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21)

作者:陈浮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吧,”花成序后退一步,单手敲了敲栏杆:“清河今天能来,他一定高兴坏了。”

暮云算是野路子出身,五年前才在这京都之中闯出些名声来,因此庸宴对他并不了解,不知此人城府如何,又是为了什么求娶清河——

“都督不必担心,”花成序跟他一起回身去看,却见暮云正悄无声息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双手紧握着:“暮统领心思纯直,若真是为了晋升,攀哪家的贵女不好,又何必……”

又何必选清河?

秦氏谋逆到现在也不过两月,清河多多少少算跟秦氏有关系,这个节骨眼上,避都避不及。

花成序言下之意未尽,幻园处突然传出一声清越呼啸,声传四方,乃是军中通报消息的响箭。云庚楼上武出身的众位大人面色都瞬间严肃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从云庚楼的最顶上倏忽落下无数道红绸,向四面八方延展而去——

底层乐起,这是要开宴了。

气氛瞬间热闹起来,夫人小宴本就是打着夫人的旗号,官员们不宜在主家停留过久,吃了这顿宴便可自行散去,到得晚间再派人来接自家妻子;

“都督,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说这些闲话。”花成序心知这是最后和庸宴独处的时间,只得快速说道:“恐怕今日宴无好宴,都督可做足准备了?打从秦姑娘入府开始,她的一些……旧友,便始终想找都督的麻烦,夫人小宴,正是发难的好时机。”

庸宴唇角勾了勾。

花成序立刻严肃起来,端正站好。

庸宴:“看来花统领是得到消息了,不知说的是哪一位?”

“哪一位”这个问法就非常灵性了——说明不止一个,甚至很多。

花成序:“牧州陆边秋,今早进京了。”

陆边秋,大荆文坛第一人,在天下士子心中那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就跟习武的年轻人膜拜庸宴一样,谁要是敢说陆边秋一句坏话,恐怕会被天下文人一人一支笔活生生戳死。

花成序:“这位小诗仙说话可能刻薄些,您可别动武。”

厮仆上来传话,说各位大人们已经在二楼落座了,请都督入席。庸宴挥手表示知道,和花成序并肩下楼。

花成序:“卑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现如今秦姑娘身份敏感……”

庸宴打断了他,嘴角带着点浅笑,却任谁看了都脊背发凉。他一字字吟诵道:“鼓角揭天宴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

花成序僵住了。

庸宴:“秦奴,很有情致啊。”

这是一句诗,但不是普通的诗。正如其中的“宴”字代表他身边这位散发着煞气的活阎王,这里面每一个字,都代表着一个人——

都是秦阿房的旧情人。

民间将这些风流人物编成了一句诗,倒方便庸宴挨个清算。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下了楼梯,众人见了庸宴,齐齐起身行礼,庸宴含笑叫众人坐下,回身道:

“话本里各个情深义重,我倒是很想看看,剩下这十二人,今天能到场几个。”

·

幻园众女被陆陆续续引到了内湖之侧,秦桥备宴时间有限,着实没那个功夫搭建水台,但用钦天监唐大人的话说:“阿房骚操作很多”——

众夫人落座之时,眼中均流露出嫉羡之色:

秦桥命人从内湖中引了一条小溪,以石做底,两岸铺上长长的木栈,直通到内宅中去。秦伯更是将秦府中八百年不用的小案分了几车运送过来;

桔子桂圆经常随她家姑娘出入宫宴,拿了秦桥的钱便照大荆的最高规格布置,甚至还在溪水中置放了长长的圆柱形铜质空心传音管,这样甭管坐得多远,只要秦桥在主席上用正常音量说话,所有人就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再加上丝竹雅乐,也算得上是曲水流觞的雅宴了。这样排布还有一个好处——溪流弯折,其中又多有花木,坐席便被分为零零散散的许多处,秦桥按血脉姻亲关系给她们分好地方,不用跟陌生人虚与委蛇,绝大多数人都很满意。

云庚楼长鼓三声,两边同时开席。

云庚楼二层,众官员端起金樽:“戎马立身,诗书传家,贺大都督宴!”

幻园溪流两岸,众女起身,齐齐柔声敬道:“姿容百代,妙语流芳,问秦姑娘安。”

作者有话要说:作话:

十年后。

都督府主院,卧房,床帐之内。

宴哥:“鼓角——揭天——宴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

“这都多少年了!”秦桥:“他们都只是……嗯~绯闻而已,只有……只有你嗯!”

宴哥(根本不听):“我排第五?”

秦桥:“轻点!”

宴哥(眯起眼睛):“什么能力排第五?”

秦桥:“……”

宴哥算十二个人没错啦,还记得第二章 出现在台词里的唐家小公子吗?大名唐雀起,已经挂机了哈哈哈哈还是宴哥亲自下的手,宴哥当然知道他来不了。

第16章

“这坐席……不愧是男人堆里混的,真是耍得一手好心机!”

溪水畔,一位绿裳贵人恨恨说道:“就算一会儿都督过来,这么多遮挡,又如何看得见我女儿?”

她身旁的年轻女子扯着她衣袖小声说道:“母亲,别让人家听见了。”

“谁能听见?”贵人更怒:“这几席都是你父亲门客家的夫人,便叫她们听了又何妨?倒是你,畏畏缩缩,处处小心,没看见有适龄女儿的都把孩子带来了么?今时不同往日,秦桥不过是个奴,现在这都督府可没有主母!”

年轻女子挺了挺腰杆,又很快缩了回去,愁容更甚:“可是出门前父亲嘱咐过,叫咱们不要惹怒秦相,说她有大本事……”

“正因为如此,”贵人在她身后轻轻拍了一巴掌,让她挺起胸膛:“越有本事越留不住,她是早晚要离开的人,咱们不试试,怎么知道都督喜不喜欢你?”

“庆夫人?”

甜美的女声突然出现在身后。

贵人被吓了一跳,回转身来,却看到一个月白色衣衫的环髻少女,圆圆的小脸让人见了便觉可亲,她们进幻园时见过,正是秦桥身边的大丫鬟。

桂圆笑眯眯地看了看,轻声问道:“哪位是庆小姐?我们姑娘请您去主席落座。”

那年轻女子赶忙站了起来,连声说着不敢。

庆夫人咳了一声。

桂圆福身,挥挥手,登时便有小丫头低着头快步走上来,将庆小姐的案撤了。

庆夫人见没人理她,只好自己开口问:“只请我女儿?”

秦桂圆微笑道:“我们姑娘说,她与大都督相交多年,对他的喜好多少有些了解,是以您家的贵女能不能入他的眼,我们姑娘可以代为相看。”

庆夫人:“……”

这秦阿房怕不是个鬼吧,难道她听见了?

庆夫人想起秦桥做宰辅时一怒平云州的事,身上唰一下起了一层白毛汗,自家老爷出门前的嘱咐犹在耳畔:“冒犯都督,犹有转圜可能;冒犯秦相,报应都在暗处。”

她刚要说话,就发现自家女儿已经被领走了。

被带走的庆愉两股瑟瑟:“这,这位……”

“我名秦元,您叫我小元便是。”

能随主姓的都是家养的大丫头,在主上面前说的话也有些分量。庆愉斟酌着说道:“小元姑娘,都督何等人物,我并没有肖想过,我,我……”

桂圆拍拍她的手,示意安心:“主上脾气和顺,从不与女子为难,你不要怕。”

庆愉还是紧张,颤着声音与路过宴席的同辈打招呼,绕过丛丛花木景致来到一处开阔地,忽听秦元说道:“主上,庆姑娘来了。”

“抬起头来我看看。”

庆愉不敢动,秦桂圆小声提醒道:“姑娘同你说话呢。”

秦桥的音色非常别致,像是春雨落进溪流时发出的那种清脆声响,偏偏她语调里会带点小鼻音,那份清纯之中便掺杂了些灵动的妩媚,勾人于无形。

庆愉咬着唇瓣抬头。

“当真是个小美人,”主座上的人弯起眼睛,微笑着赞美道:“确实是庸宴会喜欢的那一种。”

庆愉对着鹅黄少女翻身便拜:“庆愉蒲柳之身,都是家中安排,您千万别当真……”她眼前地上突然出现一片阴影,紧接着,手臂被人温柔地扶住,庆愉随着这力道起身,发现正是鹅黄少女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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