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秃了男神的兔尾巴(58)

她嘴角突然不受控制地翘了翘。

“开这个视频会议不是为了别的,啊,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经纪人清了清嗓子,眼中放出兴奋的光,“《心间酒》剧方跟公司接触过了,刚刚邀请江与臣去参与角色试镜!”

“那现在舞蹈练习可以往后推一推,是吧,大家配合艺人的工作安排。剧方发来了一段剧本,我邮箱给你传过去了……”经纪人猛地提高了嗓音,“江与臣!说你呢!”

“我在听。”

貌似神游天外的清隽青年举起了手,语气冷淡,“已经查收完打印拿到手里了。还有别的事吗?”

经纪人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倒,倒也确实没有。”

“噗。”

岑念没忍住笑出了声。

江与臣那双黑曜岩一样的眸子隔着屏幕看了过来。

他凝视了岑念片刻,又重新低下头拨弄手机,不知在忙些什么东西。

耳机里经纪人的唠叨还在继续,岑念有一搭没一搭地做着笔记。三秒钟之后,面前的手机屏却突然亮起。

她低头,发现是屏幕里的不良学长发来的信息。

JYC:明天有时间吗?

JYC:有东西想送给你。

第49章

细长的中性笔在手里转了两圈, 冷不丁失去平衡,脱手从指缝间滑落下去。

手的主人匆忙把手机放到一边,弯腰去捡那根不知滚到哪里去了的笔。娇小的身影一缩, 就像兔子回到地洞中一样, 突然在屏幕上就没了踪影。

有趣的人类。

屏幕前的江与臣从聊天房间的右上角收回视线, 把高领毛衣一拉,径直蒙住半张脸, 冷冽的双眼中闪过无声的笑意。

需要他直接参与的会议内容虽然已经结束, 经纪人还在那边跟其他人絮絮叨叨,没有停下的意思。

出于尊重,他不好马上走人。但电脑屏幕旁已经立起了另一个平板电脑。视频正以0.5倍速的频率播放着, 赫然是《围巾编织教程》的入门教学。他在桌子底下拿起两根毛衣针, 笨拙地模仿着视频里的手法。

攒了小半个月的兔毛,洗一洗纺一纺,也就收回了两团毛线, 围巾都没法织个长的。他曾经想过多薅几爪子毛, 最后也没能下手:万一之后再有以动物形态出现的机会,像个没毛的秃兔子一样就太难看了。

短就短。

岑念要是识相的话,就给他好好珍惜着点。这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围巾。

……虽然她如果就是嫌丑不戴,他也没什么办法。

桌子很高,下面有足够的空间,够他拿着两根毛衣针织了又拆,拆了又织。没人知道屏幕上看似一脸冷峻陷入沉思的江与臣, 摄像头外的手上正七扭八歪地缠着银灰色的毛线团。

屏幕无声亮起。江遇舟又发来了信息。

北方的狼:手续已办完。室内也布置得差不多了, 可以直接入住。跟对面那户约了明天下午的时间,见面再详谈他是否愿意出让吧。

北方的狼:其实按我的意思,这太仓促了, 也没必要。她是不是还没正式跟你在一起?

拿着毛衣针的手一停。

江与臣垂眼思索了片刻,把腿懒散地往桌子上一搭,低头回信。

JYC:知道。但我不想等。

江遇舟发来一串省略号,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几分钟过后他又联系江与臣,说一切交接完毕,钥匙放在公寓管理员处。对细节不放心的话,今夜可以去看看。

江与臣瞥了一眼挂钟。

漆黑尖锐的指针恰巧向前走了一格,笔直地指向“9”的方位。

时间倒也不算太晚。

视频会议结束得恰到好处,聊天房间里的方框接二连三地变成漆黑一片。他在毛衣外套了一件飞行夹克,起身从电脑前站起来。

别墅内暗沉沉的,不过庭院各个角落里早已亮起了荧黄的地灯。一道修长的身影地拂过室内纯白的地毯和满庭稀疏的树影,坐进车里扬长而去。不到二十分钟,黑色越野车就低调地停在市中心紫云台公寓的楼前。

早在楼门口等待的公寓管理员上前,殷勤地替他认证了身份。

“欢迎您前来入住。”

电梯一路上行,管理员很有职业素养地开始向江与臣介绍,“公寓安全方面您可可以放心,这里保卫工作向来严密。日常有任何需要,管理都可以提供相应服务。比如餐厅预订,鲜花送达,还有——”

“那就每天送花过来。”江与臣倚在厢壁上交代,“明天换蓝绣球和垂丝海棠,没有就换上其他应季品种。”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冷硬的语气多了一丝柔和,“……但百合花不可以。”

管理员一愣神,低声答应下来。

电梯叮地一声响,银色的门无声向两边滑开。再向前几步,走廊两端各出现一扇颇有分量感的大门。江与臣在管理员的带领下向左走去,只是转身的一刹那,他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空气里隐约有一丝熟悉的味道。

这地方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江与臣迟疑了片刻,还是抬脚朝自家公寓门口走去。

高吊顶,大平层,露台外还有繁华的江景。室内装修的情况比他预想中要好得多,东西布置得也算整洁漂亮。他在公寓里转了一圈,开口向管理员提了几处改动的细节,抬脚向露台走去。

玻璃围栏跟隔壁离得很近,两边露台距离不过隔了一米左右。从他站的地方,甚至隐约能看到隔壁阳台的光景。

月下又一阵微风吹来。他转身欲走,身体却突然定在原地,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

角落里的管理员不安地上前靠近了几步。

市中心寸土寸金,住在这栋公寓的人更是非富即贵。他跟不少业主打过照面,各种脾气的人都能一一应付,却从没见到有人如此失神过。

夜色苍凉,少年背后映着清辉似水的月光,那张英俊清隽的侧脸却冷得可怕。微风露台上猎猎吹过,拂动他凌乱的额发和鸦黑的睫毛。他却动也不动,双眸紧盯着隔壁露台的方向,扶着栏杆的手已然爆出青筋。

“先生?”管理员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气,“您身体是否有什么不适?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他恍若未闻。良久之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

“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人似是在回答,又似在喃喃自语,微微垂下的肩膀莫名让人想起即将被积雪压垮的松枝,“……一个本来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的味道。”

“可她明明……”

管理员竖起耳朵,却没有听到这位人气万千的偶像再说什么。他只是站在风里,怔怔地望向隔壁的方向,让人分辨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良久,江与臣终于朝角落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管理员站到自己身旁。后者按捺着狂跳不止的心跳,战战兢兢地走到露台上,却莫名地不敢抬头。

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面对的比起人,反倒更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大型食肉动物。

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我耐心不多。”

头顶传来的声线很好听,透着淡淡的磁性,然而带着莫名的压迫感。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前,那股令人透不过气的压抑。

“隔壁住户的情况,我希望你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我。”

第50章

十一月三日, 星期二,天气晴。

今天是岚城秋季少有的好天气。

岑念在柔软的床单和枕头间懒洋洋地探出头来,极为惬意地打了个哈欠。

艺人助理工作既多又杂。她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了。

一只热烘烘的小脑袋拱了过来, 在岑念怀里喵喵叫着蹭来蹭去, 似乎对这个点儿了还没吃上猫粮颇为不满。岑念揉揉它的肚皮, 刚刚张嘴想叫文思思的名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常年顶着黑眼圈铲猫屎的姑娘昨晚已经搬走了。以后公寓里, 只剩她一个人住了。

岑念轻轻叹了口气, 突然觉得有些冷清。

习惯了陪伴,现在冷不丁一个人在这偌大的房子里转悠,心里总觉得有些烦闷。岑念也懒得再做饭了。她往露台的躺椅一趴, 直接给公寓管理员打了个电话:

“我是顶层东户。”岑念边说边拿出逗猫棒来, 恶作剧似地在它眼前晃了晃,“请帮我送一份早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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