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13)

作者:陈浮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庸宴风雨兼程,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角房院落,站在门前却不动了。

庸宴:“……”

人站在这了,他才后知后觉地从自己的行为里琢磨出了满满的傻气;他这辈子犯的傻,恐怕都在秦桥身上;先嘴快惹了她不高兴,又巴巴地赶过来瞎担心,一路上左思右想地骗自己。

真是犯贱呐。

自我评价了一番的大都督微微侧身,用上了在战场上听敌方马蹄声的本事,仔细辨别着屋里的动静——

屋里那人呼吸均匀,没有半点抽泣的意味。

这是疼得睡着了?

他抬手敲门:“秦桥,是我。”

屋里不声不响。

庸宴:“不要闹,快点开门!”

还是没动静。

真疼昏了?!

他呼啦一下推门进去,带着满身风雨和潮湿的水汽,扑了卧榻上的人一脸。

秦桥迷迷糊糊地感到一股凉气,她用最快速度从枕头下抄起匕首对准来人,她眼睛还没睁开,匕首的方向都没对准,胡乱嚷道:“你……哈欠,来者何人?”

庸宴看着这个穿着自己里衣睡得懵头懵脑的人,一时无言。

自己的主卧里都没有火盆,她房里倒是点了好几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手底下那些小虎大虎献的殷勤,这房间暖得跟夏天似的,秦桥甚至还因为嫌热开了一扇窗。

秦桥揉眼睛:“宴哥?怎么,宫里出事了?”她终于清醒了,看清庸宴淋了雨的狼狈模样,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利落地掀开被子起身:“还是东肃那边又起变故,需要你赶回南疆?”

秦桥一边说一边摸索到自己的外衫:“稍等,我马上随你进宫。”

庸宴把要叹出来的气咽回了肚子里,回身关门,从她手里拽出外衫三两下叠好放在一旁,又把人推回被子堆里去。

秦桥仰头:“到底发生何事?你直接跟我说,我承受得住。”

“大事。”庸宴按着她的头不让她乱动:“你今晚的药吃了吗?”

秦桥:“……”

秦桥:“就这个?”

庸宴啧了一声:“主上问你话呢。”

秦桥终于反应过来此情此景到底为何会出现——打从庸宴还在太学上学的时候,她就发现这男人心思细得过分,实在太爱多想,没事的时候总是怀疑自己生了他的气;确定了关系以后,小公爷更是三天两头就要往秦府跑,说些“总觉得你自己上朝会出意外”之类的话。

今晚也一样,他自觉对自己说话说重了,那颗奇妙的愧疚心就开始作祟,一个劲儿地告诉他秦阿房会在角房遇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意外。

秦桥噙笑,心道还治不了你,于是挑衅道:“吃又如何,不吃又如何?你管奴奴这么多作甚?”

庸宴居高立下地看着她,半晌说道:“自然是我留着奴奴有用。”

秦桥懒得与他争:“吃了,回去吧。”

庸宴:“凉的?”

“你管这么多?”秦桥怒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庸言念,别在我这儿乱晃打扰人休息成么?”

庸言念三字一出,庸宴心里竟然奇异地感觉到秦桥的不高兴好像淡了一点。

没有再自称奴,应该是不气了……吧?

不过药的事还是要问清楚,庸大都督给自己找了给很好的理由:“太医院的方子很贵,上次请封院首为你诊治,再犯病可不一定请得到。”

秦桥简直要气笑了:“那就别去太医院,放我自生自灭。”

庸宴坐在床边打量她。

秦桥:“你看什么?庸宴,你当我是那种受了气就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娘子?劳烦你稍微有点常识,老子是秦阿房。”

庸宴:“别老子老子的叫,跟谁学的?”

“跟你。谁敢给我委屈受,我自然要叫他好看,你无须担心,我一时半会气不死……哎?”她话没说完,身体忽然一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裹着被子抱了起来:“又要弄什么花样?”

庸宴闭眼胡说:“角房风大。”

秦桥被被子锁着,仰脸道:“那依你的意思,是要我住到哪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往外放了什么消息,”庸宴迈出房门,沿着廊下用最快速度往自己卧房走,无意识地侧身挡住廊下的凉风。

庸宴垂头在她耳边说道:“孟慈音这几日到处搜罗人手,他的暗探每天都在都督府外盯梢,你当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虽说想在我庸言念手里抢人,无异于天方夜谭。”他抱着秦桥颠了颠:“但到底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秦桥静了片刻:“这宅子的图纸我见过,你卧房外就一个侧室,现在应该是盛司住着?”

庸宴点头。

秦桥:“半夜赶人,不好吧。”她突然直了直身子,差点就吻上了他的喉结:“还是说,你愿意让我去别的男人房里躺着?”

庸宴下意识往后仰了仰,随后欲盖弥彰地恢复原位。

庸宴:“现在想想,当初送你去角房,多半也是被你激的——那里离外墙最近,你重新组织亲卫巡视,也是为了逃跑更方便?”

秦桥:“……你这脑子倒比从前好使很多。”

“男人只要不喜欢你,瞬间就变聪明了。”庸宴微微仰头,秦桥只能看见他线条分明的下颔:“这个道理,风月场里打滚的秦阿房难道不明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秦桥:“我会只有这点手段?naive。”

宴哥(关紧房门,脱衣服):“你可以试试。

第10章

两人一时无言。

秦桥试图离开都督府这件事他们彼此之间心知肚明,但真的让庸宴发现痕迹,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输人不输阵,回嘴还是要回的。

秦桥:“不好意思,这事还真没见过,喜欢我的人就没有半途而废的。”

庸宴:“那你今天就见识到了。”

他自己说完,自己心里又要发闷,大都督立刻决定放弃这种无聊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转移话题把这事带过去:“瞧你这模样是没遭罪,没吃的药让你泼了?剩下的药材呢?”

“小厨房吧,”秦桥恹恹的:“不知道你的厨房嬷嬷是哪里请的,熬药熬得十分仔细,苦得很。”

庸宴的卧房就在前方,亲卫都被盛司嘱咐过,一见两人过来,都远远地躲着,绝不去自家主上面前显眼,盛司睡到一半看见庸宴出门,也十分乖觉地自己搬去和兄弟们住了——

谁料庸宴并没有领会他的好意,连看都没看他的寝室一眼,直接踹开了自己卧房的门。

秦桥半是打趣半是讽刺地问道:“庸都督府上的规矩怎么变来变去,这会儿奴奴又能在主上房里住了?”

庸宴不理她,伸手摸摸自己被窝,发现还有些余温,于是把人塞了进去:“先别睡,等我回来。”

“偏不,”秦桥脾气其实很好,就是起床气很大,在宫里住的时候连瓷学都不敢在早上闹她,更别说庸宴还惹了她生气:“现在就送我回去,不然我就闹你一宿。”

庸宴五指伸开按在她脸上,轻轻往后一推:“闹吧,能闹起来算你厉害。”

秦桥做势要从被子里钻出去,庸宴突然俯身,两手支住床榻,把人困在自己身下:“还是说你想闹点别的?”

男人身上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偏生他头发又湿了,一缕湿发黏在他眼角血痕上,目光幽深,薄唇水润,秦桥与他对峙片刻,一翻身把脸捂在被子堆里,不做声了。

庸宴哼了一声放开手,秦桥感觉床榻一轻,紧接着是男人的脚步声,最后是门扉被仔细关闭的声音。

屋里只剩下她自己。

秦桥恨恨锤床。

“真没出息啊,秦桥。”她碎碎叨叨地小声数落自己:“竟叫男色迷成这样?”

她自我谴责了一会儿,又心很宽地想庸宴不是一般男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于是心宽地放过了自己,朝四周大量:庸宴的东西都是四四方方的,连枕头都是硬邦邦的瓷枕,她不喜欢,就用被子窝成一堆充当枕头。

秦桥:“……”

是他的味道。

说来也怪,打从庸宴还是小国公爷的时候,他就不像其他世家子那样爱熏香,旁人惯爱佩戴的香囊他也不喜,但他身上却总有种淡淡的松竹味道,雅韵清致,卓然不俗。秦桥还偷偷拿过他的衣服送到太医院,希望能配出类似味道的香料,但无论怎么模仿,都差了那么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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