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接下来怎样做?”
寰宇奇藏抛出一封信:“转交秦假仙,适当的时机,他会知道该怎样做。”
……
“大仔,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找白莲……唔唔唔!”
业途灵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假仙一把捂住嘴:“闭嘴!谨言慎行我是白教你们啰!”
“可是这件事本来就有风声,要不我们为什么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调查?”业途灵委委屈屈。
“就算有风声,也要小心谨慎,万一是魔界、邪灵或者什么妖邪奸宄的阴谋,我们岂不是害了素还真与前线拼命的群侠!”
“……哦。”
“阿爸,”拜江山一身粉红套装抱住秦假仙大腿:“日头毒辣,我们到底要调查到什么时候?”
“既然叫我一声阿爸,就别嫌苦嫌累!”秦假仙一脚踹开拜江山,看着几只不在状态的小弟无比心累:“想我江湖第一秦厉害,若不是你们拖累,早就改作四境第一厉害了!走,继续查!”
“是。”
秦假仙在前,老小们在后,继续前行,忽然间,一封飞书射来,秦假仙接下拆开一看,面色微变:“啊啊啊……好你个寰宇奇藏!”
——告知魔界,素还真之心,在东北方厌火之隅。
素还真之心的下落暂且不提,这“告知魔界”之说,便颇有深意了——秦假仙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慢慢将目光转到拜江山身上。
“乖儿子,来来,阿爸疼你。”
“嗯……阿爸?”
毫未察觉秦假仙恶意的拜江山摇头晃脑地奔了过来,准备给他一个爱的抱抱,却听秦假仙“啊咂”一声,一记断子绝孙腿直攻下|盘,当即把他踹得昏了过去。
“大仔,你突然起肖!”荫尸人吓得望业途灵身旁一跳:“一定是又有坏主意了!”
“别废话,快来帮我揍,揍到他连妈妈都认不出来~~”
荫尸人好心提醒:“大仔,你上次已经把他整容整到妈妈认不出来了。”
“再帮他升级一下,揍到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遵命!”
见惯了自家老大仔骚操作,荫尸人和业途灵早就放弃思考,立刻上前对拜江山拳打脚踢,帝鹏揪着头顶鸟毛看得一头雾水。
等揍到差不多时,秦假仙大喝一声“停”,便揪住帝鹏附耳如此这般交代一番,帝鹏点点头示意了解:“荒野抛尸,我懂。”
“人还没死,抛什么尸,快去!”
帝鹏背起被揍成一团马赛克的拜江山,扇着翅膀呼呼呼飞向无涛海百里之外一处树林,一路追踪外出探听武林消息的算天河,找准时机加快速度,随意将拜江山丢到算天河必经之路。
“咳……咳……可恶的……秦假……仙……”拜江山砸在地上,魂去了半条,挣扎一番无果,凄凉道:“吾……命休矣……”
不知过了多久,算天河穿林而来,见失去意识的拜江山“横尸当场”,惊咦一声。
“拜江山,竟还活着?”算天河走近一探他的鼻息,沉吟道:“嗯……带回据点,禀报军师。”
……
弃天帝追寻邪灵气息无果,便自行返回魔界临时据点。
魔龙亡,新城毁,魔界如今据点就在无涛海外孤岛,以伏婴师结界遮蔽风浪,岛上尽是一片荒凉。
“魔皇。”伏婴师恭敬迎驾,不忘分神留意弃天帝状态:“魔皇此行难道扑空了?”
“真正高手并未出面。”
行未达意,弃天帝不愿多谈:“第四处灵地,查探得如何?”
“吾并未寻出风穴,想来是天时未至。”
“无妨,也不过是多留几日苦境挣扎的时间。”弃天帝稍微期待了一下正道方面的准备:“人类想必在集结力量,下一次,会有惊喜吗?”
“嗯……”伏婴师看向回来报信的算天河:“哦,你此行竟然寻回拜江山。”
“吾以为他已死了,想不到一身狼狈躺在荒野。”算天河一脚踢在拜江山身上:“既然已醒,魔皇面前别再伪装!”
拜江山心里慌得一比,仍是假作才醒,迷迷糊糊瞪眼:“你是……算天河,还有军师……啊……呜呜……”
伏婴师静静看着他表演:“怎样?重回魔界,感动得涕泪之下吗?”
“军师、军师……”拜江山自知自己消失这段时间必然引起魔界怀疑,硬着头皮编谎话,奋力爬到伏婴师脚边,扒住伏婴师的腿:“鸠槃背叛魔界那日,我惨被秦假仙抓住,每日刑讯逼供,我坚决不肯透露魔界秘密,险些被他们打死……呜呜呜……我苦……我苦啊……”
伏婴师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那真是辛苦了。”
“军师!”察觉到伏婴师森然之气,拜江山求生欲极强的一秒叛变:“我、我最近听说秦假仙在暗中调查素还真之心的下落……”
“是吗?查到了吗?”
“啊啊啊,还没,还没呢……”
“要怎样才能相信你未曾背叛魔界呢?”伏婴师歪了歪头,仿佛有些伤脑经,下一瞬便以式神镜婴口器刺穿拜江山眉心,获取脑中记忆:“嗯……素还真之心,果然有此事啊。”
算天河请示道:“军师,要调查吗?”
“当然。”伏婴师盘算道:“素还真之心对苦境而言意义重大,必然是最可信之人护持至安全之处。”
察觉伏婴师动了杀机,弃天帝饶有趣味道:“汝想起了谁?”
“当然是……叶小钗啊。”伏婴师露出一个轻柔而冷酷的笑容:“莲叶相随,这段时日叶小钗不见踪迹,想必是在台面下进行此事。”
“一名叶小钗,汝倒是念念不忘。”
“魔皇明鉴,吾厌恶失控。”伏婴师对算天河嘱咐道:“追踪秦假仙,跟着他,必能寻得叶小钗与素还真之心!”
“是。”
“万里狂沙风停尚有一段时间,正好料理此事。”伏婴师运化咒令:“魔皇也需要短暂休息备战,在那之前,不可让波旬清闲。”
“汝去吧。”
弃天帝无所谓地划开空间,进入神之境地休憩。
婴煞得到伏婴咒令,即刻化形,奔向无佛寺!
无佛寺内,迷达与阎达正在谈话,忽感浓烈煞气逼近,同时了然。
“又来了。”
“雅僧,你所说的因果,真能了结此煞吗?”
雅僧仍在闭目抚|弄无弦之筝,口言佛谶:“烦恼业障本空寂,一切因果皆梦幻,三界无可出,菩提无可求。万物性相平等,大道虚旷,绝思绝虑。”
随着佛诵,楼无痕一手持剑,来到无佛寺外。
婴煞猛然停止前行,对剑阁二宫主露出邪戾凶相。
“婴煞……”楼无痕一挽剑花,面上已是毅然决然:“来吧,结束这一切!”
“啊……”
婴煞无声允战,楼无痕掉转方向,将其引至远方。
前行的脚步不再犹豫,却仍然凝重。
她想起来之前,霏婴正在学习做肉饼,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她,为了让任剑谁尝到自己的手艺,弄得自己一脸面粉十分狼藉,见她独自离开,以为她要出门散步,还说了一句:“二姐,早点回来,尝我做的饼哦!”
——吾,确实想尝一尝。
——但为未来安宁,吾必须要来。
行至空旷处,楼无痕忽然顿住脚步,闭目感应。
“叮”,金石锵越之声,第一招交锋,婴煞快不见踪,鬼魅凶悍,楼无痕沉心静气,剑挽梅花,纷纷扬扬。
诡悍,冷清,怨煞凶逼,风凌波影,红楼剑法惊艳挥洒,融百家之长,力与巧、速与度,同样的传承,不同的决意!
“红印山痕剑色微!”
剑无痕,煞无声,剑气交织一片冰天雪地,相似的剑招,无从寻得破绽,魔力煞能加持之下,楼无痕承受着无休无止的绝妙剑招攻击。
蓦然婴煞一停,背后如同打开地狱之门,无数张婴孩面孔显露,狰狞张口,齐啸鬼唱,魔音入耳,楼无痕头痛欲裂,顿时想起久远前的回忆。
——大姐,这些男婴无辜,是否……
——哎,二宫主心慈,不忍见她们母子分离,那便这样吧,将他的母亲一起带下,黄泉路上作伴。
——大姐!
——二妹,怎样了?
——没,没什么。
看不清未来的过去,她顾忌姐妹性命,不敢再去挑战剑阁传统,但到最后,红楼剑阁还是一夕之间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