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五迷三道的离开,才觉得自己刚刚好像答应了很多不平等条约。
譬如,张云雷受伤期间他不能离开德云社。
又譬如,必须一切无条件服从张云雷的任何指示。
再譬如,这辈子都要给张云雷当徒弟,什么都要听张云雷的。
这三个大框架下来,杨筱瑜后知后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
看着杨九郎一脸的同情,他只能讪讪一笑,认命了。
“瑜儿啊,咱爷俩都一样,你辫儿叔趁着这次受伤,跟我签了多少不平等条约呢,你这样也不稀奇,”杨九郎还是把他当孩子看待,见他恍惚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疼,揽住他肩膀安慰,“这半个多月你天天给他做好吃的,我听三哥他们说你都没好好休息,现在他没什么大碍,你也能放心了,你师父扔不下你,啊?”
这样安慰的话,从杨筱瑜来医院就听过无数次,所有的叔伯都以为自己是怕没了师父,可只有自己清楚,是怕没了恋人。
不过眼下里瞧着,这辈子是够呛能让张云雷答应了,他能让自己继续留在床前照顾,已经是宽容大度。
一时冲动犯了错,就算用一辈子去弥补,杨筱瑜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至于在一起这种美事,自然想都不敢想了。
师叔们都有工作,除了张云雷的母亲与杨九郎,能留在医院一直照顾他的也就是杨筱瑜跟他的助理,看着他一天比一天好,大家都松了口气,安定了心。
闷热的夏日过去,迎来了凉爽的秋日。
张云雷顺利出院,重新回到了北京。
再回玫瑰园,仿佛涅槃重生,让人好不感慨。
玫瑰园的景色一如既往,只是室内被重新调整了一下,为了方便张云雷进出,特意把他的房间挪到了一楼套房,他毕竟还无法自如行走,日夜都需要有人守在床前照顾起居,家里杨筱瑜,郭麒麟和王九龙轮流陪着,偶尔张妈妈轮换,安排的妥妥当当。
回到了家里,张云雷觉得心情更加舒畅,加上姐夫答应会尽快安排自己复出,心更是定了不少,也乐意跟师兄弟们聊天打趣,没事就练功,过的比住院充实多了。
他现在是玫瑰园重点保护动物,全家的老大,没人敢惹,连自己亲爹都要让他三分,郭麒麟除了赔笑伺候哪敢造次,见他打御子练累了,赶忙递上茶水,顺便贴心询问,“吃水果不,我妈给你买的草莓橘子车厘子,瓜子儿核桃开心果,您看哪个顺眼就知会,咱立马递到嘴边。”
“你也就这时候知道对我好,”张云雷喝了口茶,听他这通顺口溜似的贫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努嘴道,“我想吃草莓。”
“行,您吃草莓尖尖,我吃草莓屁屁,甜的都归您!”要搁以前,郭麒麟才不伺候他呢,俩人斗嘴也能闹半天,可如今只要他好好的,把自个儿工资卡给他都不带含糊的,立马拿了水果刀开始伺候老佛爷,顺便唠嗑,“哎对了,我忘了问你了,瑜儿怎么回事儿啊,我看他这次回来人好像变了,不怎么爱说话,我爸还问我呢,你是不是说他了?”
张云雷正美滋滋的吃着甜甜的草莓尖尖,听他这么一问,脸色微微一变,幸亏郭麒麟一直低头切草莓没看到,不然还真不好解释,敷衍道,“我也看出来了,可能是我出事儿把他吓着了
吧……”
郭麒麟不疑有他,一边切草莓一边点头,“也是,他父母都因为意外过世,他平时跟你关系最好,天天师父长师父短的跟着你,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他怕是要跟你殉葬去。”
“呸呸呸!快年底了你能不能说点好的?!”对杨筱瑜生气归生气,可他这三个月来尽心尽力的伺候自己,忙前忙后的样子,张云雷都看在眼里,说他骂他那是自己的权利,换了别人那可不行,“你是不是看我没摔死想气死我啊?”
“别别别,这不跟您开个玩笑吗,您长命百岁喜乐无忧,将来咱七老八十之后还得埋一个祖坟里呢,您别生气成不?”郭麒麟赶忙找补,以前也不忌讳这些,说着图个乐子,嘴比脑子快秃噜出来,顿时也觉得晦气,伸手打了自己两巴掌,“打我嘴,我胡说,呸呸呸,不算数。”
“你又不是小孩儿了,别跟安迪似的,”外甥是外甥,那徒弟也是徒弟,张云雷哪能厚此薄彼,倒也不计较了。
只是话说到这儿,他也有点糟心。
连郭麒麟都看出来杨筱瑜这回回来变了不少,何况是姐姐姐夫,只不过明面上大家都以为他是联想起了父母的意外才愈发沉闷,私下里也就他俩知道内情。
这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看着毫不知情的郭麒麟,张云雷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以后,到底是算徒弟啊,还是算……别的啊。
唉!
作者有话要说:小二:我这么宽容原谅你对我动手动脚的,你感动吗?
筱瑜:不敢动不敢动……
小二:你凭什么不感动!
筱瑜:??那我……动动?
小二:……你凭什么动!
筱瑜:……那我动不动啊?
大林:请问污郎是你俩培养出来的是吗?
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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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还想说过年加更,结果好家伙
从年三十就开始串门走亲戚
这几天连电脑都没怎么摸
大餐快把我吃吐了
好像过了双份的年QAQ
……我估计是去年憋的嘤嘤嘤
你们没忘了我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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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对杨筱瑜的态度,张云雷有些不知所措,而他自己,则是不敢多想了。
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如今的杨筱瑜只希望张云雷能健健康康的,至于其他,已经不想强求了。
两个人这么不咸不淡的相处着,外人瞧不出端倪,只觉得这次从南京回来,不仅张云雷转了性子,连杨筱瑜都连带着沉稳起来,困惑的同时,倒也挺欣慰。
人总要学着长大,以前的张云雷脾气急,性子暴,容易得罪人,受了伤变得平和不少,添了几分稳重,气质更胜从前。
至于杨筱瑜,也是因为这次事故一直照顾着张云雷,褪去了少年的浮躁,沉淀了一份耐心,比同龄人更显老练,瞧着也可靠起来。
徒子徒孙的转变,郭德纲心疼归心疼,还是挺高兴的,之前怎么说怎么讲都不通透的人,现在不需要自己操心,可以放心让他们做事业,把计划好的位置留给他们。
眼瞅着快要封箱演出,张云雷的伤势也一天天好转,趁着下午在书房的功夫,他干脆挑明了话头,“辫儿啊,你恢复的怎么样了,封箱能上不?”
张云雷正在聚精会神的听戏看台本,听师父这么一说,立马来了精神,忙不迭点头,“能上!我现在走的比之前利索多了,封箱没问题。”
这回答意料之中,郭德纲也就听听,走的当然比刚出院的时候好,可还谈不上利索,就为这,妻子王惠没少埋怨自己,嫌小辫儿伤没好全就要上台,忍不住一笑,“行,你说能上就能上,你的那些个粉丝都心疼你挂念你,上了也好,让人家安心。”
“那……回头我跟翔子对本儿了?”有了师父的首肯,张云雷的心思立马活络起来,节目俩人早就拟好备用,只是没个准信儿,心里不踏实,见郭德纲再度点头,顿时乐开了花,“明儿我就让他过来对词儿!”
“行,你看着办,”对于杨九郎,郭德纲有些刮目相看,社里头成员经常有个病痛意外,能等着搭档的也就这一个,又是自个儿弟弟亲自选的捧哏,确实没挑错,嘱咐道,“九郎这孩子不错,你俩搭着我也放心,人家实打实对你,你也得好好对人家,懂得感恩,知道吗?”
“哎,您放心吧,”经历过这件事,张云雷打从心眼里感激杨九郎,自然明白师父的意思,一口应了下来,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姐夫,还有个事儿……您也知道瑜儿他都毕业了,好歹三哥拿他当亲侄子一样,又在咱家长得,是不是得帮着安排一下?”
对杨筱瑜,郭德纲心里盘算过,但终归差着辈分,加上年底准备封箱来不及顾及,本打算过了年再好好跟他谈谈,既然张云雷问了,那估摸着是孩子提过,顺水推舟点点头道,“这事儿我想着呢,只不过这段时间忙,没工夫问他,他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