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79)

作者:陈浮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庸宴上前线之前也是盛国公府的公子爷,自幼出入宫闱,比朝中那些苦读出来的大人更明白“是非”,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花成序:“是,这一支也就是年节时偷运些新鲜瓜果给妙都的富贵人家,偶尔也运些江南的胭脂绸缎,盈利虽说不少,但并没什么威胁,因此一直也就是监管着,始终没动。”

“我家阿房是有这个本事,”庸宴:“处理得确实干净。”

花成序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只觉得刚刚逃出的生死威胁又一次笼罩在了头顶上。

“你二十岁才被花家调回妙都,所以可能不太知道。” 庸宴举起那片纸花,对着阳光看了看,光线透过纸张,细碎地勾勒出橙花的笔法:

“秦桥十二岁那年,宫里教她绘画的朝奉留了任务给她,她做不完,就求到了我这里。”

“这朵花,最早还是我画给她的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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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金坊。

惜尘僵硬地看着郅却在各处巷道中熟练地钻来钻去,心说这郅大人上辈子莫不是妙都城的老耗子,怎么连运夜香的路也知道!

郅却:“把你那眼神收一收。”

惜尘没吭声,心里却十分疑惑自己是个什么眼神。

郅却脚下慢了一些,似在措辞,随后再次提升速度飞快说道:“本官近些年没有成家的打算,你不要想了。”

惜尘:“……”

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某些人会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

一个孟慈音还不够吗?

惜尘突然有了个想法,她难得揶揄道:“大人是不是觉着,宣抚使也对大人……有特殊的想法?”

不过惜尘的“揶揄”恐怕受到了她自身冷淡性格的限制,郅大人似乎并未听出其中的嘲讽意味。

郅却冷笑:“她倒是想。不过我会和庸宴一样傻么?”

惜尘:“……”

果然。

惜尘:“其实宣抚使她真的没有……”

“好了,你不用解释。”郅却突然换了个方向,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对秦桥还有用,她不会因为得不到我就除掉我的。”

惜尘彻底闭嘴了。

只是有一件事真的不得不问:“这是要出城?”

“正是。”郅却回头,自信一笑:“不过等出了城,我们还要再从另一个城门进来。”

惜尘不解。

郅却难得有耐心,引导着问道:“你可知那用橙花标的水贼是受谁的保护?”

惜尘心里咯噔一声,觉得应该不至于吧,秦姐儿有个乔氏抵运还不够,难道连水路也有通路?

郅却:“别看这伙水贼不成气候,背后可有条真龙——秦桥撒下这么大的网,不就是为了抓他吗?”

惜尘:“你是说……”

“不错。”郅却压低声音说道:

“正是先帝的最后一个亲生儿子,宣王瓷愿。只怕打从咱们上了那条船开始就已经被盯上了,现在,咱们只需要老老实实‘逃命’,自己跑到个人少的地方,他们自然就会抓我们去找正主。”

第62章

花成序心想,这也就是自己,要是他那个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战战兢兢的族弟过来,非得给庸宴跪下不可。

但其实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内衫已被汗水湿透。

花成序:“都督,今日宣抚使之事我真的不知!”

“哦?”庸宴看过来:“也就是说,今日之前的事情你知道的不少?”

花成序心说,你们这对天打雷劈的夫妻俩,玩起人来简直一模一样。

那感觉就像一只被猫扣住的老鼠,每一句话都是它引逗你的爪子。

“罢了。”庸宴像是好心地要放他一马:“这几年你也没给她做过几件过分的事,你对她忠心不二……”

花成序急忙想开口,被庸宴打断:“不必同我撒谎,因为没什么必要。我也不需你做别的什么,秦桥的吩咐你依旧照做——只一件事,如果秦桥有出妙都的打算,请你提前告知我。”

花成序将飞速想出的借口统统压回了肚子里。

他收起了自己表现出的过度惊慌,一张脸沉静如水。

花成序:“如果我不同意呢?”

庸宴像是早就知道他有此一问:“秦桥那些弯弯绕绕收拢人心的手段太过复杂,我没那个耐心。花成金马上就要去南疆赴任,说句不怕你传出去的话,在南疆,若想让谁‘为国捐躯’,实在太容易了。”

花成序:“一个族弟而已。”

“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庸宴:“花家到你这一代已经没落,之前唯一做出点成绩的就是你大哥花成江,他随先太子战死疆场之后,就将自己的庶弟托付给了你。花家举族上京时,你和花成金被贼人掳到了三秦,中途逃出来,你几乎是带着花成金要饭要回的妙都城。那于你而言可不仅仅是个族弟。”

花成序安静片刻,突然笑了:“大都督知道这些又如何?”

庸宴拿起茶盏。

花成序:“你不是宣抚使,没有她那份决绝的狠心。”

庸宴静静地喝下那盏茶。

“你说得对。”庸宴似有还无地叹了一声:“我本来就没打算对花成金动手,如果你不服从,我也只会去掉你和花成金的官职,让花家就此隐于朝野罢了。”

花成序猛地抬起头。

庸宴:“你追随秦桥,为的不就是撑起花家这根脊梁吗?秦桥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秦桥做不到的,我一样能做到。花成序,我只需知道秦桥何时打算出京……她做什么我不管,我只要保她一命。你自己考虑吧。”

偌大的院落,一时竟变得十分安静,院外大街上百姓的嘈杂好似十分遥远。

花成序:“都督,我……”

“报——”传信的军士飞快地闯了进来,一进门立即抱拳跪下:“报大都督!皇城来信,陛下说让大都督立刻去化相门外的五里亭营救宣抚使!”

庸宴放下茶盏:“知道了。”

军士:“……”

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呢。

庸宴:“回去告诉陛下,叫他今日务必不要外出。”

“是!”军士不敢耽搁,飞快奔出门外。

花成序:“五里亭?并未听说有这么个……”

他思绪飞快,猛然想起当年顾恩老将军在时偶尔提起的传信法,这个劳什子五里亭,恐怕是句暗语。

庸宴:“你不用去了,就在此处替我坐镇,别让什么宵小钻了空子,还让妙都百姓好好过节。”

花成序这副玲珑心肝剔透了小半辈子,此时竟被庸宴三言两语给搅乱了心绪——这人刚揭破了他的鼓面,就又放心地将整个皇城部署暂时放在了他的身上。

庸宴似能看透他心中所想:“你这些年虽在暗中追随我家阿房,可到底还是禁军副将不是么?”

花成序心中一凛,抱拳称是。

庸宴没再多说一个字,换上常服,亲自点了一队便装打扮的亲兵,他们并没从禁军衙门走,而是径直去了与此处相连的一处酒楼,扮做一队寻常客人,坦坦荡荡地从酒楼正门走了出去。

庸宴还顺手从路边的摊子上捡了张傩舞面具扣在脸上,又刻意压制了身上的气势,便十分自然地混入了欢庆的人群中。

亲卫也不问去哪,只是分散成几队跟在庸宴身侧。

“快走啊!乘浪楼开始撒钱啦!”人群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庸宴远远地看了一眼,果然见远处最高的那座红楼上红绸飞舞,人群在下面笑闹。

他的目光从那处略过去,眼中浮光掠影般现出了点些微的笑意,而后继续向另一方向前进。

乘浪楼上,撒钱的人却已将胳膊都撒累了。

“表姑姑怎么还不来?”面容娇俏的少妇嘟着嘴唤道:“嗳,你叫江若是吧?来替我一会儿!”

那被点了名的少女懒懒的:“苏夫人省了吧,这钱也撒得够多了。”

仲轻弦心道我倒是想歇着,但她那姓秦的表姑姑特特吩咐了,每半个时辰就要在乘浪楼闹腾这么一场,务必要让人群都朝着这个方向来,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老头可还在大都督手下混饭吃呢!

仲轻弦腾出手喝了口水:“你姐姐呢?怎没见她?”

江若:“游船去了。”

仲轻弦:“嗳……算了算了,我记着你们家兄妹几个都看不清颜色是不是?我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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