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131)

作者:陈浮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至于胡如山——只怕这次与东肃和谈的内容中会涉及到一些海港贸易,瓷学需要这样一只强有力的水军;更别提贯穿大荆的愿江,长久以来也始终是民间力量把控,现在边境大定,也是时候腾出手收拾收拾了;假以时日,未必不是能与南境军抗衡的力量。

风云际会啊。

古浚胸中翻涌起陌生的豪情,他似乎已经能看到一个新的时代在他面前缓缓展开,而他又何其有幸,正好参与其中。

瓷学看他神情,轻轻开口道:“这些儿郎是我与阿房炼制多年的剑,很快就要试试锋芒了。”

古浚心下一凛。

“什么时候……殿试?还是……”古浚恍然大悟,随即不赞同地抓住瓷学臂膀:“宣王的事我大概猜到一些,只是你……你怎么好用大婚的日子动刀兵?”

瓷学大笑:“什么时候谋反又不是我这个皇帝定!老古要是不高兴,合该劝那小王八蛋去!”

古浚蹙眉:“算了,你要怎么安排不用告诉我,只需让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想成为下一代的核心风云人物不是那么简单,是需要投名状的;这次共同应对宣王谋逆,只怕就是对他的考验。

瓷学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古,都是自己人,别装了。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古浚看他一眼,不吭气了。

秦桥:“等等,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瓷学没答话,古浚从鼻子里叹了口气。

他挠了挠脑后的头发:“只是个以防万一的保障,未必用得上我……阿房,你们计划如何我不知道,也不必说,但想来咱们这两条线应该没有交集,你只放心操作就是,不用管我。”

胡如山叫人送来了竹筒装的酒,几人各自喝了一口,瓷学便道:“行了,阿房还有客人要见,赶紧去吧。”

庸宴要跟着,却被瓷学叫住:“你别去碍事,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她,不用担心。”

古浚心想她八成是要去见瓷愿,于是眸光一转,从脖子上摘下一条红绳,那红绳上坠着一个小木头塞,十分不起眼,看着就像寻常农户子弟家里给带的平安符。

古浚将那绳子摘下戴在她颈项上:“若遇险情,将这小木头从中间旋开,对着敌人一晃,便是天尊也得倒上一时片刻。”

庸宴突然开腔:“真的?”

天不言:“……”

秦桥超他俩安抚地笑笑,塞在领子里道谢。

古浚心事重重:“还有十天。”

秦桥摆手:“一晃就过去了。”

她临走之前,在众人脸上看了一遍,最后握住了庸宴的手。

“各位,”秦桥站在密林之中,轻巧地一笑,这一刻,庸宴就在她身边,挚友和兄弟也都在身侧;她终于挣脱了所有束缚,成了大荆历史上光滑璀璨的明珠:“多年筹谋,马上就要见分晓;愿我大荆安安稳稳度过这一劫,日后天地广阔,愿与诸君共建。”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谋反!激动!

小小小小的剧透一下:下一章出场的大都督超诱!

第102章

“武原四年九月初一,武原帝瓷学与元后庆氏女大婚。”

这一日的妙都,是沸腾的妙都。

四座正城门并八道辅门大开,百姓在这一日可以自由出入,取消三日内的宵禁;

妙都内外张灯结彩,所有超过二层的建筑都挂上了由江南卢氏进献的接天红绸,乘浪楼更是破天荒地将金纱换成红纱;

绵软厚重的红毯一路从四座城门延伸开来,无数百姓在其上欢歌笑语,更有花朝节才会放出来的大灯车,街上喜乐阵阵,都是些花好月圆的曲子,四条绵延的红毯汇入宫城,交汇在太一殿前。

皇帝身穿玄色喜服,百官无论文武,都换上了暗红色的朝服,宣制官手捧诏书宣诏,又有宣制官等在百步之外,一句一句将这份立后诏书向整个妙都宣告,更有三十三骑传令兵同时携带立后诏书奔向大荆的三十三州——

昭告天下,从今而后,庆氏女便是武原帝瓷学的元后。

册立礼成,内阁老臣周景明与江法出列,前者为问名使者,后者为迎亲使者,代表皇帝带着迎亲仪仗前去庆家。

皇帝在身后目送他们离去,随机更换衣裳,前去钦天监卜算吉时。

周景明和江法站在队伍中央,前有禁军副将花成序亲自在五万禁军中筛选出的俊俏儿郎开路,后有迎接皇后的彩舆并彩礼无数。

但这个迎亲队伍,还可以更气派一些。

长公主秦桥,身穿香色朝袍,头戴玉冠,上缀大珠九颗,身后站着两列女官,笑吟吟地站在午门之内。

两位老臣见礼,秦桥福身。

她出现在此处并不突兀,既然封了公主,便是充当寻常人家迎亲时的“未嫁小姑”,三人坐上四面开口的辇车,接受百姓的欢呼致礼。

秦桥面上微笑不变,侧头说道:“之前在前朝和您二位没完没了地吵;后来出去做奴了,还以为永远不会站在一块了呢!”

周景明心里装着事,更兼岁数大了耳朵不怎么灵光,也没听清她说的什么,就随口附和了一句;

江法则还是那副被人欠了八百吊钱的样子,刚要开口讽刺,秦桥就长长“嗳——”了一声打断他,两手交叉做了个终止的动作。

秦桥:“大好的日子就别数落本宫啦,您可是迎亲正使!”

江法狠狠哼了一声:“为人臣子,本不需理会这些俗务,只要上不愧……”

“行行行,”秦桥拍拍手,随行的女官中便有人奉上一小盒精致的糕点,她拈起一块放入口中,黏糊糊地说道:

“谁叫咱们内阁里只有您一位儿女双全的呢?要是周相争点气有个女儿,您也不用委屈在这儿了不是?”

江法想起自己那个糟心的大女儿江蕊,自幼便同这秦阿房混在一处;自家的长子江振英人在户部,秦桥在朝时其实也多有照拂,若这小相爷是个男人……

江法表情松动了些,若她当真是男人,那自己说不得要十分爱重她,尊敬她,乃至于是心疼她的;

风雨飘摇,这孩子实在也不容易。

小糕点本来也没有几块,秦桥很快吃完了——

她根本不在乎被老百姓围观公主吃东西是不是不雅观,反正动作好看就行了。打开点心匣子下面那层,秦桥从里面拿出了一只锦包,递到江法面前。

江法不接,秦桥就将它放在了他的朝服上:“近些日子忙得很,也没功夫见振英一面;想着今日要与老大人同乘,就叫下人带过来了。”

江法皱眉问:“这是何物?”

秦桥示意他打开看看,江法起初不愿意与她有过多接触。没奈何庆家还离着挺远,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只得将其打开。

是一青一红,两片通透的琉璃。

江法不解地看着她。

“上次本宫听江蕊说,她大哥难以分清浅青和浅赤二色;江振英马上要从礼部调去翰林院,那边的折子上多有赭批青批,若是看错了说不定要耽误事。是以早些时候托人去找方子治,还以为会送回来丹药什么的,结果是这么个东西。”

江法手指蜷了蜷,一时竟有些不敢对上秦桥的目光。

琉璃贵重,能调制色彩的匠人更是千金难觅;秦桥不说获得此物的过程如何艰难,他却可以想见。

秦桥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也没多说,只是将那小锦包合上,拍了拍老大人的手。

“能教出江振英这样的儿子和江蕊这样的女儿,本宫知道江大人是个正派人。”

秦桥仔细措辞:“本宫也知道,之前江大人之所以针对本宫,也并非厌恶女子;只不过是怕大荆也出一个前朝的刘慢郡主,怕本宫像她一样把持朝政,祸乱朝纲。”

江法握紧这对小小琉璃片,挣扎许久,看脸色是憋着想道歉,可终究活了快七十年,还是说不出口;最后只硬邦邦地说:“你不是刘慢。”

秦桥就笑起来,知道这就是江法对她十分迂回的表扬了。

秦桥不指望能三言两语就改变他根深蒂固了几十年的想法,浅尝辄止地说:“您家夫人是武将世家出身,前些年动乱的时候,本宫听闻尊夫人也参与过守城之战;您的女儿江蕊,虽然不涉朝政,但偶有对时局的见解,也是精辟非常。相信大人也曾惋惜过吧,如果江蕊是个男儿,所成功业必定不在振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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