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124)

作者:陈浮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晋方维又对着哈日查盖说:“这下小公子可以安心了,不如就歇下吧?”他请示地看着庸宴,庸宴点头,他又接着说:“明日会有人来接您玩耍。”

庸宴既然到了,那就轮不到晋灼做主。胡怒儿对庸宴致意,庸宴便说:“这次使团是否带来了玄铁?”

胡怒儿笑着说:“自然,带了采样的矿石,明日会呈交给贵国官署;另外还有一块玄铁,是要单独献给都督的。”

庸宴抬手,掌心向外,做出一个拒绝的手势:“不必。我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告诉你,礼物不用送了,我不会收。老东肃王战死,我敬重他,愿他的武器能使他的灵魂安息。我不会将他的刀收为战利品。”

胡怒儿安静地听着,他面具一样始终微笑的脸终于变了变。

他也并不是一开始就效忠二王子的,老东肃王是他的安答,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他左手叩在右胸前,俯身道:“谢过大都督。”

玄铁是东肃的国宝,曾被一分为二,一块炼成了老东肃王的刀,另一块则供奉在东肃王庭。老东肃王的战胜者没有在战场上夺走他的刀,这武器本该随着主人下葬;可二王子不愿意给出玄铁,想留着打一把属于自己的天子剑,又不肯放弃讨好庸宴,竟让使团带着父亲的遗物来献媚。

胡怒儿不是没有抗争过,可是没用;毕竟死人的体面,全看活人给不给。

庸宴从那钦处得知情况后,便立刻带着他出宫,找使团表明态度。

胡怒儿仰头看着庸宴,他苍老的声音说:“大都督,如果你是我东肃的儿郎,那该多好啊。上天已经给了大荆画乐斯,却何必再给大荆朝一个庸言念?太不公平了,天亡东肃,这就是你们荆人说的‘命数’吗?”

庸宴示意晋灼整队,胡怒儿以为他不会理会这句感慨,却看见庸宴走过来说道:

“不。”

胡怒儿:“什么?”

庸宴:“因为有了画乐斯,所以才有了庸言念。”

他年少时从未想过自己的责任使命,习武也只是因为武道能使他免于孤独;甚至在先帝让他做个选择的时候,他也选择了爱人秦桥。

庸宴,也不是一开始就注定成为一尊煞神,一个人屠,一位大都督的。

是因为每当他悬着最后一口气拼杀的时候,都会想起身后这座江山里,住着他的父母,他的兄弟……还有那个抛弃了自己的混账东西。

他不能输,也不能倒,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守护什么。

但他并没有这样对胡怒儿解释。

他只是说:“我们的先帝,为他身故后到来的乱世留下了悉心培养的画乐斯;你们的皇帝却没有。但荆朝走到今天,并不仅仅是因为画乐斯。”

晋方维原本认真听着,突然感到自己的肩膀一沉,抬头一看,竟然是大都督在用一种说不上是勉励还是兄弟打招呼的方式,拍了拍他的肩。

庸宴:“因为大荆还有这样的士。他们平时为自己和家族奋斗,但国仇家难当头时,他们也从不退缩。他的亲生哥哥名叫晋伯约,是南境严州守军的伍长,在一次伏击对战中为保护战友而死,去世时只有二十七岁。”

晋方维被他一拍,眼泪险些掉下来,却笑着说:“谢谢都督记得。”

胡怒儿:“他是勇士,我敬重他。”

庸宴:“他的弟弟也一样是勇士。”

晋方维怔怔抬头。

庸宴:“他哥哥牺牲了,他却仍能分清是非,在他自己的位置上为了两国邦交认真出力。他愿意把情绪放下,将自己的事情做好,这是东肃没有的东西。”

胡怒儿似有所思。

晋灼在他们身后,也安静地听着。

庸宴言尽于此,不再说什么,对晋方维公事公办地嘱咐了几句明天的接待事宜,转身走路回大都督府——送那钦是为了公务,送到了自然不能再骑马。

他纵起身法,轻飘飘离开;这边晋灼带着眼泪汪汪的晋方维回去;驿馆大门关上,胡怒儿叹了口气。

“哈日查盖”哂笑:“怎么,你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话:

打了这么多年,各家都有上过战场的子弟,晋家当然不能例外。

小剧场:

晋方维(抹眼泪):“我不管!从此以后我就是大都督的死忠粉了!”

盛司(熟门熟路递出号码牌):“乖,去排队吧。大都督的死忠粉多着呐。”

第97章

宝月殿的后殿里水汽氤氲,里面隐隐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烛光温柔,宫装少女们在门外低声交谈,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像是在说些什么好玩的事,引来了其他小宫人吃吃的笑声,一派旖旎温软的景象。

惜尘带着一身寒气风尘仆仆地赶来,叹了口气:“殿下。”

“惜尘回来啦,”里面的女子笑着说:“快给她开门去,扒光了扔进来!”

小宫人们嬉笑起来,惜尘面前的殿门打开,小宫女们见了她的冷脸,都讪讪地不敢再言笑,低着头问惜尘姑姑好。

惜尘脱下斗篷,旁边的宫人接过。

惜尘:“都下去,我来服侍殿下沐浴。”

进入里间,只见里面是一处活水温泉池,是单独从瓷学那边的温泉池里引过来的水,秦桥靠坐在池边,只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她额前碎发湿润,一名小宫人正坐在池边为她保养乌黑的发;

惜尘唤了一声殿下,她便回过头来,因为泡了温泉的缘故,脸色比之前要好,樱唇殷红,黛眉可人,弯起眼睛笑时,那模样能让所有见了的人都憎恨庸宴。

恨他竟有如此艳福。

可惜惜尘姑姑是个女子,更兼从小看到大,她早就习惯了秦桥的容貌冲击。

秦桥回过身,用薄纱围住身体,伸出一指在那小宫人鼻头上一点,惹得她咯咯笑。

秦桥:“都去吧,有惜尘小美人陪我就够了。”

众女退下,惜尘便四平八稳地坐在刚才那宫人的位置,两手按在膝盖上就要汇报。秦桥叹了一声:“你把别人吓走了,我这头发可怎么办?”

惜尘奇道:“殿下刚到大都督府时,连个木梳都没有,不也照样过了?”

秦桥:“……”

惜尘看她表情,无奈道:“殿下要如何。”

秦桥:“你帮我按。”

秦桥背对着她再次坐下,惜尘只好去洗了手,规规矩矩将她的长发理顺,十指在她头上力道适中地轻轻揉按。

秦桥满足地喟叹一声:“要是庸宴也有你这手艺就好了,你有空也教教他。嗳,我这么个风流人,能跟庸宴那闷葫芦老实待着,多半是因为从前在宫里跟你相处惯了。”

惜尘:“因果反了。”

秦桥一时没反应过来。

惜尘:“我六岁那年,殿下当初之所以会在孤独园选中我,难道不就是因为我和都督一样有离魂症吗?想看看这病到底该怎么治,所以捡了我试试。”

秦桥抬起一手握握她掌心:“都走出来啦,别提这个。分明是看你可爱才捡得你。”

惜尘把她的手放回去摆好,继续她被打乱的按摩手法:“是,其实后来我也想过,就那么一眼,也看不出孩子到底有病没病,你更有可能是看我的脾气和当时的都督像,所以爱屋及乌。”

秦桥:“……没有的事。”

惜尘没反驳,只是说:“太后宠幸怜光,是因为她那眉眼长得有几分像你;你在孤独园带我走,是因为我生性冷淡,脾气像大都督。每个人喜欢的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类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怜光哪里跟我像……”秦桥:“等等?!这歪理邪说谁教你的?”

惜尘:“明明很有道理。”

秦桥眯眼:“孟慈音说不出这种话……是不是郅却那个老混蛋?!”

惜尘唇角一抿,没说话。

秦桥知道惜尘从不说谎,最多就是不想说的就不说。

秦桥:“好样的,郅却老狗挖人挖到本宫这了。”

惜尘:“殿下,我与郅大人只是在谈天时……”

“谈天?!”刚才还妖精似地调戏小宫女的秦桥登时把声音拔高了一个度:“你个三棒子打不出声的闷葫芦,居然还和他谈天?!”

惜尘:“……”

秦桥:“这不行!你让我小慈音怎么办?!他都被你迷死了!!!”

惜尘艰难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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