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温度(18)

手中捏着夹带碘伏的夹子左转右转,都没找到个满意的切入点,索性是不再纠结,随意选了个边角就下了手。

廖慕阳的话像是给林笙打的预防针,碘伏贴上伤口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些疼的,林笙放在大腿上的手忍不住的攥紧了骨节。

只是这疼只持续了一会儿,就被一阵凉意给压了下去。

林笙垂着脑袋,只看着廖慕阳细心的对着伤口一点点的吹着凉风,认认真真的动作和在哄一个爱哭的小孩无异。

林笙那平下温度的面颊再一次持续升温,这一次甚至是连带上了白嫩嫩的小耳朵。

怦怦跳动的小心脏,盖过了膝盖上的疼痛,林笙的视线重复了左躲右闪的模式,这视线望向哪都觉得有些不对。

廖慕阳做事的时候总像是入定一样的认真且手脚麻利,腿上的伤口除了膝盖那处说不出的狰狞,其他地方虽然也破但随着时间也已经结痂。

他无限放轻的手劲涂好了膝盖那处的伤口,紧接着看过每一处的痂口,见着有红肿的地方就再涂上一层碘伏,防止发炎。

等着白皙的双腿入目之处都能看见褐色的碘伏,廖慕阳才满意的收手站起了身。

“身上有伤口吗?”

林笙听着廖慕阳打破静默的话,认真的摇了摇头。

廖慕阳挑着眉,看着林笙那副乖怯乖怯的模样,又想了想他特别担心麻烦别人的性子,还是没放下心,直抬手薅起了林笙的上衣。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直惊的林笙缩了缩脖子,不过好在林笙贯彻了乖到底的决定,缩完脖子后就是定定的任查任看,乖的不得了。

廖慕阳收着手劲卷起了林笙的衣袖,检查完了双手检查后背,最后盯上了小孩的肚子。

天地良心,廖慕阳一开始是真没有歪念头,但这衣服一撩,那软乎乎白嫩嫩小腹像是敞露肚皮的猫咪一般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他眼前。

这要还不起什么念头,廖哥是该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那方面出什么问题了。

但由于前职业病作祟,廖哥脑子里头自动闪过三年起步四个字,扫视一眼确认没有伤口这手紧急一松就放下了宽松的布料。

目前他暂时还没有游历监狱的想法。

廖哥阳半弯着腰站起了身,一手抬着宽大的手掌贴住了林笙的左脸,一手撩开了林笙微遮住右脸的发丝,细细的查看起那还有些微微红肿的巴掌印。

面上的表情照旧是之前的阴云密布,但他没急着开口问林笙是怎么回事,只重新用镊子夹了块新的碘伏棉,轻轻的擦了擦林笙微裂的嘴角。

等着那嘴角的伤口涂完,卑微的碘伏也彻底被廖哥物尽其用的抛回了药箱。

廖慕阳松开了林笙的面颊,直起了腰站在柜子旁,在那药箱里头翻找了许久,才找出了一条压箱底的药膏。

他举着药膏看了看生产日期,心里松了口气,想着还好没过期。

淡绿色的药膏被一股脑的挤在了右手手心,挤完后就得了和碘伏一样的待遇。

廖慕阳坐在了林笙的身旁,转过林笙的面颊,重复了一手贴脸的动作,只是另一手宽大的手心带着药膏径直贴上了林笙微肿的面颊。

药膏带着薄荷味儿有些凉,但没过一会就被廖慕阳掌心的温度融化了凉意。

廖慕阳借着手腕的力气动着掌心,细细的柔按着林笙的面颊,想让这药膏的效果能尽快发挥。

林笙被这亲密的动作羞的垂下视线,一个劲的望着被单发呆。

廖慕阳一门心思的想着手下的伤口,蹙着眉头揉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开口问道。

“还疼不疼。”

第20章 廖大胃王

这巴掌印也就拍过来的那一瞬间疼的厉害,之后除了有些肿胀,倒真没再觉得痛。

林笙听着廖慕阳投入式的嘀咕,扯回了游离的视线对上了廖慕阳盯着脸颊的眼睛。

被掌心轻扣的脑袋摇了摇,示意不疼,只是这动作受了限制幅度很小。

两人的脸离的很近,廖慕阳的视线因为距离有些受限,稍稍挪开了些才盯看上了林笙的眼睛,和那微微摇晃的动作。

那双平常乌润无害又圆登圆登的葡萄眼微微带肿,镶在这瓷娃娃似的巴掌大的脸上衬的可怜极了。

廖哥这颗见惯风风雨雨波澜不惊的心脏,骤然收缩,只惹的他在心中长叹自己操碎了一颗长辈的心,同时也更加坚定自己丁克的打算。

他想着要是以后不幸中的不幸有了个孩子,直宁愿他是个缺心少肺的村头小霸王,千万别是林笙这种乖乖软软看着好欺负又敏感的。

虽然他对着这样乖乖软软的小孩毫无抵抗力,但毕竟要是作为一个父亲自家孩子被欺负了,那股护短的劲头上来,可以说像是愤怒下没有脑袋的大黑猩猩。

林笙看着廖慕阳那张明显思绪跑偏的脸,不免带上了几分猜想,在猜廖慕阳在想什么。

只是廖哥没给林笙时间上的机会,那踩着香蕉皮的思绪就自己绕弯滑了回来。

面颊上的药膏随着转揉的动作彻底被皮肤吸收了进去,廖慕阳挪开掌心,看了看差不多了也就起了身。

他举着沾满药膏的右手,用左手习惯似的揉了揉林笙的脑袋,接着开口说道。

“等着,我去拿东西。”

林笙想抬手比划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比划什么,索性是照旧的点了点脑袋。

廖慕阳长腿一跨,几步就跨出了房间消失在了林笙的视线。

林笙看着廖慕阳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抬起手摸了摸涂了药膏的那半边脸颊,好像那偏高的体温依旧在面颊上残留了些许。

林笙用指腹轻轻的靠了靠面颊,方才因为廖慕阳在场不是躲闪就是无措的眼睛,缓缓的染上了几分笑意。

淡淡的暖暖的,有些像冬天早晨舒服的阳光。

廖慕阳回来的很快很快,约莫也就过了一两分钟。

廖哥拎着一条夏天运动时会穿的棉质短裤,递给了林笙。

“腿上的伤口涂了药,闷着不行得晾晾。”

“这裤子是我最小的一条短裤,不过给你应该还是有点大,你将就着先穿一晚上。”

林笙接过浅灰色的短裤,听着廖慕阳的话,没有一丝半点将就的感觉,只觉得廖慕阳细心温暖的让人沉沦。

谢谢,摸着很舒服,不将就的。

林笙从床上作站了起来,身高的原因他只能平视到廖慕阳的下巴,不过这点对他来说倒算得上是好事,省的他左右左躲右闪的藏着目光。

廖慕阳看林笙得垂下眼睛,再加上林笙老喜欢垂着脑袋,所以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林笙的发顶。

这揉脑袋的恶习似乎是从大毛身上转移成了林笙,整齐的小黑脑袋再次被大手掌扣着揉的微乱。

“赶紧换裤子去。”

也许是被揉的多了,林笙下意识一抖的惊慌也没再这么容易对着廖慕阳出现。

只等着那手离开了脑袋,才习惯性的乖乖点了点头,抱着短裤,朝着浴室走去。

这前脚刚踏进浴室,廖慕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声音响起在身后。

“哦,对了饺子、馄饨、小笼包,想吃哪个?”

林笙听着这话知道是这个点要吃晚饭了,他直转过身对着廖慕阳比划到。

是晚饭吗?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的。

廖慕阳盯着林笙白皙的手,一字字的在心中翻译出了意思。

他抬手指了指林笙走起来还微微有些别扭的腿,开口道“小朋友你都这样了,我可不想压榨受伤劳动力。”

林笙听的出廖慕阳特意放的轻松的语气,只是自己做的饭合廖慕阳的口味,似乎是唯一能还些廖慕阳对他的好的方式。

所以但凡是有做饭的机会,林笙都不想放过,否则总觉的这种没有来往一味接受的不平等交换,总有一天会彻底消失。

廖慕阳抱臂懒懒的倚着墙,看着林笙愣着的模样,似乎是猜出了几分其中的原由,没再给林笙开口的机会,直接接话道。

“好不容易想动手做一次饭,还没人吃,啧,挺惨。”

打蛇打七寸,劝笙要卖惨。

这句话绝绝对对管用。

林笙听着廖慕阳不断啧舌的“自嘲”,登时变的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没直接回答廖慕阳该吃什么,眼下再想开口倒是怎么说都不好了。

廖慕阳看着林笙懊恼的小模样,直弯了弯唇角无声的笑了笑,继续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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