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夏五】铁城墙(107)

他们在沙发上腻歪了好一会儿,广播循环几次,也与攀升的夜幕一起消失。一区依旧车水马龙,霓虹灯彻夜不灭地亮,有些东西却在短短几句话间被彻彻底底地打破了。

翌日,五条前往夜枭基地接后辈,再带着一帮人去军部后勤局介绍战时急需的各项物资。他到那座古堡似的巢穴接上年轻人们,才发觉自己已好几个星期没见过伏黑惠了——所幸少年面上依旧一派沉静,除却被战争染上的忧虑,也没多少阴霾。

教官按捺不住好奇,便在前往后勤局的直升机上单独问:“上次那件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伏黑蹙眉想了想,“也没怎么样。我打电话给他,吵了一架,没了。”

想象伏黑甚尔同别人吵架几乎是一件不可能是事:若有人惹他不爽,大多都直接杀了,哪里来的时间废话。于是五条便大概明白了起因经过,也不那么在意结果如何了。

反正他的加密频道还拨得通,说明甚尔一没死二没反悔,到伏黑惠成年为止,还是那把最趁手的快刀。

抵达军部,后勤部前来迎接的车辆已经等候多时。众人刚下飞机就被迎上了车,在这几辆堪称宽敞的货运车内或站或坐,听后勤部经理讲一些注意事项。

在主事厅迎接他们的是总司令。这位年纪不出四十岁的大叔格外注重仪表,即便一身军装都快磨破了,头发胡茬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给人以舒适稳重的观感。他先对夜枭表达自己的尊敬,接着向五条行礼问候——就军衔来说他俩同级——再把所有人带入后勤部门十四层楼高的建筑基地。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没有民航飞机?”虎杖兴致勃勃地问,“防止被会飞的幻想种袭击?”

总司令道:“大体来说是这样没错。军方的武装直升机机动性更强,首先无需进入高空飞行,其次即便遇袭也能及时回避,反观传统的民航机则全不具备。”

地下十四层的大门轰隆敞开,总司令一边把权限卡放回口袋,一边指着阶梯下方庞大密集的工作车间道:“这里就是了,欢迎来到‘军工厂’。”

豁然开朗。这一层是个占地面积总计四个足球场大小的平台,高光灯强力地围绕四周,将这座繁忙的基地照射得宛如白昼。直升机、炮台、装甲车与陆战兵器均陈列其中,小型工作车四处穿行,机械臂与传送带组成了一个个车间,工作人员忙着审核运输来的部件,部分人在检修夜枭-VIII的重型驱动铠。

面对这只在科幻电影中出现过的场景,虎杖和钉崎拳头都硬了。得亏熊猫一手拎起一个,才没让他们屁颠屁颠地滚下楼上手摸。

观光群体向下移动,五条与总司令攀谈,了解到目前为止的资源还较为富裕,短时间没有太大紧缺。

“防护服准备得如何?”他问,“去年的沙堡小型战役损失挺重,囤积的货物还有余量吗?”

总司令仔细回忆,道:“阁下请放心,我们明白防护服乃域外战役的立命之本,从未减轻过对该类产品的要求与产量。如今库房里尚有十万四千件左右,预定的工厂也将在一周内先后送来两万八千件,只要不碰上消耗战,大抵足以支撑半年。”

他们绕过高大威严的战车与武器,与一路上偶尔抬头放松的工作人员打招呼,再被对方揪着制服不放,硬是要拍合影。夜枭受欢迎之众连虎杖都清楚,放到日日为战争做准备的后勤部中,更像是“自己每天每夜为偶像打造的战服不仅得到赏识还要真被偶像穿上”式的惊喜。

拉开基地正中央的防护门,总司令带领一干人等进入库房,指着高达八米的货架上那些银光闪闪的防护服,说:“看好了,这就是接下来你们必须看得比性命更重的东西。”

虎杖咽下一口唾沫,看到前辈们目光凝重,便也跟着紧张起来。总司令控制机械臂拿下一件衣服,凌空抖了抖,让众人都能看清楚。高照灯中,这东西像件从头包到脚的连体衫,既不美观也不实用,照在皮肤外面像个硕大的塑料袋。但当总司令在衣服前襟的某个按钮上轻拍一下时,这层塑料袋突然急剧收缩,变成了类似于“膜”的形状,直接覆盖在外衣上,把人罩了个结实。

很好,从塑料袋变成保鲜膜了。

“想必诸位都明白,人类之所以能够安身立命,除去这几道城墙与界碑,便是二十台不间断作业的熔炉了。而远离城墙、在封冻百万年的雪原上,我们根本无力抵抗零下百度的严寒。”

总司令往防寒服上屈指一弹,翻转背面,扒开一个圆形的可密封孔洞展示给他们看,“但为了与幻想种作战、将边界线往铁城墙以外推,人们必须发明一种同时能够保证身体灵活性与安全性的防护装备;而如今后勤部装备的特定服饰便是如此,只要连上氧气管与加压器,便能在最大限度不影响动作的前提下在冻土上生存。”

他转向五条,眼神钦佩:“十年前纳米技术还极不成熟,这类防护衣也相对笨重,致使人类本就渺茫的生存率每况愈下。多亏了五条少将对纳米与芯片技术的突破性贡献,才大大提高了新兵的生还率。”

后辈们垮着脸象征性地鼓掌,只有虎杖真心实意,还不忘加上一句“酷毙了”。

五条听得愉快,便敲着战术目镜补充道:“倒也不全是我一人的功劳。研究这两个领域的某位傻瓜也帮了我大忙,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重大突破的方向。”

他难得稍微谦虚一次,后辈们感叹完毕,再度投身于后勤部无尽的装备海洋。

第八十三章 Chapter 83

从后勤部返回不久,夜枭部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特训。今年招进来的新生大多都没面对过幻想种,空有理论的纸上谈兵总归不行。奈何现下的条件也不允许带他们外出实战,只能延续过去的传统,继续着重为新人们提供模拟训练。

譬如虎杖——他几个月前连夜枭基地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直接被扔进铁城墙建成以来规模最大的全面战争中了。紧要关头,五条也不得不忙碌起来,时常辗转军部与议会,这个会议听完再跑去下一个会。今时不同往日,少将威信还在,这两头却早已不再是缺他的决议不可的残障儿童了。

每日步出议会,五条总会观察周围行色匆匆的人们。

自从全域宣布进入战时状态,一区的街道肃穆许多。车流依旧,来往人群却不再如从前般热闹沸腾,仿佛有根绷紧的弦从街道这头绕到那头,轻轻拉扯,便足以引起一阵恐惧的战栗。

而各街区大道也多了些生面孔:装甲车与军部运输车。这些铁灰色的重型车辆来往于保养良好的柏油大路,厢轿里塞满物资,引擎震得半条街都跟着抖。初见时行人往往驻足片刻,既忧愁又好奇地投去视线,再三两成群往前走;如今也习惯了成日与轰隆作响的战备军需结伴上班,只有些年龄尚浅的孩子会惊呼着伸出手,想触摸那些车辆冷冰冰的外壳。

不断扩大聚集规模的幻想种未被任何民众看见,却已将铁城墙过往的日常斩得支离破碎。钝刀子悬在头顶,大家都自身难保,只盼着消息是假的、聚集范围不大、抑或祸事不会降临到自己与家人身上。这种不断淤积的死气最终反哺了愁容满面的人们,从弯曲起伏的街巷中涌出,化作洪水冲垮人类文明的大坝。

五条看在眼里,也没什么触动。他本身便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爱玩归爱玩,这种心态也多半出自“俯视”的态度——抽离、置身事外、与己无关。即便铁城墙当真毁灭了也无碍,反正人怎么活都是活,高贵点卑贱点总能喘口气;反之亦然,死在哪儿都是死,不必太过讲究时间地点……

但他总归要顾及夏油,而夏油又正在人心惶惶的州立大学教书。

学生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可考上这所大学的少年少女们多半天资过人,比寻常民众更清楚“种间战争”的含义。他们从未近距离接触过死亡,硝烟的腥臭味却先一步笼罩了城市,将举手投降的人们当作养料,以此继续膨胀、渲染、直叫成年人们也跟着动摇起来。

在几个短暂的周末里,夏油曾问五条“幻想种在普世价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并得到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五条曾涉身于大大小小无数场战役,击杀的幻想种不说上百也有几十,理应比谁都了解;但他偏偏与寻常人的脑回路大相径庭,别人怕的他半点感觉都无,别人不以为意的他也亦然,整一个冷心冷情的刽子手,实在没有比他更适合执掌夜枭的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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