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78)

作者:陈浮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准确地说,是诬陷我要杀楚茹,盛国公府那个只是被派来保护她的。”郅却:“这样一来,完全可以说我杀楚茹是为了灭口,就可以攀咬我也是清河逆党。”

惜尘:“那陷害你的人,怎么不将木笔也杀了?”

郅却:“你什么意思。”

惜尘:“我的意思是说,大人可能只是被捎带上……或者,只是有人想通知大人来阻止这场祸端。”

郅却心神一震。

“如果换个角度想,这番作为要陷害的不是大人您,而是木笔呢?”惜尘:“杀了楚茹,下毒让木笔陷入半死不活的境地,再派人通知驻守此地的禁军来发现,以大人看,前来的禁军会怎么想?”

郅却用舌尖顶了顶腮:“盛国公府监守自盗,派人杀害清河逆党灭口。”

他拿出那柄用于杀害楚茹的匕首,果然在木柄底部看到了小小的一个“盛”字。

郅却嫌恶地将东西丢进了长青奔涌的河水中。

惜尘目光幽幽:“是以这番作为,是为了陷害盛国公府。至于去通知大人的那位是什么心思,我就不得而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惜尘的官配,到底是定孟统领好呢,还是定郅大人好呢?

惜尘:“我在逃命,你在想什么东西?!”

第61章

载着大理寺卿和当红女官的乌篷船在沉默中行进。

这只小乌篷从大船的缝隙中挤出来,灵活地转了个弯,向反方向驶了出去,惜尘一开始只是看着,等到瞧见皇城卫插在两侧山间的旗子,这才终于感到了事情可能和他们商量的不那么一样。

郅却:“闭嘴。”

惜尘:“……大人,我什么都没说。”

“你脑子里想的什么我一清二楚。”郅却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时间亲自去通知庸宴了,这是最快的办法。”

惜尘眼睁睁看着男人一脚踹开了船家放盘子碗的小柜子,熟练地从柜后的夹层中摸出了一把硬弓,又抬起手来,顺手从乌篷中抽出了一套被皮子裹着的羽箭。

男人试了一下弓弦,问她:“会用么?”

惜尘一时间有些恍惚,看他那神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问她会不会用筷子。

惜尘:“……会。”

“怎么,你以为这只船是随便选的?”郅却在船头踩了踩:“看见这个橙花标了没有?这是水贼的船。柜子后边还有兵刃,我劝你赶紧选一个趁手的,一会儿还有的打。”

惜尘久在宫闱,虽说始终明里暗里地跟在秦桥身后,也充其量是个“弟子”的角色。

是以她现在还完全做不到像秦桥那样耳听八方,眼下郅却来了这么一手,着实有些惊到她了。

她直觉这劳什子“橙花标”并不那么简单,但看郅却神情还是没再问。

郅却:“你可知这是哪里?”

惜尘:“后湖黄册库。”

郅却眼中的惊诧之色一闪而过,能认出这打从开国以来就从未面世的后湖已属不易,甚至还能说出“黄册”二字,这就证明惜尘在秦桥的势力中地位绝不一般。

因为这个黄册库只存在于未来,现在还根本没建完。

进入后湖水域,两岸隐藏的武士已然发现了他们,惜尘突破常理地感受到了一丝惴惴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正这么想着,她感受到乌篷小船前进的速度突然放缓,前行越来越难,长青河后湖流域的水位突然高涨,水底轰然闷响,一道截断后湖的大坝竟从水底浮现!

惜尘目光死死盯住两岸在暗处启动机关的武士,起身走到郅却身侧。

“如果大人是要进入后湖,那恐怕……”

“谁说我要进去?”郅却勾起唇角,这个有点英俊的笑意,看起来总是有点不怀好意,他颇为自傲地说:“看好了!”

话音未落,他拉弓如满月,一箭如流星,闪电般扎进了大坝的启动机关里!

“警戒!”尖锐的哨声突兀地响起,在两岸之间震耳欲聋地回响,此地的驻军也不知是经过多少训练,不过眨眼之间,几乎是漫山遍野地出现了拉满弓弦的武士。

郅却放下弓箭,摆手示意惜尘退回船篷里,负手震声道:

“告诉庸宴,一个时辰之内,务必抵达化相门外的五里亭,否则他这辈子再也别想见到他那小奴了!”

不等驻军做出反应,他挥起衣袖,一掌击在大坝之上,这一掌威力巨大,连两侧青山都隐隐发出震动之声——

郅却脚下牢牢踩住小舟,乌篷小船顺着反弹回来的劲力飞快后退,几乎是瞬间就离开了武士羽箭的射程。

“这地方刚开始建坝的时候我就告诉过她。”郅却驶着小舟回到他们来时的渡口:“黄册库建在后湖虽然绝妙,但如果有人想来骚扰还是容易,她偏不信。”

惜尘面沉如水:“化相门外并没有什么五里亭。”

“当然。”郅却:“你只放宽心,庸宴听得懂。”

惜尘只看着他。

“信我也好,不信也罢。”郅却被人怀疑了小半辈子,早习惯了,对着惜尘的目光嗤笑道:“反正我要去捞秦桥一命,你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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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一枚拓印在薄纸上的橙花标静静地躺在男人的手心。

“你是说,郅却上了这只船,过了一会儿又在同一个地方上岸了?”男人的眉心微微蹙着,像是在思索,而后又很快地放开了:“派人跟着没有?”

“打从郅大人上岸开始,灯楼就一直盯着呢,属下来时,郅大人正在庚金坊。”

花成序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语速飞快地讲今日妙都各坊市出现的异常简明扼要地讲了一下,并十分恰当地加入自己的分析:

“不过现在几乎全妙都的百姓都在街上,巨型花车又多,咱们能暗中处理最好,不然弟兄们也跑不开。”

“好。”男人广袖微动,提起刚刚煮沸的小炉,慢条斯理地冲起茶来。

他冲茶的动作行云流水,是世家公子中而今还在流行的海派手法,据传这套茶艺功夫还是此人自创的,实在很有些天赋。

花成序不合时宜地想,可能也不是天赋不天赋的问题,只要是这个人想做的事,就没有一件做不好的。

因为角度的缘故,花成序只能看见男人的侧脸,眉边的血痕被隐没,他微微垂着头,眼窝略显深邃,鼻梁高挺,侧影英俊利落,半敛的眉目显出既慈悲又冷漠的宝相。

若非亲眼见过,谁会相信这位芝兰玉树式的人物,会是坑杀二十万人的煞神呢?

他的名字,在大荆是战神,是保护,是绝望中的希望;

可在世界和立场的另一边,庸宴两个字,却是东肃几代人午夜梦回时最血腥的噩梦。

“有时候,”花成序心想:“真觉得他和秦桥两个是般配得天打雷劈的一对祸害,若非是彼此,还有谁能将他们收服?”

“成序?”

花成序猛地回神:“在!”

庸宴温和地说:“茶好了,你试试。”

花成序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接过茶盏笑道:“我不会品这个,平白糟蹋了都督的手艺。”

庸宴摆摆手:“成序过谦了。”

花成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刚才慈音送回来的消息,其实也有些道理,若是宣抚使昨日夜间就出了门……都督不担心吗?”

庸宴抬眼,什么都没说,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一抹笑。

花成序平生什么场面没见过,可当他垂垂老矣,回顾这过于精彩的一生时,还是觉得在妙都禁军衙门中的此时此刻,乃是他这辈子最惶恐最胆寒的时候。

庸宴看透他了。

庸宴什么都知道。

他下意识就要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交待出来,他浑身的力气都散了,刚想说话,庸宴却先他一步开口:

“不急,我们再等等。”

他拈起那片橙花标,好似不经意地问道:“鹄卫司管妙都及四郡的地下生意,以前可曾见过这个?”

“见过,见过。”花成序立即起身规规矩矩答话:“这是长青河漕运压私货的行当,举凡是带着这个标志的船,就可以偷渡人或是偷渡货物。”

“唔。”庸宴手指在那上面点了点:“鹄卫没有动手,是因为朝中有大人照顾着这一支水贼?”

花成序知道他没有责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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