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夏五】铁城墙(58)

受害者摇身加害无辜,权力者实施刑罚,先于任何法律制裁隐患。缄默、利落而高效,政府机器向来如此,只为单向利益行动,待人们为其正名:“社会平稳高于一切。”

火苗初诞生便被扑灭,月光照亮高居天宫的人,黑暗中再无萤火。

三个学生把守入口,青年把皮带在手上缠了几圈,一把拽起黑发女孩。他力道很大,女孩拳打脚踢,连牙帮都用上了也无法撼动分毫。

“区区一个擦地的,性子这么烈?”那学生来劲了,拎着女孩腾空摇晃,“正好死老太婆布置了篇社会实践论文,这不正好找你们‘实践实践’!”

重拳将落,瘫软在地的另一个女孩突然猛冲上前,死死扳住他的手,尖声喊:“不许碰美美子!”

但只消轻轻一脚,就能甩掉那点羽毛似的反抗。在黑发女孩的叫喊中,娇小的身体被踹飞几米远,直撞上墙壁,重物砸地与骨骼碎裂的声音闷闷响起。

——就连这条命,都是别人施舍给你的。

若非他暴露身份,你本该在那座森寒湿冷的监狱中遭受严刑拷打,最终凄惨死去。谈何梦想,倘若缺少这位贵族老爷的一丁点垂怜,寻常人早该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比雪化还不如,一丝踪迹都留不下。

归根结底,我终究不是个被神优待的幸运儿。既无路可走,便用自己的双脚走出一条路;千百年来前辈们都是这么做的,时至今日,这些传统依旧无法被撼动。

在暗无天日的调笑与殴打中,美美子始终注视着蜷缩在墙角的双胞胎,泪水逐渐干涸。她没有闭眼,即便衣裙被大力撕裂、粗糙滑腻的手抚上脖颈,也始终大睁着眼,清楚看见自己如何被粘稠恶意的黑暗吞没。

绝望没顶前,她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咻。”

很轻、浅而快,似银针划过锦缎。

身上的人一顿,突然毫无征兆地仰面坍塌,把美美子压倒在地。她艰难地推开这具身体,颤抖着腿脚挪出钳制,跑到墙边伏起双胞胎。菜菜子虚弱地睁开眼,叫了声“美美子”,骤然瞳孔巨震。

女孩抬起手,看见姐妹眼中倒映出的,浑身鲜血的自己。

学生正面倒下,从背后到心口开了个四指宽的窟窿,血一股股往外喷溅,地上蓄起深红的湖泊。往外,望风三人组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脸色乌青煞白,尽管没有一道伤口,却显然也已断气。

女孩们战栗着抬起头,仰望那个站在血泊与尸体中的少年。

他穿着衬衫长裤,面目清俊,姿态轻松自如,根本不像半分钟前连杀四人的亡命徒。随手抹去前额溅上的血渍,少年弯起眉眼,笑得张狂而脆弱。

夏油向女孩们伸出手,修长五指与日落前最后一抹余晖缓缓重合。

他问:“想跟我走吗?”

*

处理了尸体,夏油把两个女孩带去医院,包扎开药,才带回二区那间不大不小的公寓。美美子和菜菜子在主卧歇下,他回到客厅,听见大脑飞速运转的声音。

他从未如此冷静过。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怎样才能不引起怀疑、今后又该采取哪些行动;这些东西都条理分明地罗列在心,仿佛已预演过无数遍。

地狱从来只为愚妄无畏者开启,他已决心踏入其中,即便泥沼尽头的答案早已注定。

“喂。”一个号码拨通,听筒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活像几天没喝过水。

夏油等了两秒,才说:“安德烈,你还保留着革命军残党的信息网吗?”

开门见山,对面显然没想到这种提问方式,急道:“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革命军早就没……”

“我只需要答案。有,还是没有。”

少见他这么冷硬,安德烈沉默片刻,嗓音更显疲惫:“有。我本来打算回到一区直接毁了,正好接到你的电话,说吧。”

夏油:“听说乌格列维登家都是生意人,不妨跟我做笔交易?”

“将你掌握的、有关反叛军的一切全部交给我;与之相对,我能将安德烈·恩佐拉斯这个身份彻底销除。想必你也清楚,这个名字参与了太多起义,即便暂时不被警局发现,秋后算账的风险依旧很高。只要将革命军的一切转交给我,我就能帮助你一劳永逸,这辈子都再也不用为假身份担惊受怕,怎么样?”

安德烈压抑着怒吼:“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说过,反抗军的方针太过儿戏,再多助力也难有未来。”夏油冷冷道,“但我比你聪明,我比绝大多数人都聪明。”

在安德烈惊愣的停顿中,他微微眯眼,点漆眸中墨色渐凝,如寒芒万顷。天堂离他远去,地狱敞开怀抱;混黑的火焰猎猎起舞,世理伦常倾覆焚尽。

在倾塌崩裂的世界中,一抹辽如天际的亮银掠过眼眶。那人曾在篝火旁仰头看他,口中侃侃而谈些禁忌大胆的话,笑容坦荡,如骤火般点燃了他。

分别251天整,那把火当真烧了起来,摧毁阻拦、蔑视救赎,直将烧尽他的一切。

“安德西亚少爷,你走不了的路,就由我走下去。”

第四十六章 Chapter 46

杰:

你还好吗?有没有平安到家,伤怎么样了?

11.17

亲爱的杰:

我已经跟尼尔森回到一区,躺在那张软得要死的床上了。医生说我没受什么重伤,静养几天就能恢复,谁知道老爷子偏要我待在房里不给动,整的像个危重病患。卢西安说——就是那个长头发主教——他已经确保你和安德西亚的名字都从警局档案消失了。抱歉我没有其他核实手段,只能姑且相信他的话。别的不提,在这种小事上卢西安大概不屑于撒谎,毕竟一根手指头就能搞定那群油腔滑调的老不死,哪里需要费心呢?

总之,我一切都好,不必担心。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告诉我,好吗?

啥事没有的

五条悟

11.21

平平安安的杰:

蕾娜说你没事!谢天谢地……

五条悟

11.23

过冬的杰:

天气越来越冷了,宅邸周边今早还下了点雪。蕾娜和林说没看见,可她们天还没亮就跑出去了,我就不信那两双眼睛没一只是好的。一区的冬天比较无害,多穿几件衣服就好,不影响行动也没人会死。说起来,离开五年,我都有点记不清这里的温度了……好像会很冷,老爷子总是把火炉和地暖开到最大档,待在室内闷得紧,不如开窗看看雪。

五区怎么样了?今年冬天还是那么冷吗?希望伯父伯母没生病,这种天气可没人吃得消。当然,你也是,别再往垃圾站跑了,那老姑婆听说要把厂子交给某个远房亲戚,到时候安不安全还得另说。

吹着暖气的

五条悟

12.5

没给我过生日的杰:

我成年了!林把今天的午餐换成了小蛋糕,明明她从来不会做这种事(笑)。他们大概被我整怕了,唯恐一个不如意又把我气跑,干脆时不时给点甜头,打算就这么吊着我呢;你估计要笑,但一区人也没那么特别——假正经人做着假正经的事,就这么简单。

去年生日还是在大空洞过的,当时没说什么,但你做蛋糕真的超~好吃!尽管看不上安德烈那家伙,至少要给乔尼点面子——关于这件事,我很抱歉没能做更多。乔尼·亚齐伯格是个……很好的人。即便依我的评判标准来看,他既天真又过于理想化,实在称不上“聪明”,但着实属于彻头彻尾的“好人”范畴。如果连我都这么说,他毋庸置疑配得上这个头衔。

当时开枪的人不属于军方,是个自由雇佣兵,信息相当隐蔽,我身边也没有特别合适的渠道,没办法马上追查。不过,我看清了他的长相,找出来也是迟早的事。

聊点高兴的事,我听说几位老爷子身体都好,现在也应该在哪儿干着活呢,大概会叫我们少费点心。从今往后我也能在一区买酒了,如果安德西亚家里没破产,我绝对第一时间买空他的酒窖!别的不说,乌格列维登以红酒起家,本业还算做得不错,勉勉强强能喝吧。

我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再过一周就是线上统考,你估计在埋头冲刺,没日没夜泡在书堆里头吧!不过以你的能力,州立大学连小菜一碟都算不上——我从没怀疑过,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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