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咏遥不会老老实实让他知道所有事。
景焕说道:“算着时间,信殿下应该收到了,以我对殿下的了解,他会亲自来一趟,预计两天后到达。”
祁咏遥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呐喊道:“我也知道啊!”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那天祁咏遥粘了祖父祖母一整天,当着祁老夫妇的面蔚槿严总不太好发作,稍微缓和一些也好。到了晚上蔚槿严还没到,天一擦黑,祁咏遥早早地上床睡觉(装死)。
躺下的太早,祁咏遥一点睡意都没有,不断的翻身。
她其实是盼着蔚槿严来的,虽然距离他上一次来并没有隔太久。
一个时辰后祁咏遥再次躺平身子,困意袭来,终于要昏昏欲睡是时,
吱呀一声开了被人打开了。
祁咏遥瞬间不困了,装睡的人越是怕被发现身体就越僵硬,此刻的祁咏遥是标准的睡姿,平躺着,更显得僵硬了。她的睫羽在轻微抖动着。
蔚槿严关上门,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看了她一阵好像在看她什么时候才能“醒”。
祁咏遥闭着眼都能感觉到他执着冰冷的眼神,她有些受不住,想自然的翻个身让他盯着她的背影看。翻了一半还没翻过去整个人被摁了回去,嘴被没什么温度的唇盖上,她依然坚持不睁眼。蔚槿严故意吻的又深又急。
很快,肺内的氧气几乎快被抽的一干二净,祁咏遥开始反抗,可她怎么可能推的动蔚槿严!直到蔚槿严自己离开,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祁咏遥如重获新生般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粗气。
“蔚……”蔚槿严!她很想喊出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祁咏遥喊不出来,她胆小,她不敢,只能顺着话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槿严你怎么来了?”
蔚槿严:“……”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这次三殿下蔚询尘同蔚槿严一起到凌霄阁,到的时候虽然不是很晚,但一般上了年纪的人休息的在,他们只能第二天去探望祁老夫妇二人。
有槿严在她晚上睡的沉,第二天也比平时起的晚。她醒时蔚槿严已经去祖父母那儿了,就在槿严不在的这一会儿时间,她收到了一张纸条,好巧不巧,槿严刚好回来,她下意识的急忙收起来纸条,他还是看见了。
收起纸条她就后悔了,为什么要藏?这不明显的在心虚吗!
在她后悔的时候蔚槿严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蔚槿严说道:“藏什么呢?”
祁咏遥犹豫了一会儿,在想是告诉他还是随便说点什么。挣扎到最后,她说道:“没什么,秘密。”说个谎话蔚槿严一定能察觉到不对,不如直接跟他说不告诉他。
蔚槿严盯着她打量了一番,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便没追究。
蔚槿严:“跟老阁主说好了,我们后天去渭城。”
猛然听到渭城祁咏遥一愣,说道:“你们后天就走吗?”怎么才待两天?以前最少也会待四五天啊。
“对,后天就去,”蔚槿严说道:“你也去。”
☆、进步
祁咏遥不确定的看着他,僵了一会垂下眼眸勉强弯了一下嘴角,说道:“我去干什么?”
蔚槿严盯着她看了一阵说道:“驰佑出事了。”
祁咏遥倏地抬起头,想到这一阵子没有再收到过冉抒然的信,离开一年,她和冉抒然从来没有断过联系,问到:“驰将军怎么了?!”
蔚槿严蹙眉,虽然知道她是在关心冉抒然,但还是很不爽。
他控制了半天情绪没控制住,没好气的说道:“死了!”
祁咏遥:“……”她品不出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再问蔚槿严,他什么也不肯说,只好去问了蔚询尘。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后天。厢夏皇帝邀请凌霄阁阁主去厢夏做客,祁咏遥还没继承阁主之位,祁老夫妇怕提起渭城让孙女伤心,便没跟她提这件事,并且打算拒绝厢夏皇帝。两位皇子却说希望他们接受邀约,让祁咏遥以阁主的身份却厢夏。
祁老夫妇犹豫了,蔚槿严说以他的性命做担保,绝不会让祁咏遥出事,否则他这条命任由祁老夫妇处置。祁老阁主松了口,让人通知各大门派,明天凌霄阁举行传位仪式。
仪式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凌霄阁历代阁主继位从不大操大办,只是为了让人知道新任凌霄阁的阁主是谁。
对于祁咏遥来说,最大的变化是对她的称呼从小姐变成了阁主,其他对她来说没什么新奇的。
秋天到冬天过度的这段时间总会有不断的秋雨,每下一场雨寒意就好多上几分,今晚的秋雨同样临幸了还未干透的大地。
屋外的雨水打落无数落叶,屋内却不见几分寒气。
祁咏遥在睡觉前无端喝了两杯茶,第三杯刚倒满被蔚槿严拿了去,他说道:“不睡觉了?大晚上喝这么多茶干什么。”
祁咏遥:“如果我说我紧张了,你信吗?”
“……”蔚槿严毫无诚意的说道:“我信。快去睡觉。”
“……”
茶水被他扣着,祁咏遥只好乖乖上床睡觉。
报应来的很快,她睡不着了。相反蔚槿严今天倒是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
其实困意还是有的,中途几次差点睡着,强撑着才等到槿严睡着。祁咏遥想:“量是不是有点大了?不管了,反正出不了人命,先走。”
她从蔚槿严怀里做贼似的钻出来,蹑手蹑脚地下床、穿鞋、拿伞拿剑、开门、关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熟睡”的蔚槿严睁开眼坐了起来,跟着她出去了。走之前看了一眼香炉……
白天收到的那张纸条不知道那个门派偷送来的,写着:晚上西边后山见。
无非是想试探祁咏遥的底细,她怎么可能不去,只是槿严那儿有点麻烦,告诉他后只有两种结果,一不让她去,二不让她自己去。所以她在屋子里的香炉内放了很浓的安神香,自己还险些睡过去。
雨天的晚上显得格外阴森可怖,蔚槿严一路跟着她到后山才故意放重步子,祁咏遥听到身后的动静愣住了,站在他前面不远处。直到蔚槿严走到她身后一步远时,她才转过身,心虚的说道:“你,你没睡着啊?”说完又想到自己实在是太傻了,就她的那点小动作槿严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蔚槿严问到:“那张纸条?”
祁咏遥说道:“是。”
蔚槿严顿了片刻,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语气带上来一丝不悦。
祁咏遥有些不知所措,想糊弄过去,扯着一张笑脸说道:“这点事就不用劳烦殿下您……”话还没说完就见蔚槿严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难看,她收起笑脸,看着他说道:“我想自己解决。”话音一落,蔚槿严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沉默一阵,祁咏遥接着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管有什么难事我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你,我不想那样,如果这点小事我都处理不好我还怎么接手凌霄阁。我保证,我应付不来的一定交给你解决,我绝不会逞强。”
这一番话并没有让蔚槿严的脸色缓和多少。
祁咏遥扔开伞,踮起双脚,双手挂上蔚槿严的脖颈,吻上他的薄唇。
片刻后她抬起的双脚站稳,仰着头看蔚槿严,吐字清楚而迟缓:“四殿下永远都是我最强大的后盾。只是不知道殿下愿不愿意永远做我……唔。”
蔚槿严把她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他俯下身子,闲着的手扣住祁咏遥的后颈,深深的吻着她。
两人就这么不挑场地的在伞下缠在一起。
……
抵达约定地点,蔚槿严撑着伞在树丛密集的地方看着眼前不远处的两个人影。
那个人本想讽刺几句,祁咏遥却不给他机会,直接开打。他说几句难听的祁咏遥可以暂时做个聋子装听不见,那边观战的蔚槿严再听不下去冲出来可就不好了。
看着看着他面上多了几分苦涩,他后悔了,当初不应该支持祁咏遥继承凌霄阁。从前那个不爱练剑的女孩,现在一只手的情况下都可以完全压着对方出不了一招一式,招招命中要害又不伤到对方,何况她还收着真正实力。而这才过去一年。
那个人不是一人前来,见他招架不住从藏身处袭了上去,他们同时向前,祁咏遥只好用伞做剑挡了上去。
雨下的很大,很快被淋了个透心凉。她正欲还击,一道人影飘过,只见那两个人手上的剑纷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