招了招手:“好了,坐下吧,无人时,公子我的规矩没那么多。人前还需稳重些的好,临安不比甘平。”说着正了正身子,神色也变得严肃:“你也知我们此来所为何事,行事要注意,否则日后出来我带那木头好了。”
墨宝看到这个端方严正的公子终于松了口气:“小的记住了,墨宝不会让公子有机会撵人的。”说着就坐在了下手,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水。
“关于国师府可还有其他的消息?”
“公子,虽说家中的消息灵通,但国师常年不与各家来往,就是被供着的‘神佛泥像’,从未特意搜集过这方面的消息。就这些还是您说要来临安时,顺带查的。”
小二敲门的手刚伸出去,嘴里的话未说出口,就见到了那个看着喜庆清秀的小哥把门打开接过了饭菜,递了些银钱:“我们这边没什么事情,你去帮我们找辆马车过来,一会儿送我们去东城。余下的便是你的了。”
“小哥放心,我这里一定给您找个好的稳妥的老把式。”
墨宝关上门把饭菜摆好,给封尘倒了杯青酿。
“看来这家中的书阁经室还是有些用处,你这就长进了不少。”封尘转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微微发窘的人:“没人了,继续说。”
墨宝感觉自家老爹说自己跳脱不遵常理,没学到半分公子的精髓,真是大大的冤枉。自己分明是中毒太深,深受其害,无处鸣冤。
“额……哦,时间段,国师府中人情往来简单,师徒两人深居简出,身边的人也少。出府多半是受诏进宫或是那几大世家邀请。这也不奇怪,毕竟国师地位特殊,一般人请不到很正常。”
“既是如此,那……这传闻又是怎么来的?”
“额——太过优秀的人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公子您应是深有体会,何况如今并不禁百姓言。不说这出处多是无处可查,便是能查到,国师府都无人在意,又有谁会真的较真。”
封尘听到此处很是想亲自见一见这传说中的小师兄,毕竟身边的老顽固总是骂自己笨的时候夸那人聪明乖巧。明明他也是三岁学文五岁习武,六艺礼仪不俗的人。不是不自谦,毕竟出师后游学多年,见多了旁人嘴中眼中的名士,沽名钓誉者多,本事不凡的寥寥无几。
“墨宝,我们不去东城了,找家客栈住下,给国师府送个拜帖,不要用封家的,送祁老的。就说是师傅托我给师伯送些特产。”
“是……公子,那老爷那边……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去王家?”
封尘理了理袖子,给自己倒了杯酒:“我自有打算,你去办就是了。”
墨宝看着自家主子又开始头疼,看着端方稳重总是由着性子做事,真是一点也不像是祁老那重规矩礼仪的人教出来的。不知七琴那木头以前是怎么在公子身边办事的,不过依他那公子最大,其余皆是无物的性子,估计从不会觉得公子说的做的是错的才对。
国师府中,正在处理事情的少年听见外面的声音,放下了手里的书简,慢慢的走了出来。
“何事需要你们如此这般?”
“回少主,这有一张拜帖,说是国师的师侄,代老师来拜见。”
“帖子。”
“少主请看。”
少年拿过帖子见上面确实有着师叔的暗记,落款写的是无垢。此人师傅曾与他说过,乃是他同门的师弟收的关门弟子,同时也是封家少主。无垢是他的字,也是拜师时赐的,希望他红尘阅尽,仍可无尘无垢,不忘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