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夏五】铁城墙(13)

展览馆果真灯火通明,门口进进出出的全是大人,倒显得五条和夏油突兀起来。他们丝毫不管别人探究的神情,兴高采烈进去转了一圈,把三层所有陈列柜里的驱动铠都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五条嘀嘀咕咕地近距离观察零件和精密核心,夏油拿着硬质笔记本记下结构图和材料表,时不时分神拽住五条,以免他凑得太近触发警铃。

逛了一个多小时,夏油看看时间,叫上五条出了馆,回到热闹非凡的庆典。舞台上换成了一支重金属乐队,电吉他和鼓点吵得振聋发聩,主唱炫技般拉了几小节黑嗓,路人听了直呼脑壳疼。

五条原先还有点不满,跟着夏油在人海里走了几步,便立刻被路边摊俘获了。一个玩具屋老板喊住二人,操着浓重的北方口音问他们要不要打几枪碰碰运气。夏油回头看了几眼,见奖品架上有一枚半新的复式调节器,心算片刻发现还挺划算,于是拉着五条走了过去。

老板笑嘻嘻递给他们一把气枪,指指架子上的东西,示意他们尽管尝试。夏油递给他两枚硬币,抄起气枪不甚熟练地装填子弹,瞄准驱动铠,停顿了两三秒才扣下扳机。

架子震动,驱动铠应声而倒。老板似乎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拿下,诧异地包好奖品递过去,嘴上说:“这是三等奖哩,有无兴趣打打大奖?”

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毛绒公仔摆在最深的架子上,夏油看了两眼,没兴趣,准备拎起东西走人。步子还没迈,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 “妈妈我想要那个!”,颇像讨糖吃的小屁孩。

夏油转身一看,果然是个小屁孩。她撅着嘴伸手乱挥,念叨个不停,年轻的母亲只得无可奈何地安慰,细声细语地拒绝。

许是感觉到大人的否定,小女孩紧紧扒拉着母亲的手臂,眼眶越来越红,张嘴就要嚎啕大哭。母亲手足无措,却又深知那种大奖根本就是摆出来做样子的,寻常人基本打不中,一时间急的团团转。

夏油犹豫片刻,勒住自己往外走的冲动,重新端起气枪。瞄准、射击,三枪连空,每次都与目标失之毫厘。

他有些烦躁,正要举枪再试,漆黑的枪管上突然多出两只手。

手背苍白,骨节分明,其下隐约可见青紫色的血管。五条就这么轻轻把气枪从夏油手中抽离,动作流畅地退弹、上膛,以一个极其标准的持枪姿势对准公仔。他甚至没特意瞄准,从指尖到肩颈却迸发出如有实质的森然杀意;不过一刹那,食指已干脆利落地扣动扳机。

“砰!”——子弹裂风而过,货架一动未动,只有那枚巴掌大的公仔前后摇晃,缓缓落下。

五条看也不看, 随手放下气枪,那股震慑感十足的气场立即退潮般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嬉皮笑脸地往夏油肩上一挂,道:“搞定啦!”

店老板有点挂不住面子,但毕竟众目睽睽,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公仔包装好交给夏油。

如愿以偿的女孩与感激不尽的母亲渐渐远去,夏油舒了口气,转向五条。后者被他看得有点发毛,说:“看我干嘛?不是你想把玩偶送给她们的吗?”

夏油没动,依旧凝视着五条,简直能在他脸上烧出两个洞来。五条还想再说什么,夏油突然伸手往他肩上一拍,轻快道:“祈火宴要开始了,去买点东西吃吧。”

于是一头雾水的五条跟着夏油离开玩具店,往人群聚集的气象塔前挤去。夏油没再盯着他看,跑到边上买了两串麻辣鱼丸,冒着寒风一口一个,渐渐吃出了点汗。

五条没想到这人居然不给自己捎,眼馋得紧。他刚要走,气象塔就开始播放提示音,悠长的铃声在夜空中回荡,提示居民前来观看祈火宴。

嘈杂声不绝于耳,烟火气随人群一同涌来,把整条街渲染成五光十色的川流。代表们走上高台,与炬火会的使者一同点燃纸灯,在神谕的见证下默默祈祷。

主灯升空后,将有一千盏伴灯随其同行。在这片残酷封冻的大地上,人类自食其力挣得一线生机,唯有千盏天灯聊以寄托神明:他们祈求焚烧铁城墙的火焰永不熄灭;祈求漫漫长夜终被黎明点燃;祈求无辜骨肉不再惨死寒冬……

在场生灵皆屏息凝视,看使者大喝一声挥下仪式剑,绳索断裂,缓缓释放被束缚的天灯。舞台上不知何时换成了女声吟唱,纯粹、空灵而圣洁,犹如缭绕圣堂的一缕微风。

“放——!”主灯释出,环绕东一街放置的千余盏灯笼也随之缓缓升起,将人群笼罩在耀眼火光中,飘忽着攀上高空。他们仰望天灯,面庞被暖橘的光源照亮,像一帮虔诚的信徒。

在以价值分割的世界中,万事万物皆遵优劣,唯此刻得以共存。不论五区一区,都在同一时刻望向夜空,看星火飞向高天,抵达众神座下。

燎原火光中,夏油也不由自主地心潮澎湃。他沉浸在连绵不绝的思绪中,耳边突然响起五条很轻很轻的声音。

他说:“我知道你一直很好奇我的身份,但最好不要再妄图揣测。知晓太多会带来灾祸,我并非不信任你们,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一些武装自己的时间。过去或许永远无法被埋葬,而我不愿它向你伸出獠牙。”

“在那之前,请相信一点:无论出于何种境地,我绝不会伤害你。”

夏油猛然回头,五条依旧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半点看不出正形。但那双天空般的眼眸中亦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似一个决绝郑重的承诺。

他凑过来,气息极近地落在夏油脖颈边。夏油僵硬地绷紧脊背,五条却低下头一口咬掉他手上的鱼丸,猫儿般抹了抹嘴,露出餍足的笑。

鼓点渐响,震耳欲聋如天边闷雷。夏油被那响声震得不适,抬头看五条,却听得鼓点愈发聒噪。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正要开口,突然福至心灵地明白过来——

那并非什么鼓声,而是自己响亮飞快、几近失序的心跳。

冬去春来,春复冬归;天灯漂流了一年又一年,将火种散播大地、希望扎根田野。

人们奔波忙碌、满怀热忱;生命浇灌土壤,造就神之沃土。

第十一章 Chapter 11

高一的开学季总是十分热闹。像模像样的教学楼被鲜花簇拥,校门口停着数十辆私家车,每个教职工脸上都洋溢着自信骄傲的笑容。家长们难得亲自接送孩子,把一个个“有望实现阶级跨越”的学生们送入校园,坚信他们在接下来的三年中能抵达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高峰。

——坚持读到高中的家庭多半都颇具实力,情愿在独木桥上挤破脑袋去够天边的星星。

事实上,由于五区从未有过统一校服,每个人打扮得都不尽相同,远远看着眼花缭乱。女生花枝招展地互相调笑,男生们早已在几场关于审美取向的谈话中打成一片;半数家长都在忙着拍照,明贬暗褒地让轿车与鲜花出现在镜头一角,虚了焦,故意充当新教学楼的前景——满满当当都是“看吧这是全五区最优越的地方哦连轿车都只能当陪衬”的炫耀感。

书卷气淡薄地在校园里打了个滚,卷起几片树叶。

“你去搭话?”

教室里,女生们聚集在前排,灼热的视线纷纷聚焦在最后一列埋头补觉的少年身上。他整张脸都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头耀眼的银发,在阳光底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们眼馋这位很久了:据说以全区第一的中考成绩升上高中,家里人在钢铁厂当高管,入学几周以来几乎没认真听过课,成绩却从未掉出前三。

更重要的是——那张脸。

“我庄严宣誓我馋他身子”班花如是说。

可惜这位花见花开的小帅哥并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亲和友善——态度确实礼貌得体,却莫名给人以冷漠空洞的距离感,即便靠得再近,也不敢伸手触及那道冰雪铸成的篱笆。

一向迎难而上永不言弃的姑娘们渐渐也死心了,暗地里吐槽这位戴墨镜的臭小子是个性冷淡,隔天再鼓起勇气偷看几眼,捂着小心脏直呼满足。

“起床啦。”有人屈指敲了敲桌面,五条迷迷糊糊爬起来,头也不抬地嘟囔:“反正没什么好听的,浪费时间。”

他睡眼朦胧的模样仿佛森林里柔软的鹿,每根头发丝都黏黏糊糊地散发着埋怨,半点没有姑娘们形容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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