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2)

作者:陈浮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抓了秦桥关在太庙跪了三天,但她要一刀两断的心思却还是一点没变。

庸宴得知她的回答,伤心之下直奔沙场,拼死忘我,于是有了今天的大都督。

现在大都督想出这口气,虽说过了些,但也实在……

实在不是不能理解。

皇帝语带讽刺:“此番庸宴于阵前诛杀东肃王,又坑杀东肃二十万众,十年之内,东肃已无还手之力;最后一封军报上就提了这么一个要求,想要秦女为奴。”

“不给?”他缓了口气,目光在朝堂众臣脸上扫过一遍,一字一字说道:“谁拿出折中的法子,朕重重有赏。”

此话一出,几位内阁臣子心下都有衡量。

庸宴立下不世之功,实已封无可封;此番,竟已骄横到了要一国权臣为奴的地步。

皇帝话里话外,已然对其十分不满。

沉默中,张尚书再次上前:“就算没有大都督之请,秦氏谋逆,秦相为避嫌也该查上一查;再说当年秦女只有十三岁,先帝生生提了她做监察御史,本就惹了朝中上下议论……”

李驭涛怒道:“张瑞涂!她走到今天,一步一步靠的都是自己!你忘了当初你险些被全家下狱,是谁……”

皇帝突然开口打断:“工部尚书李驭涛。”

李驭涛深吸一口气,叩首。

“你很会说话啊,”他似有还无地叹了一声:“朕记得你是文泰四十年的庶吉士?你学问不错,从今而后,便回家继续进学去吧。”

轻飘飘一句话,一部尚书便就此成了白身。

他身后仍有许多人想要跪下请命,皇帝却挥了挥手,内侍尖锐的嗓音在大殿中响起:“宣秦氏女秦桥上殿!”

大殿尽头,一个身穿正红官服的女人稳稳走来。

她身形纤细,峨眉淡扫,滚金边的鹤衣收束出一把纤腰,路过李驭涛时俯身在他手肘上托了一把,对他微微笑了一下。

她一抬眼,群臣退避,不论是敌对方还是己方,都下意识地向她点头为礼——

那是被秦相碾压了三年后培养出的习惯。

那可是大荆朝开国以来最为风雨飘摇的三年,朝野上下,几乎全凭秦桥一个人定海神针似地撑着;没人会违逆她,也没人敢违逆她。

秦桥走到大殿中央,负手站定,不闪不避地直视皇帝双眼;两人目光交锋,一时竟不知谁才是这大荆朝真正的主事人。

片刻后,皇帝一声冷笑,手指在虚空中向秦桥点了点:“秦女,你怎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宴哥:“新文开篇!大量存稿!每天早九点更新!欢迎各位来嗑我和阿房的西皮!不甜不要钱!”

第2章

秦桥听了这声问,睨了他一眼,唇角勾勒出一个笑。

这一笑,她整张面目就像一潭死水得了生机,瞬间便叫人移不开眼。朝堂上她是肱骨重臣,但只要她愿意,就还是那个风流大荆的秦大相国。

“辅国三载,现在用不上了,陛下就一口一个秦女地唤我?”

笑得漂亮,说出的话却一点情面也没留:“真叫人寒心。”

皇帝眉梢抖动,脖颈上青筋隐现。

秦桥:“你不会当真以为,用我还吊得住庸宴吧?”

“放肆!”江法大声呵斥,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果然是反王之后,没一点廉耻!”

秦桥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乱吠的是一堆死了好几百年的骨头:

“陛下,我劝你一句——你马上要回朝的这位昔日同窗可未必是什么善茬;现在过河拆桥?不大聪明吧。”

“秦桥!”

皇帝抄起桌案上的镇纸,照着秦桥的方向狠狠砸了过去,一击不中,狂怒之下又将桌案上所有东西都大力拂去:“你不要以为……你不要以为!”

今上登基以来,始终一副温和嘴脸;虽说群臣心里都揣度着,瓷学以宗室子的身份,能踩着两位先帝的亲生儿子登基必不简单,但都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以为什么?”秦桥捡起那镇纸,不闪不避,微微仰着下巴,大逆不道地踏上了只有皇帝才能踩的台阶,将那镇纸给他放回了桌子上,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疯了,都疯了。

群臣伏在地上连呼万死,又被秦桥的举动惊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秦桥在一片寂静中近乎耻笑地一字字质问道:

“以为没有我,这王座上坐的本不该是你;以为没有我,这大荆江山,你一日都不能平?”

皇帝眼都红了:“传旨。”

秦桥:“瓷学,我看错了你。”

皇帝吼道:“传旨!”

起居郎连滚带爬地站出来,抖着手拿起笔来。

皇帝:“罪女秦桥,逆贼秦氏之后;理当万死……”

秦桥嗤笑打断:“先帝,也看错了你!”

对啊!

本以为秦桥必死的众臣突然反应过来——

秦桥是不能杀的,她是先帝临去前留下的辅国大臣之一,凡是辅国之臣,便是犯下泼天大罪也不能杀。

尤其是秦桥,先帝驾崩时她才十八岁,时任督察院首;这些年来夙兴夜寐,乃是正正经经的“托孤遗臣”。

“赐死吧。”秦桥仰着脸,薄唇轻启,用气音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反正你和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一起忤逆。”

皇帝恨极了似的闭上眼睛,深深吸起一口气:

“罪女秦桥,忤逆犯上。去其一切封号官职,赠与大都督庸宴为奴。”

大事既定,群臣退朝。

左右一国命运的肱股之臣们潮水般退下,这个撤退速度乃是瓷学登基以来最快的一次——

既怕被余波扫上,又想赶紧去个没人地方仔细消化今日之事;

一时之间,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皇帝和秦桥两人一站一坐,沉默对视。

片刻后。

皇帝瓷学憋着的那口气呼地一下吐了出去,猫着腰在他扫到地上的一堆东西里仔细翻找,满意地找到了幸存的金壶——

片刻前还雷霆大怒的皇帝,此刻蹲在一堆破破烂烂的文书之中,摇晃着小金壶,回头朝着秦桥露出一个傻子般的笑意。

秦桥:“……”

她将领口扯开点透气,朝他挥挥手示意快点,自己转过身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瓷学十分自然地用他那身金尊玉贵的龙袍将茶盏抹了一遍,倒了一杯递给秦桥;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直接端着壶往嘴里倒。

两人都十分舒适地叹了一声。

“你演技有长进了。”秦桥拍拍肩颈:“是不是早就攒了一肚子不满,就等着这个机会朝我喷呢?”

“哪敢——哪敢——”

瓷学象征性地给她捏了捏肩:“手头的事都交代干净了吧?六部我倒是不担心,督察院那边,庆陵自己能行么?”

秦桥:“周景明也不至于这几天就老死了,我不在他总能盯一盯;这朝里朝外都精得跟猴似的,真要交代那么干净岂不是让人看出把柄?总要乱上一阵才逼真的。”

瓷学附和两句。

秦桥:“李驭涛……”

“他太护着你,我一时演过了。” 瓷学:“罢官而已,后面找个机会再提上来就是,你别担心。”

“嗯,”秦桥眸光流转:“你自己的臣子自己看着办,我本来也不会总在朝中,万一我死了你怎么办?”

“说这些不吉利的干什么!”

瓷学在她背后拍了一巴掌:“你别想那么多,这几年忙得饭都没好好吃几顿,只当去大都督府歇一歇。”

秦桥沉默片刻。

瓷学:“你想问就问。”

秦桥:“……咱们商量好的原计划是将我贬为庶人,流放边地。”

瓷学:“对。”

秦桥:“那做奴这个事,聪慧的陛下是用身上哪个器官想出来的?不会是胯|下三寸那个吧?”

瓷学大笑。

瓷学:“可能确实是用那个器官想的,但不是我的。”

秦桥:“……?”

“三月前,我给南疆去了封密信,要言念提个骄横无礼的要求;我只是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天分。” 瓷学露出一个猥琐又甜蜜的笑容:

“强压负心汉什么的,朕,真的非常期待。”

秦桥艰难道:“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我们制定流放的计划,就是为了方便瓷宣瓷裳接近我,才好下手诱反——现在去了都督府,他们要如何派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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