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程洗了手,急匆匆地跑出来,正好看见苏杳手里拿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消失的火气再次涌上,苏杳总能让他自己呕血地生气还一副无辜的样子,傅一程大步走过去夺过那个小盒子:“你中午不回来是干什么去了?”
苏杳眨了眨眼,说:“和朋友出去玩了。”
“朋友,”傅一程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句,朋友能他妈亲嘴啊?!“你确定他是你朋友?别不是男朋友吧。”
他说这话相当刺人,苏杳虽然理解不了这种情绪,但是他也知道傅一程有埋怨他的意思,当即也不高兴了,咬着嘴唇小声说:“就是朋友啊,你怎么还气气的。”
傅一程边恼火边觉得他说叠字可爱,唾弃自己简直是毫无底线可言。他看了看手中的小盒子,粗暴地拆开:“你的好朋友送你的?这么寒酸也拿得出手。”
他把那个钥匙扣拿出来,觉得分外眼熟,手上没轻没重地捏弯了一个小铁片,心想那个小孙子还他妈挺有品味,跟自己以前的钥匙扣一模一样。
苏杳听他那句“寒酸”当即就没了那股软和的气势,变得冷硬起来,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就要走,傅一程赶忙拉住他扣在自己怀里:“你还委屈了,你那朋友对你别有用心你知不知道,这钥匙扣你别要了,丑不拉几的,哥之后再给你买个和你的气质符合的。”
苏杳:......
苏杳:“不喜欢你可以扔掉。”
傅一程心气顺了,苏杳还是没那么在意那逼.崽子的。
然后他仔细地看了一下小礼盒,有张纸条,他一手箍着苏杳的腰,面色不耐地打开纸条,心说肯定是沈臣燃的深情表白什么的。
“呵,你看,他还给你塞纸条了,”傅一程说,“他这人也就这点小手段,真土。”
苏杳:......
傅一程义愤填膺地念:“送你一个新的钥匙扣,希望以后好好相处......程......哥......”
空气安静。
苏杳面无表情地叹了一口气,要挣脱傅一程那铁环一样的手臂,又被抱得更紧了,傅一程哪还有刚刚逼问的架势,看到的接吻照片也抛之脑后,满脑子回荡三个字——“完蛋了”。
傅一程:“好.....好看......”
苏杳:“没关系,你不喜欢就扔掉吧,又丑又土还穷酸。”
傅一程眼中都要飙泪了,马上把苏杳拖进屋子,当他面把钥匙扣换上:“我刚刚说气话呢......不是,我......那个......我不是生你的气......”那个被压弯的小铁片被他注意到,又偷偷摸摸地掰直了。
苏杳倒也没生气,他大概也知道傅一程的生气点就在于他和朋友出去玩。
但是想想有觉得不对,苏杳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沈臣燃喜欢我?”
告白和约会都是中午发生的,傅一程应该只知道对方是推荐他各种游戏的一个热心同学才对。
撞到接连翻车的傅一程额头冒了冷汗,质问者反倒成了被质问的。
苏杳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好好的送礼物环节搞成了这个样子,傅一程居然还监视他。
苏杳蹬了蹬jio,他坐在沙发上,傅一程像只大型犬依在他腿上,措不及防地被他踢了好几脚,不过力道不大,可是他的腹部才被重打过,痛苦的吸气声就这么传入了苏杳的耳朵。
苏杳狐疑地看了看他脸上渐淡的伤痕:“和沈臣燃打架斗殴的不会就是你吧?”
傅一程握住他的脚脚,答非所问道:“想骑狗狗吗宝。”
苏杳抿着嘴皱眉,这样的表情让他两边脸颊的肉多了很多,傅一程早就把刚刚的恼怒抛到九霄云外去,捏着他的脸讨亲。
苏杳又是一脚踢在他肩膀:“干嘛,才摸过我的脚。”
他的脚白嫩嫩的,昨天的青柠沐浴露味现在还有残留,傅一程发现自己好死不死地现在有点有那意思了。
苏杳也见到他鼓胀的那一块,说:“要骑,你趴下。”
傅一程长出一口气,野狼温顺地为了心上人跪服,苏杳骑到他身上,以往都会有奖励,这次或许是没有了。
他肉唧唧的小屁股坐着傅一程的腰,让自己承受着心火和身体上的双重快乐,围着客厅骑了一圈。
苏杳自然不同意给他奖励,不过勉为其难地贡献出自己的一只jiojio,可惜干柴烈火遇到就会点燃,最后还是被傅一程得逞。
第九章
虽然看似是和好了,但是苏杳对傅一程跟踪自己这件事非常介意,以至于之后和他相处的时候气氛都不怎么快乐。
傅一程没办法,只能认栽,之前还气势汹汹,现在倒变成了理亏的一方,张芜劝了他几句,意思是别叫苏杳欺负得太狠了,反倒成了傅一程的出气对象,被凶了一顿后再也没敢多说过。
还有一件事就是,江询晏联系不上了。
并不是完全失联,只是他不再出来和兄弟们聚会,也不主动联系别人,傅一程问过他傅一晖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他也支支吾吾地说正在做。
这让傅一程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就这么过了半月,叶绯那边也遇到了最大的惊吓。
“那个......您,是人是鬼?”叶绯在桌子底下抠手指头,颤颤巍巍地问。
“你说呢。”傅一晖回了他一个善意的微笑。
他从距离这里千里的S省长途跋涉回来,身份证也没有手机也没有,以前的豪门贵公子就差流落街头了,可是只要从那些人手中逃出来,他就有办法反败为胜。
之前他衣衫佝偻的样子连路人都害怕与他接触,而且还有一伙人正在追查他,他也想过要不要去找派出所,但是心中有成算大概是谁做的好事,顾及傅家的面子,他暂时没有报警,只是还没到穷尽末路,如果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他为了活下来还是不得不报警的。
好在他毕竟接受家里产业有一段时间,在当地还有朋友,辗转周折终于把自己折腾得像个人样,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苏杳一是觉得自己形象着实邋遢,二是需要有人帮忙带苏杳来见他。
傅一程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对苏杳的把控开始严苛起来,上下学都严实合缝尽量不让他外出,不过苏杳拒绝了沈臣燃的告白后就再也没有接受过约会请求,倒也平安无事。
叶绯面色扭曲地问:“您怎么没......您叫我出来什么事啊?”
傅一晖回了自己以前偏僻地方的房产,把自己捯饬得帅气了一些,只是那边实在没什么衣服,天气冷成这样他还是穿得很单薄,叶绯看着都冻得牙齿打颤。
叶绯又说:“苏杳现在过得挺好的,还会玩游戏了——”突然他想到自己觉得上司已经死了就消极怠工以至于沈臣燃趁虚而入的事,流下一滴冷汗,“额,反正就是好了点......还有和您弟弟订婚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挨骂。
傅一晖性格比较内敛,自然不会直接骂他,就是脸色变得很难看,冷冰冰地说:“我知道傅一程干的好事,而我这次差点死了也是他干的,我需要你把杳杳带到我这里,不要让傅一程注意到。”
说着,他拿出了一张卡,是他之前秘密转账给叶绯时用的卡,正好在他现在的藏身之处放着。
叶绯默然地接过,心想豪门就是不一样,兄弟阋墙到要命的地步了。
在一个天气还不错的日子,叶绯成功让苏杳翘了一节课,从学校的另一条小路把他带了出去。
人带到之后叶绯就赶忙回去了,苏杳少上一两节课可能不碍事,可是他不上就要挂科了。
不像叶绯和傅一晖想象中的那样,苏杳见到傅一晖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情。
事发突然,简直像是在做梦,一个死了两个月的男人突然死而复生,而且还像是秘密接头似的这样私下见面。
苏杳猛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渐渐淡忘傅一晖了,一个月前他还在深刻地想过他,而现在居然心里没有什么波动。直到傅一晖突然出现他才发现时间已经冲淡了这么多年的记忆,甚至傅父傅母也慢慢有了笑容,不再整天伤怀。
傅一晖的眉眼还是很温柔,他和傅一晖长得那么像,却硬生生地从那硬朗的五官中磨出了一丝温柔的意味。
他拉住苏杳的手,苏杳的毫无反应在他眼里是因为太惊讶而愣神了。
“杳杳,”傅一晖摸了摸他的手指,见到手上戴的是自己设计的戒指更加高兴了,“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