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白微回道:“臣确实是想过,家里头从冬字,男孩儿就叫冬青,女孩儿就叫冬葵”
“真不愧是医药世家出来的。”江予瑶笑着摇了摇头,“罢了,本宫的身体你可看出什么了?”
年白微松了口气,“娘娘身子很好,无需用药”
江予瑶见他似有些害怕的样子,她是什么妖魔鬼怪不成?“你妹妹我是见过的,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年白微得了这话,把自己的心里头的猜测说了出来:“娘娘的脉象有些奇怪,臣学艺不精,只能看出个大概,娘娘怕是有喜了,但…是否有别的原因导致,臣,看不出来”
江予瑶想到了阿依娜说的话,应该还没到时候。
“我贪嘴,想是吃了什么,有些冲撞了,不碍事”孩子,她自然期待,但…现在还太早了!得再等等。
第20章 容贵仪
容贵仪扶了扶头上的朱钗,等到淑贵仪走远了,再也瞧不见背影,这才转身看着一树梅花。
“娘娘对淑贵仪倒是好态度”娘娘面上温和,但实际上恰恰相反。
容贵仪看了宫女一眼,“她有阿依娜护着,我要是态度不好,指不定明儿,阿依娜就会进宫给我一顿鞭子吃”
说起这个,她又觉得很好笑,明明是她宫玺的女人,偏偏是阿依娜护着的,这要是没点儿什么,她可不信。淑贵仪美则美矣,她却不喜欢她娇柔怯懦的样子。她喜欢的,是张扬放肆的高位之人,咬了咬牙,吸了一口冷气。
“把这树上的梅花都摘了,扔到地上,给我踩烂了”梅花又冷又傲,淑贵仪这是在影射谁呢?她么?眼睛倒是挺尖的。
夜间做梦,容贵仪顿觉荒唐,起来后,衣衫湿了大半。唤人进来,把床上收拾了,坐在浴桶里,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想到梦境中的细腰,狠狠的拍了一下水面。
第二日,江予瑶刚起没多久,就听见外头人来说,容贵仪来访。
她虽是起了,但却裹着被子,坐在软塌上,手里头还捧着青兰送上来的蜂蜜水。醒了,也得缓缓神儿再装扮自己,再说了,她又不出去,自己宫里头,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不请自来,妹妹不会怪我吧”
也没等江予瑶让人请她,容贵仪自己就进来了。这一进来发觉屋里头的热气熏人得很,跟外头温差实在是大,淑贵仪正披着外衣,坐在软榻上。她也不用人说,自顾自的就走了进去。
这一下可吓坏了江予瑶,“姐姐停步,妹妹衣衫不整,姐姐在外间等候,妹妹换好了再去见姐姐”
容贵仪想到梦里头的细腰,只停顿了一下,就继续步伐不停的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我都是女子,有什么好怕的?姐姐在宫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要来叨扰妹妹了”
江予瑶果断的站起身,拉过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走进寝殿,去找自己的衣裙。
“妹妹,可是不喜欢姐姐?”容贵仪拉住她,用力扯下她身上的被子。江予瑶也是第一次发现,容贵仪居然会武。她前世居然没发现这个,是对方隐藏的太深了,还是她就是个傻子。
“来…”
“妹妹别叫”容贵仪捂住她的嘴,把人抱进怀里,手臂碰到的细腰,以及掌心处的柔软,与她梦里的一模一样,就是这性子,不太对。梦里那个天生媚骨,媚态百生,嚣张跋扈的厉害,笑起来让人心肝儿都跟着颤了。怀里这个,也是天生媚骨,但…娇柔怯懦,媚态横生不自知。一样,又不一样。
她的人在外头拦住了临仙宫的人,倒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想试试看,这事情会不会闹大,以及,怀里这人,在那人心里头占了几分。妒意倒是没有,就是觉得有些不爽而已。
“咳…咳咳——”江予瑶推开容贵仪的手,急促的咳了几声。容贵仪会武,所以压根儿没想过控制自己的力道,倒是把她差点憋死。
容贵仪见她咳得厉害,而且好像站不稳,也没管她,任由她跌倒在地。她若是真动手去扶了,倒是真像她有了什么心思似的。
宫玺正批奏折,外头一个小太监,一脸着急的出现在门口,陈福一眼就看见了,轻声出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容贵仪去了临仙宫,当即让小太监进去回话。宫玺扔下奏折急匆匆的赶往临仙宫。
临仙宫又不是真没人,不过是见江予瑶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并未出现。屋里头江予瑶咳得厉害,青兰给陈德使了个眼色,陈德也顾不上会不会暴露了,三两下扯住几个太监宫女,扔到一边。
青兰进屋拿过丢在一旁的被子,裹住江予瑶,把人送回床上,又把床幔放下,这才对容贵仪行礼:“奴婢见过容贵仪”
陈德听见这声儿,走进去,冲着容贵仪行了一礼,“容贵仪娘娘,我们娘娘身子不好,就不留容贵仪娘娘了,请”
容贵仪眯了眯眼,这太监脚步轻得很,“你叫什么名字?”
陈德躬身:“奴才陈德”
“陈安跟你什么关系?”陈安这老太监可了不得,容贵仪不得不问一句。
“那是奴才干爹”干爹的地位越高,权势越大,他们这些干儿子,腰杆子自然也直。干爹说了,淑贵仪是陛下的心上人,要保护好,不能有一点儿损伤。
陈安是什么人?宫玺的心腹,他这一路如此安稳,少不了陈安的护持。此人武功极高,对宫玺忠心耿耿,加上他收编资质好的太监,教他们习武,成立了监察处,听说全国各地都有这监察处。虽不知真假,但仅凭这就足以看出,陈安什么地位了。
“你是监察处出身。”容贵仪并非询问,而是直接就确认了。
陈德态度依旧恭敬有礼:“娘娘眼睛真好,一眼就看出来了奴才的出身”
“哼——”容贵仪冷哼一声,“陛下倒是真对淑贵仪好,也不知淑贵仪娇弱的身躯,受不受得住”
陈德回道:“这就不劳娘娘费心了”
“哼,狗奴才!”她不可能与陈安起冲突,也起不了冲突。
容贵仪前脚走,后脚宫玺就进了临仙宫。
“朕说给你晋位,你不要,如今好了,人家都欺负上门了,你倒是哭哭啼啼的”见着江予瑶眼眶湿润,宫玺就开始生气。
“我不要”借别人功劳,升自己的位分,她不屑。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到底要什么?”宫玺坐在她床边,拉着她的手,打了一巴掌。
江予瑶顿时就哭了,“你的后宫,你后宫的女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你若想为她出去,直接把我打入寒宫就是”
“你再说一次!”宫玺听不得寒宫两个字,那一场大火,成了她心里头的疙瘩,不可触碰,一碰就疼。
江予瑶说完才想到自己上辈子的事,都去了一次寒宫了,怎么又这样了,真不长记性,拉过宫玺的手,露出讨好的笑容,“陛下,臣妾错了”
宫玺心头梗塞,如此讨好的笑容,真是讽刺,将她抱进怀里,露出苦笑,“你不必如此,是我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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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宫玉瑢
“天姑,本宫不是在跟你谈条件,而是在威胁你,你懂什么是威胁么?”
秦州,玉山的宫殿,这地方被宫玉瑢大改了一次,宫殿的低下有近三百个牢房,此时里头住了一大半的人,有年老的,也有年少的。其中一间,关着她命人找来的一个乞丐。这乞丐是个奇才,宫玺的位置能那么稳,这乞丐至少出了一半的力。
“公主这又是何必呢?”那乞丐比起乞丐也不如,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像是布条子搭在身上,里头是一圈又一圈的白布缠着满是伤痕的身躯,发丝凌乱,沾满了血污。额头上像是被什么重物砸到了,那血迹顺着脸颊往下流。
宫玉瑢面上带笑,眼里像是蒙着一层冰,还带着怨毒,“威胁就是…本宫抓了你的亲人,你的爱人,你的好友,你的知己,用她们的命,来让你达成本宫所提出的要求。威胁就是…本宫用你最重要的东西,让你为本宫所用。”
大笑不断,扯动了身上的锁链,连带着伤口也隐隐作痛,“公主,我一个乞丐,四处漂泊,乞讨为生,哪有什么重要的人,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