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反应。
“封承?”柳卿卿叫他。
——无动于衷。
过了几分钟,柳卿卿放下筷子,忽然道歉:“对不起。”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抱歉,“你气也是正常的,是我们骗你在先。不过你不要怪青姐,是我请她帮我约你的。她只是好,想帮我而已。”
“帮你么?”封承终于有了点反应。
柳卿卿半是赧然半是自嘲地一笑,低下头:“你明知故问。我对你的意,你知道的。虽然我也明白,你对我没兴趣,但我就是忘不了你,有么办法。”
封承眸光闪了闪。
柳卿卿垂着眼,没看到他有咬紧牙关的那一瞬微动。
“她倒是挺乐于助人。”
封承似乎在冷笑,又似乎没有。
眼中讽刺一览无余。
“本来追了你那么久都没结果,我决定放弃你的。但是过了么久,我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柳卿卿声音不轻也不,是恰好能说到人坎的柔软。
她拿出下午精心挑选的腕表。“去年你日那天,我跟剧组请了假回来,想陪你过日,但又怕给你造困扰,最终没去找你。虽然有点迟,不过份生日礼物是我的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明白今天这一出的来龙去脉,封承便没了待去的欲望,听到她的告白更是没耐听下去。
“你的路历程是你自己的事,不必来说给我听。我一点都不感兴趣。”他的态度堪称冷漠,“礼物就更不用了。我从来不收追求的礼物。”
“只是一份生日礼物,你不用有负担。”柳卿卿笑一笑,“就算对我没兴趣,把我当做一个普通朋友也行啊。”
封承:“我拒绝别人不喜欢留余地。”
说完便起身打算离开。
“封承!”柳卿卿叫住他。
她终于不复方才游刃有余以退为进的姿态,不得不把话摊开说明白。
“么多年你身边都不曾有过任何人,但最终还是要有一个人一起走进婚姻的,既然你对所有女人一样不感兴趣,个人是我有么关系?至少我懂你,我不会作天作地要你证明你爱我,也不会拿你不喜欢的鸡毛蒜皮的小事烦你,我会是一个最懂事的妻子。”
封承回头,面无表情地道:“你可能对我存在误解,我不喜欢懂事的妻子,就喜欢作天作地,上房揭瓦的。而且,我个人信奉宁缺毋滥,和我结婚的女人,只能是我想娶的那一个,不会是其他的随便谁。”
“你在开玩笑吗?”柳卿卿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拒绝我故意这么说。好,就算你不想结婚,可现在你有孩子了,不是吗。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们,对孩子的长来说,母亲的角色是必不可少的。我会把他们当做我亲生的孩子对待。”
封承耐告罄,不耐烦拧在眉头里,讲话直接又扎心:“你想的东西真多,些时间不如用来想些有用的。想要孩子自己去生,别打我小孩的注意。他们有母亲。”
他讲话真的一丝脸面都不留。
但话既已说到这个地步,柳卿卿已经没有回头之路,只能固执争到底。
“但是你和她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们分开么多年……”
封承冷冷打断:“谁告诉你我跟她已经过去了。”
“青姐亲口说的。”柳卿卿道,“她说她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你们之间不可能了。”
封承看着她,眼神里一点温度都看不见。
他没说话。
柳卿卿还欲开口,封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蛋糕,大步走出门。
好像没进去多久,外面的天却已经黑了。
封承的步伐迈得又大又疾,衣角带起匆忙而暴躁的风。
他大步流星走到路边车位上的黑色路虎,快到跟前时脚步骤然一停。
折返几步,走到垃圾桶前。
他打开手中的方形大盒子,里面是一个六寸大的蛋糕,形状漂亮和精致,像蛋糕店宣传册上的广告模型,完美得连边角线都找不到一丝瑕疵。
但相较于市面上出售的日蛋糕,个蛋糕的奶油用量很少。
他自己做的。
小朋友吃多奶油不好。
封承没么表情地看了一眼,连同盒子一起丢进垃圾桶。
头也不回地走了。
郭青个生日过得没滋没味。
蛋糕是在路过的一家随便的面包房买的。模型看起来好看极了,结果物是桃宝卖家看到都得求顾客赶紧删掉的买家秀。
味道也不好吃,还不如她用脚做的。
翌日上班,在大堂碰到赵小俏,赵小俏奇道:“哥你咋了,脸色怎么么难看?”
郭青反射性摸摸自己的脸:“难看吗?哪儿难看了?”
“现在好了。你刚才的脸看起来好绿。”
句话不知戳到郭青哪根突然变得纤细无比的经,她顿时炸毛,怒道:“你才绿呢,会不会说话!”
“我靠你今天怎么了……”赵小俏赶紧躲她远远的,一天都不往她跟前凑。
快到中午时,郭青去找杨总监说事情,碰到严原。
他正被姚总监和几个人围在中间,脸色苦兮兮,好似被围攻。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联系不上他,有几个文件还急着要他签字。”
“封总今天搞么?不来开会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姚总监皱眉。
“那肯定是有么要的事情耽搁了,都急什么,回头再开嘛。”杨总监维护封承。
“你是不急,我那好多事情现在都等着呢!”
“严原,你赶紧去找找啊。”
严原像个受气包,连声答应:“好好好。”
封承今天没来上班?
都几点了还没来……会都不开了……
估计是昨晚跟柳卿卿吃饭吃得开,之后又去做了么别的事吧……
郭青看了眼表,撇着嘴腹诽。
是有多激烈。
中午在公司餐厅吃饭,封承一上午没来,鸽了一个重要会议的事,已经有人在讨论了。
似乎是哪位总监抱怨时不小心被下属听了一嘴。
不过老总不来上班终究不是什么大新闻,资本家,又不是打工仔,多大点事。
没人往里去。
但,郭青个打工仔,对这种特权行为,特别看不惯。
午又在走廊碰到严原,他抱着一叠文件行色匆匆,面色并不比上午好。
郭青随口关心:“封承还没来?”
“没呢。”严原的表情顿时更苦了,唉声叹气。“不过刚才电话打通了,他就说了一句别烦他就挂了。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偏偏今天事情最多,全都等着必须要他亲自处理。”
“太过分了。”郭青说。
严原:“啊?”
郭青看起来很愤愤不平的样子,“一晚上不够是怎么了,至于一天不来上班吗。”
“郭小姐,你在说么?么一晚上?”严原满脸茫然。
郭青沉浸在愤怒之中,压根没见过他说什么,叉着腰来回踱了几步,突然调转方向愤愤地走了。
“我就不信他么能耐,一天一夜……”
绑绑的敲门声,为夹杂愤怒的力量而格外震响。
一震,冷不丁把郭青离家出走的理智震了回来。她反应过来吓了一跳。
她在干嘛?!
她来封承家干嘛?!
她敲封承的门干嘛?!
后悔轰地一涌上头,郭青当即就要转身趁着被发现之前跑掉。
但为时已晚,她脚都还没来得及抬,房门从内侧打开。
封承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站在门口,垂着眼睑,没表情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郭青看到他凌乱的头发,看样子刚从床上来。
以及他一脸肉眼可见的怨气,八成是因为被她打断好事不爽吧。
郭青又情不自禁地撇嘴。
至于吗。八百年没见过女人还是咋的?
两人各怀思,封承见她半天不说话,不耐地开口:“你来干么?”
“你说我来干么,公司一堆事情你不管,文件急着用要你签字,你不去签,严原都快急死了。”郭青指责得义正辞严、理应当。
封承看她三秒。
“跟你有么关系。严原急着找我,他自己怎么不来,你替他来?”
问到点子上。
郭青一卡了壳。
对啊,关她屁事!
迟来的尴尬往她脸上爬,她悻悻地摸了鼻子,强撑面子:“我不是正义感太强,看不惯你资本家欺压小员工么。既然话已经带到,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