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平时就逮着自己不放,经常性的教育他。
他啊,早就怀恨在心了。
“王全!”夏红梅用尽全力嘶吼了一句,如若不是秦木然扶了一把,她险些都站不稳了。
他们现在能成这样,可跟这个狗男人有莫大的关系!
要不是他,佑诚也不会挨那一棍!
夏红梅红着一双眼,怒斥道:“我家佑诚平时里可待你不薄,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到现在还在污蔑与我们,也不知你这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夏红梅怒,王全反倒笑了。
“不薄?不薄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呵斥于我?不薄就是将最重的活教给我?不薄就是不提我这个资历最深的人当小组长从而换了别人?”
“夏红梅,你他妈别说笑了!”
“要是这也叫不薄的话,那我此番待你们更是不薄!”
王全朝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一双眼睛里满是阴蛰。
他真受够了这对虚伪夫妇的嘴脸!
够了。
真的够了!
有他们在,他王全早晚无出头之日!
夏红梅踉跄了几步,一双眸子里满是失望:“你……你真是这么觉着的?”
王全一怔,既而撇开了头。
“你说错了,不是我一人觉着,而是所有人都觉着。”
“那些话语始终在我耳边嗡嗡作响,你们夫妻俩可是骗我骗的最苦的!”
从来没有这一刻,王全是希望自己不认识他们两人的,不然也就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
“你听人乱说些什么!”夏红梅低咒一声:“提升你的单子……”
“红梅!”回过劲儿来的冯佑诚沉声一叫,夏红梅口中那句“正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这句话被她咽进了腹中。
她回头,眼睛有着水雾更有着控诉,像是在说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冯佑诚捂着酸痛到极点的肩膀,很认真的告诉她:“红梅,有些人不是你说,就能换回他的良知的。”
他们夫妻为此人尽心尽力到这种份上,可还不是被人倒打一耙吗。
夏红梅像是思及了此处,旋即低低的啜泣着。
他们这几年的付出,也是喂了白眼狼啊。
夏红梅只怪自己识人不清,不然也就没有今日的事端了。
“这不怪你。”冯佑诚走上前,语重心长的道了句。
“大舅……”秦木然皱着眉,显然已听出个大概。
冯佑诚看向她,突然就觉得这个外甥女成长了,能够面对这么多人的眼光还能站上前来。
“我们回家再说。”
秦木然微顿了一下,既而点了点头。
冯佑诚这才深提一口气,面向严实和王全二人,犹如洪钟的声音传来:“这工作我可以不要,但是欠我跟红梅的钱必须要还给我们!”
“我这不是请求,是要求!”
这一刻,冯佑诚眼里带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
那架势还真有点儿将严实二人唬住,好歹冯佑诚也是做了七八年主管的人,这点气魄总是要有的。
严实不满的虚了虚眼,他想得到的,还就没有到不了手的!
这永昌制衣厂主管的位置他要定了!夏红梅和冯佑诚的工钱他也不给定了!
谁让,这制衣厂的老板是他亲姐夫呢,他有的是资本!
“我要是不给呢?”严实用无所谓的态度回怼了过去,一双眼里全是嘲笑。
冯佑诚看着这无赖之人,再次深呼吸:“那我们只有法庭见了。”
“哎哟喂我的亲哥,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王全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都带着鄙夷之声:“这谁人不知你才买了房子没多久,这哪还有钱啊。”
“打官司?恐怕是回你家打吧?”
“哈哈哈哈哈。”
唯严实马首是瞻的人都笑了起来。
至于那些只干着眼前活的工人则是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王全攀上了有力的臂膀,是他们得罪不得的,严实更是老板的小舅子,他们这些工人岂敢得罪。
第两百五十四章 敢动一个给我试试!
失望多了,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冯佑诚现在是心如铁石,可仍旧被王全的话给气到。
他沉着一张脸:“我有没有钱,这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你只要知道,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很认真,从来没有的认真。”
冯佑诚的话在原地炸开了锅,王全的脸有一瞬间的僵住,这样的冯佑诚他并不陌生。
每当他做出什么重大决定时,都是这个表情,而且……执行的相当彻底。
想到这里的王全就有些怕了,他看向严实,显然以他为主心骨。
严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不在意的笑:“你去,你现在就可以去,只不过你可得想想,别到时候打官司的钱赔进去了,这钱……还是要不到。”
这话一出,他只差说自己这边有人了。
王全圆满了,看向冯佑诚的眼更加肆无忌惮。
冯佑诚紧了紧手,这么大的一个厂,要说没有人脉他是不信的,可让他这么放弃,他也绝不甘心。
“那我们就法院见吧。”
冯佑诚说完就扭头走,可一道身影却向二楼奔去。
“快,快他妈的拦住她!”一见那是夏红梅,严实的眼都瞪圆了。
王全也吓了一跳,几个大步上前就拦住了发狂的夏红梅。
接着。
扯着她的头发狠狠的往后面一甩。
夏红梅应声而倒,凄厉的叫喊响彻天际。
赶过来的冯惠娟刚巧就看到这一幕,那一瞬间的惊吓让她的唇瓣见了红。
王全恨声道:“都跟你说了老板不在,老板不在,你他妈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咋的!”
不解气的王全还想踹夏红梅一脚的时候,只觉一阵风刮来,他被人定在了楼梯墙上。
那一瞬的冲击力让他的后背是火辣辣的疼。
他眯着个眼睛还未看清,就听到犹如从地狱传来的阴冷之声:“脚不想要,那我就替你废了。”
这话刚一落下,骨头断开连接的声音清晰的充斥在所有人的耳边。
接着。
就以肉眼可见的方式见王全的脸涨红了不止十个度,恐怕放上个鸡蛋都能顷刻间熟透。
王全痛到想打滚,可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他第一次开始正视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越看越觉得心惊,越看越觉得恐怖。
女孩儿脸上的风轻云淡像是折人骨头只是勾勾小指头的事情,让他不能嚎叫也是翻手之间的事。
这究竟,是什么人……
秦木然微微一笑,明明该有热度却带了无尽的寒意:“你再看,信不信我能将你的眼睛给抠下来!”
王全全身犹如针扎,吓的他猛然闭上了眼。
他随着墙壁滑落,手则颤颤巍巍的扶上他被打折的右脚,那明摆着的恐惧让严实皱了皱眉。
严实转了转眼珠子,一脚踹倒了身旁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群人给我赶出去!”
耽搁的时间太长,严实担心姐夫生气,这才下了最后的命令。
届时,好几个人朝冯佑诚等人走了过去,那般的强势让冯佑诚一个大男人都红了眼。
他颤着个手,怒声:“黑厂,黑厂!”
秦木骁奋身挡在了冯佑诚的前面,虎视眈眈的看着走过来的几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有严实看到秦木然的惊人一笑。
她随手顺起个大的玻璃瓶,猛的往墙上一砸,碎裂的瓶口被她摸到手中:“敢动一个给我试试!”
女孩儿笑的张扬,笑的肆意,有着绝大数人没有的决然在里头,那一瞬的嚣张完完全全的震住了场子。
她就一副我可以不要命,你们敢不要命的表情。
都说人怕混的,混的怕不要命的,就连严实都蹦不出半个字来。
他很想大刺刺的嘲笑,可触及女孩儿面上,他又嘲笑不起。
她是认真的,她绝对是认真的!
场面一时之间就这么凝固了下来。
在二楼的办公室里,一直强装自己听不到的老板任峰,急的额头都滴出了汗水。
他是钱多,也有人脉,可也不敢闹出人命啊!
在这一刻,任峰的嘴跟机关枪似的,低声咒骂着严实:“蠢货!就他妈的是个蠢蛋!”
“小小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想做主管!”
“做他的秋天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