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82)

作者:陈浮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瓷愿适时开口:“顾老将军仍在南疆守着国门,事务繁重,就没让他们着急相认。”

“相认就是玩笑话了。”秦桥看着桔子:“你是顾恩与宫人所生,你母亲生下你来当即去了,你自然就流落到了轻桃司。当时顾恩顾老将军就在宫闱中做禁军头子,他那时不认你,现在又怎么会认?”

顾桔终于将脸抬起来了。

她比秦桥还长一岁,年少时却在秦桥尚且稚拙的羽翼之下长大;

秦桥一力托承国运,一双手谈不上清净,她或许不是什么道德清高的好人,却实打实地保护了她和桂圆不受外物侵袭地长大。

桔子不是投靠宣王以后才知道身世的,她从来都知道。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掌管禁军的顾恩,也知道他是遭人暗算才生下了自己;

她不是他的女儿,是他清正人生中的污点。

可即便这样,她仍然渴望证明,自己身上留的是顾家的血,她希望有朝一日她的父亲会对她说一句不怪你,打开祠堂的门在列祖列宗的面前认她回去。

秦桥:“瓷愿,你承诺她什么了?”

宣王笑了笑,突然回身牵住了桔子的手:“若是顾家出了个皇后,想必顾老将军就能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了。”

桔子让他牵着,眼睛却只敢放在秦桥的衣襟上。

顾桔脸上虽然常笑,但心思始终很重;

如今她从自己身边叛出,秦桥虽然也生气,但更有种“总算来了”的感觉;

更何况,秦桔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知道的机密足以让瓷愿动手杀了自己,但现在瓷愿对她原本的计划毫无察觉,一来是顾桔也并不了解事情的全貌,二来是她也没什么都告诉宣王。

这傻姑娘,让顾家承认她而已,犯得上将自己终身也打进去吗?

她也好,江蕊也罢,简直是一个赛一个的蠢货。

顾桔空着的那只手抓着自家的衣角,拇指和食指僵硬地捻动——

她在害怕,而且还怕得要死。

从崖州回来那次,顾桔以为秦桥要死了,在床边守了两个多月,每次秦桥睁眼的时候都看见她在那儿神经兮兮地捻衣角。

没出息的东西。

秦桥心里骂了一声,却开口就是护短:“瓷愿,我怎么不信你愿意娶个小侍女为后?”

瓷愿松开手,揽过顾桔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顾老是守边大将,他的女儿自然有资格为后。”

秦桥心知是这个道理,也没奈何。

但顾桔怎么不想想,以顾恩的身体和岁数,再活还能活几年?顾家那几个后辈又没有一个成器,等顾家没落了,谁还会买她这个“顾皇后”的账?

恐怕瓷愿都不会让她活过顾恩。

顾桔再次跪了下来,她说:“昨夜是我下药迷晕了主上,又将您带到此处,并通知宣王前来相见。”

秦桥像是叹了一声,但谁也没听到,她走上前扶起顾桔,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今天呢?又干什么了?”

顾桔死死咬着牙关,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先前主上命我安置秦台,今日我将她提了出来,并带去了揽月楼。”

秦桥下意识地歪了个头。

带到青楼去了?

秦桥朝着秦台“喂”了一声,戏谑道:“你这身血,难不成是恩客的?”

秦台冷笑:“是楚茹的。”

秦桥整个后脑“嗡”地一声。

打从昨晚被抓过来开始,她的脸色终于微妙地变了。

“我亲手将她捅死,春猎场上她见过我一面,那蠢货以为我是清河郡主的旧部,到死都不敢相信我要杀她!”秦台一脸痛快:

“还有你那个五大三粗的侍女,我也给她下了药——虽然还活着,但以后会又聋又瞎,嗓子也毒哑了。害她的毒我仔仔细细塞在了楚茹的尸体上。”

秦台桀桀笑:“姐姐,这是什么用意,你猜到了吗?”

盛国公庸宴乃清河附逆,监守自盗,指使府中侍女诛杀能指认他谋逆的证人——司马夫人楚茹,楚茹死前奋力反抗,夺了这侍女半条命。

既聋又瞎还不能说话的木笔无法自证,成了一个扎在庸宴身上的把柄。

瓷愿轻声道:“手法虽然粗糙了些,但不论皇帝和群臣信不信,大都督为证清白,只得离京,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他自请前去剿匪;如果皇帝起了疑心对付他,那就更好。总而言之,只要今日揽月楼事发,他就不会在京中碍咱们的事了。”

瓷愿略带歉意地看着秦桥:“这条对付大都督的计策确实毒辣了些,若非令妹这般人物,还真想不出来。”

秦台迎着秦桥的目光,高高扬起了下巴。

秦台:“什么狗屁战神,还不是要收我秦台的磋……”

“啪——”

她话没说完,秦桥就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

这一巴掌半分情面也没留,秦台嘴角当即渗出血来,整个人都扑在了地上:“呵……你,啊!”

秦桥揪着她衣领将人整个提起来,又重重摔在地上,回手又是一巴掌,打得秦台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她手上还戴着庸宴亲手带上的细银环,在秦台脸上划出两条深深的血痕。

秦台这张脸,算是彻底废了。

动作干净利落,下手既重且狠。

打完了,看都不看秦台一眼,甩了甩手回身对瓷愿说道:“这几年疏于锻炼,劲力不比从前了。”

顾桔愣愣地站在一边,这么多年了,秦桥还是第一次实打实的动怒——

此前便是来刺杀她的,只要留着还有用,秦桥也不会真的动气;

这秦台千不该万不该,是把主意打到了大都督的身上。

人有逆鳞,庸宴就是秦桥藏得最深的那一片。

瓷愿轻笑,就好像秦桥不是划花了别人的脸,而是给别人整了整衣领似的,从袖中拿出一条帕子给秦桥擦手:“这也有几个侍从在呢,姐姐何必自己动手?”

秦桥接过来:“说的也是,平白惹我一身脏。”

瓷愿:“若姐姐还是觉着不解气,不如就在这杀了,填到那边的堤坝上,也省得看着烦心。”

秦台被两个耳光扇得耳畔嗡鸣,耳鸣刚一回复就听见这话,当即要扑上来抱住瓷愿裙角,瓷愿身后的武士立刻上前捂住她嘴巴。

秦台一张脸被按得血肉模糊,尤自不住挣扎,一双眼又是祈求又是怨毒。

秦桥看着被拖拽在地上的人,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叫人恶心的动物尸体,秦台挣动不休,衣袖里掉出一个小纸包来。

顾桔面色一变,秦桥就知道那是什么——定是毒了木笔的药。

秦桥拨弄风云,偏好阳谋,不到万不得已从不碰这些阴毒玩意儿;顾桔知道她烦,下意识就要收起来。

秦桥却问道:“可有解药?”

顾桔咬紧嘴唇,瓷愿点了头,她才摘下头上的簪子,将那颗大的过分的东珠旋转开来,取出几颗小小的丸药放在秦桥手心。

顾桔:“只怕耽误的时间已经长了,木笔吃了也只能保命,耳朵和眼睛恐怕都……”

秦桥安静片刻,正要开口,只听“嘶啦”一声响,那被晋灼拖进来的麻袋突然“爆”了,从里面石破天惊地跃出一个黑衣男人,趁晋灼怔楞的片刻夺了他的剑,干净利索一掌将他劈晕!

这男人身量颇高,身姿挺拔,一副正人君子的气派全然毁在了那张阴鸷的脸上,正是巴巴赶到城外让人打晕了拖过来的郅却。

郅却剑锋对着另一只麻袋,十分干脆地抬手一划:“出来打架。”

麻袋碎裂,露出一个粉紫衣衫的小女孩,面容素白干净,樱唇粉嫩。

郅却对着秦桥这边,半晌等不到惜尘动静,低头一看——

原来她睡着了。

郅却:“……”

秦桥:“……”

本就是秘密行动,宣王一共就带出来了三名贴身侍从,此时一个留在他身边控制着秦台,另外两个都朝郅却围了过去。

郅却飞身上前飞速解决了一个,夺了他的剑,回身毫不怜香惜玉地一脚踹上惜尘的尊臀,将利刃摔在她身边;惜尘迷迷糊糊醒过来,抬头先看见了秦桥,立马松了一口气。

郅却:“过来帮忙!”

宣王带出来的虽不是什么普通士兵,但在郅却眼前还是不够看的,惜尘根本没理他,自己提着剑赶到秦桥身侧。

这个组合简直诡异出了一点线索,秦桥看着郅却那身衣裳,心思电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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