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无耻。
但随即,她细细凝着女人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点眼熟。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秦昕蹙眉。
贝雷帽眉目轻挑:“这位小姐,你套近乎的方式是不是太老套了一点?”
“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秦昕低声嘀咕一句,努力回想。
啊!是前些天在吧台她搭讪过的,当时还戴耳机屏蔽她。
那天对方好像是个很素淡的妆容,清纯仙女挂,今天虽不至于是浓妆艳抹,但欧式冷色眼妆加持之下,双眼形既有桃花的多情又带着几分野性,仔细看,唇角还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简直就是川剧变脸。
“所以,你那天对我那么清高是什么意思?”秦昕倏然发出质问。
对她不理不睬,却对禾沐热情似火、动手动脚,狗女人!
贝雷帽浓黑的睫毛上下轻扫,似是在打量。
秦昕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只看到她抬屁股起身,好像是准备走人。
这什么意思?
秦昕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拦住。
“用手用嘴用工具,哪个最贵?”她扬着下巴问,“我不配当你的炮.友吗?”
贝雷帽停下脚步,斜觑秦昕一眼,略做思考,抬起手,指节轻轻拂过对方脸颊,“你,恐怕要加钱。”
人言否?
秦昕气得上下嘴唇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不,是近乎抽搐。
“呵,”她冷笑一声,“我会向你证明你的有眼无珠!”一把揽住贝雷帽的腰,扯向自己,两人腰腹紧紧贴在一起。
贝雷帽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显现一丝惊慌,反而大方靠近,唇瓣碰上秦昕的耳垂,“我很贵。”
女人的唇瓣微凉,猝不及防地碰触,让秦昕打了个激灵,下一刻,温热的气息攀上耳朵,随着话音落下,柔软的舌尖带着湿润划过耳骨。
秦昕登时感到燥热,一串密密麻麻的酥麻蹿上后脊。
她的手从女人腰间下移几寸,收紧几分,礼尚往来,唇舌寻上对方耳垂,呼吸轻吐,“那希望你对得起自己的价格。”
……
夜晚,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万家灯火,光影明灭。
公寓高楼上,新亮起一扇窗户。逐渐,白色的窗帘挡住暖黄的光。
从门口玄关到卧室床边,风衣、内衫、文胸、长裤……一路散落。
禾沐将穆青染按在床上,用蛮力卡着她的手腕。
穆青染白皙的腕上浮出几条青色的血管,骨节纤细,仿佛随时会被折断。
而相较于此时所处的境地,她脸上神情属实过分沉静。
禾沐脸埋在穆青染颈间,由啃咬变为舔舐,由毫无章法到亲吻撩拨,身下的人却始终无动于衷,连装一装都不愿意。
在酒吧就不断积蓄的情绪彻底爆发。
“我非常好奇,”禾沐眼睫颤动,“第一次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压抑的低吼,如同伤口撕裂的小兽,“当时为什么不拒绝我,为什么给我希望,为什么……”为什么给我希望之后,又让我绝望。
那时候,踩着十八岁的尾巴,她鼓起全部勇气才敢迈出试探性的那一步,得到默许之后的惊喜若狂,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以为穆青染至少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的,可随着时间流逝,年龄渐长,她越来越不确定了。
穆青染眼眸中没有展露出半点情绪,冷硬,仿若一块化不开的冰。
“不记得的事,无法回答。”她说。
禾沐手上力道不断加重,眼中愤怒喷薄而出,“既然不记得我爱你的每一天,那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记住我恨你的每一天,如果只有折磨才能留下痕迹,我一定会在你的生命里留下重重的一笔。”
穆青染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的气音,“过去的你如何我不想了解,我只知道现在的你,令人厌恶。”
最后两个字撞进禾沐耳朵里,缠住心脏,犹如经年累月的积雪从山顶崩下,将她掩埋,来不及呼喊,便被夺去呼吸,凉意渗透四肢百骸,整具身子都冻得毫无知觉。
“只是现在令你厌恶么?还是从小到大,你就一直把这种厌恶藏在心里?”禾沐涩笑,摇摇头,“或许你根本就没有藏,是我没有眼力见,看不出来。”
那些偶有的温柔,说不定只是看她太可怜,慈悲心起的施舍吧。
又或者是因为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才不情不愿的容忍。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禾沐觉得可笑又可悲。
“何必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你可以为所欲为,把想要的都据为己有。现在发疯,不过是因为我让你感到失败受挫了。”穆青染唇角弧度讥讽,“在你找新玩具的时候,旧玩具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箱子里,多幼稚的占有欲。”
禾沐眼中最后一点光熄灭,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到穆青染身上。
意思不言而喻。
穆青染一件件穿好衣服,每一帧动作,都是那么优雅。
禾沐突然很想大笑,此时此刻,明明穆青染才是该难堪的那个人,但为什么,狼狈的却还是自己。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她一定会告诉六岁的禾沐,不要收下穆青染给你的那颗奶糖,往后长大的日子不要被蛊惑,不要执拗地渴求她的目光。
要离穆青染远远的。
*
办公室开着窗,秋风带着寒气前来造访。
桌上的绿萝叶子微微颤动。
穆青染坐得笔挺,电脑屏幕停留在代码编辑页面,只有短短一行。
放在键盘上的指尖微微泛红,大约是因为被凉风带走了温度。
几分钟后,屏幕上的内容没有任何增加。
“穆总。”前台小发敲门进来。
桌前的人像是没听见。
“穆总?”小发又唤了一声。
穆青染眼睫颤了一下,抬头,“嗯?”
小发:“穆总,孙翔孙总堵在门口非要见您,要不要找大楼保安轰他走?”
前几天穆总被孙翔为难的事公司多多少少有一些传闻,大都十分不忿。
穆青染摇头,“麻烦你带他过来。”
小发有点担心,“那要不要我叫禾总一起……”
禾沐英雄救美的事也在KM传开了。
“不用。”穆青染不由提高音量,胸口微不可察地迅速起伏几下。
“好的穆总,那有什么事您随时叫我,我在外面等着。”小发退出办公室去领人。
穆青染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光标,眸中浮现一丝烦躁,指尖按住笔记本键盘上的Delete,将屏幕清空,重重合上电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渣潇越写手速越慢,谁敢相信现在的短短一章都要磨四五个小时,下周入v,努力做日6000的太太,笑不出来.jpg
第19章
孙翔被带进办公室,头发稍有凌乱,下巴上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有几天没有清理过,眼下乌青明显,西装也不似之前服帖。
前台出门的时候犹豫道:“穆总,要关门吗?”她很怕孙翔突然发疯。
穆青染冲她轻点下巴。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关上。
孙翔看着那扇连通外界的玻璃墙,迟迟没有说明来意。
穆青染似乎看穿他的心思,体贴地将帘子降下来。
孙翔心中包袱落地,紧走几步,两只手按在办公桌沿上,“穆总,咱们平时在生意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算是熟人了,有些事,就不要做得太绝了吧。”
“我听不太懂孙总在说什么。”穆青染道。
“我岳家拿到很多我和外面女人的证据,现在要以这个为把柄离婚,分割我手上的股权。他们以前不会做得这么绝,我知道是禾沐小姐的手笔。”孙翔说。
穆青染抬抬眼皮:“那我就更不懂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孙翔姿态稍微放低了一些,“禾沐小姐一定是因为你才这么做的,请你跟她说说情,放过我吧!”
穆青染站起来,也像孙翔一样,将两只手撑在桌面上,微微向前倾身,目光压迫:“孙总记性是不是有点差,这么快就忘记我们的过节。”
孙翔怔了一下,眼里布满挣扎,足足半分钟,放下尊严,欠身道:“穆总,你大人有大量,拜托你放过我。”
穆青染淡淡道:“我有点分不清孙总这是命令还是在请求。”
孙翔身子压得更低,语气也随之变化,“求穆总放过我这次,前些日子是我癞□□想吃天鹅肉,冒犯了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